擡起眼看他, 眼睛漂亮得像人的葡萄，紅暈順著脖頸蜿蜒而下，偏偏手上不留, 沒忍住掐了他腰上的。

溫聿秋難以招架。

一個想調，另一個卻想真格。

聽見房間裏的靜, 二老差點以為他倆打起來了, 走到門口探頭過來看了一眼，卻見他們臉上都是談時的神態，哪兒有生氣的樣子。

南昔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你們繼續, 我這就把電視機打開到最大音量，不用管我們死活。”

接著就幫忙把門關了起來。

南夏：“……”

還當妹妹在開玩笑，誰知道沒過幾秒外面的人還真把電視機打開, 隔著一層牆南夏都清清楚楚地聽見外面唱歌的聲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跳廣場舞。

紀士耳朵差點聾了，作勢要打南昔對方才拿起遙控將音量調低了一些。

溫聿秋看向南夏：“過年給的歲錢是不是給了？”

懶得理他，也不跟他說話，連眼神也不落在他上。

“還疼嗎？”他作勢要，南夏沒讓，“我記得剛剛沒用多大力氣。”

確實不疼, 但心理上的恥卻蓋過了一切, 南夏還記得趴在他上的覺, 不用看都知道被他過的地方紅什麽樣，傳到耳邊的聲音也很像在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攥他的子都攥出了褶皺, 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溫聿秋要跟說話, 讓他別理。

他看出了什麽, 問是真的不理還是只是撒？

一聽更生氣了，撒？什麽撒。

然後更不想理他了。

事後再想, 本來這個賭約就是你我願，都是之間私的趣，上次那樣做他也沒說什麽，到倒是不跟他說話了。

但溫聿秋也沒覺得有什麽，生氣和撒他還是分得清的。

只是在家裏太明顯，被南夏父母看見之後還真以為兩個人吵架了，甚至晚上南夏沒讓溫聿秋跟自己一起睡，留他一個人在房間裏，跑去找南昔了。

眼見年還沒過完兩個人的關系就疑似有了裂痕，隔天吃飯的時候南父沒忍住說了溫聿秋兩句：“這丫頭一向很懂事，很跟人鬧脾氣，你怎麽能把惹生氣了呢。”

紀士聽了也有些不滿，看上去對溫聿秋有點意見的意味。

南夏意識到自己玩了，只是想跟溫聿秋鬧點脾氣而已，誰知道他們真當真了。

怕父母不喜歡溫聿秋，趕牽住他的手，明明一段時間之前還別扭得不行，這時候已經擺出一副維護他的架勢：“我沒生氣，我就是跟他鬧著玩呢。”

“……？”

顯然，老兩口沒明白這是個什麽況。紀士懷疑地問：“真的？”

“嗯。”南夏解釋，“真鬧矛盾了我當然不會表現出來讓你們擔心，我這不是……”

還沒說完，南昔吃了一口菜，補充：“無理取鬧。”

南夏：“……”

南昔接著補充：“一哭二鬧三上吊。”

“……？”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南夏讓看點古早電視劇，然後松開溫聿秋的手，讓大家接著吃飯。

他指尖還殘留著的餘溫，眼前浮現剛剛維護自己的樣子，明明想跟他鬧脾氣，發現對他不利又不繼續了。

溫聿秋角扯了扯，浮上淡淡的笑意。

等吃完飯，他跟在南夏後，走到走廊盡頭拉住的手，問：“準備再跟我絕多久？”

他話語裏帶著幾分戲謔，聽起來像是嘲笑是小學生，畢竟只有小學生才會不跟同學玩絕的游戲，他們會對同學說我跟你說話了，然後沒兩天忘記得幹幹淨淨。

想出手卻沒能功。

溫聿秋想到剛剛聽見的那番話，說平日裏很懂事，無由心底生出很多心疼。

那時候剛認識的時候也是如此，看上去就是純良乖順的模樣，只是後來才漸漸在他跟前有了脾氣，學著怎麽去驕縱。

可遇見他的那些歲月，有沒有暗自委屈過呢。那些日子裏，他都沒能陪在邊，沒有告訴，你不必做一個懂事的小孩。

南夏見他一直沒說話，問他幹什麽，的眼神像個鈎子一樣讓人不自地去咬，只是一句話他就知道沒生氣。

溫聿秋輕聲哄著：“還想生氣多久？”

覺得差不多了吧，本來也沒想真的跟他生氣，當然要見好就收，只是剛猶豫了一下回答的話語沒說出口就被面前的人搶了先。

溫聿秋掐了掐的臉頰：“多生氣一會兒也沒關系，我哄著你。”

南夏怔了怔，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以為溫聿秋會說，這兩天也夠了吧。

而且就憑他那流氓的本，不了手腳，自然就和好了。

誰知道這人甘願哄著。

南夏心口那塊得一塌糊塗，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其他人甚至父母面前也不能完全展現自己真實的一面。

原來有人是這樣的覺，就像是有了自己可以依靠的港灣，可以下自己所有的僞裝沒有任何負擔地站在他面前。從此面對這個世界，也多了更多的勇氣。

微微別開眼，笑他：“你的好很獨特。”

南夏舍不得再跟他冷戰，于是結束了這場短暫的“無理取鬧”，南昔還是個沒過的孩子，心裏覺得這種行為真的好奇怪。

讓想到班上分分合合的，一直沒搞懂既然複合到底為什麽分手，就好像分手不是目的，就僅僅是一種趣。

之中的人，真是複雜。

這幾年的年味越來越淡，原本早點走不完的親戚也最後演變了大家匆匆忙忙地完任務，沒兩天就打卡功。

臨走前南夏想吃個火鍋，拉著紀士出門了，溫聿秋拿著圍巾跟在後。

原本紀士想著南昔一起去，覺得總是悶在家裏不太好，結果這孩子一直不顧儀態地躺在沙發上，問幹什麽說打農藥。還說：“既然姐姐去了我就不去了。”

紀士：“……”

出來時還跟南夏說：“打農藥不去田裏在沙發上打。”

南夏忍笑，替南昔解釋：“在打游戲。”

“這游戲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游戲。”

到了超市，溫聿秋拿了購車跟在他們後推著，甘心為們“服務”。

南夏跟紀士討論著買什麽，紀士這個歲數的人習慣地節省，看著價格貴的都不想買，南夏幫把東西全都放在車裏。

扮演上了霸道總裁的角：“你放心買，待會兒讓小溫書給你結賬。”

紀士：“……？”

溫聿秋也配合演戲，笑著“嗯”了一聲，眼瞼微微垂著：“知道了南總。”

年輕人會玩。

買東西買到一半，迎面遇見個人。紀士還對此并不知，在那認真挑選著水果。

南夏看見盛斯衍，大方地同對方問好：“巧，新年好。”

隔了這麽長時間再見面，僅僅是對視的一個眼神，南夏就知道他已經放下了。

盛斯衍再看面前的人，仍舊和他記憶裏一樣明豔，邊站著同般配的人。

他角勾了勾，覺沒那麽喜歡了，或許喜歡只是激素分泌的結果，他心裏生出幾分祝福：“新年好。”

溫聿秋眼神落在他上，倒也沒太大的敵意，他雖說養尊優慣了，也不是故意表現出任何優越的意思，只是在陌生人面前總會讓人産生那樣的錯覺。

好像他骨子裏就是個貴族，即便在再糟糕的環境裏也能顯出矜貴的一面，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他朝盛斯衍點了點頭。

原本這場巧合的相遇在這兒就該結束了，誰知道紀士聽見這悉的名字，趕拉著盛斯衍聊了起來。

雖然他跟南夏之間八字都不算有一撇，在紀士這兒盛斯衍卻是差點了婿的人，自然對他的不一樣。

紀士跟他聊了兩句，臉上堆滿了笑，像他們長輩就喜歡這樣溫乖巧的孩子，聊完後問面前的人：“你現在有朋友沒啊。”

南夏咳嗽一聲：“媽，你問這個做什麽？”

紀士的心思差點暴，趕把它拉了回來，然後解釋：“我看周圍有沒有合適的姑娘，再介紹給他。”

盛斯衍笑得斯文：“暫時和一個孩在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

紀士有點憾，但是又沒辦法，面前的人到底沒辦法做婿，點了點頭，只能放對方走，只是看那眼神還有些不舍。

這表言語都太明顯，南夏知道溫聿秋肯定都看見了，有些尷尬。

這正派婿還站在這兒呢，怎麽還在想那位。

紀士回頭看了南夏一眼，看到溫聿秋沒說話，其實想問盛斯衍到底有什麽不好。

還好溫聿秋在這兒，否則南夏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南夏在想溫聿秋有沒有生氣，剛剛紀士那架勢明擺著更滿意別人。

看了一眼溫聿秋，發現他沒有任何反應，到回家還是沒有表示。

南夏想大概想多了，溫聿秋哪兒是這樣小心眼的人。

直到那天晚上睡覺，被他抱在懷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旁的人說：“喃喃，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回來，你是不是就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