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溫聿秋再回想, 那個同往年不同沒有半點奢靡繁華氣息的新年，卻是他過得最溫暖的一次。

偏遠安靜的小鎮除了時不時會有幾個人湊上來八卦兩句，其他地方顯得歲月靜好。

剛開始周圍的鄰居得知南夏帶了男朋友回來, 會有人耐不住好奇心過來打聽到底什麽況。

聽說兩人差了五歲，立馬就有人催婚：“聽姨的, 你們得趕結婚, 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啊。”

旁邊的人附和：“是啊，太晚要孩子對也不好呀。”

南夏早就習慣了這群人鹹吃蘿蔔淡心的格，就是不知道溫聿秋會不會覺得不適應, 偏頭看向旁坐著的男人。

只見他不冷不熱地說：“喃喃也還是個孩子，這事兒我們暫時不考慮。”

聽到反駁他們自然不滿，剛想再指點兩句就聽見紀士嫌棄的聲音：“可不還是個孩子呢, 天天來手飯來張口, 你還指帶孩子。”

這語氣，妥妥親生母親。

沒過一會兒紀士就找了借口將人送走了，老早就不爽了，因為有強迫癥，看不下去房間髒。

來的那幾個人把這兒弄得七八糟的。

南夏和溫聿秋幫忙將客廳清理幹淨之後，拽著溫聿秋進了房間輕聲對他說：“下次再遇到這種人, 尤其我們家的親戚, 就說我們是有這樣的打算。”

溫聿秋看了一眼, 扶著的腰輕笑：“你想要孩子？”

他眼底帶著戲謔，明顯是故意打趣, 南夏拿開他的手, 解釋：“你要是不按照他們的說法說, 他們能勸個沒完沒了，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溫聿秋也見過這種人, 表示了解。

只不過沒過幾天，他便空跟那些人打了幾圈麻將，把他們都贏了一遍，上客氣地說著不想他們辛苦地來找自己，所以主過來了。

看著自己被贏走了錢，鄰居們大概很後悔自己招來了這麽個人，後來再也沒出現在南夏家裏。

南父聽說了以後大概明白了什麽，敢南夏的牌技是溫聿秋教的，他進而想到其他地方，說不定也是溫聿秋帶壞的。

南夏還站在下因為這事兒笑呢，就見南父過來，讓去幫自己買包煙。

應下來，心想可惜南昔不在，不然就“使喚”妹妹了。沒讓溫聿秋跟著，自己一個人去不遠的商店。

沒一會兒，南夏就拿著煙走了回來。把煙遞給父親手裏，就見他拆了開來，很隨意地出一叼在裏。

確實已經戒了一段時間煙了，但也不知道是對方遞過來煙的作太自然還是什麽，接了過來。

記憶驅使打開打火機，當火焰映照在眼底的時候，南夏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上了爸的當。

咳嗽了一聲，見父親看著自己：“你不是說你戒掉了嗎？”

“……”那誰讓你釣魚執法？

溫聿秋剛好進去了，現在想來剛剛腦子一瞬間搭錯弦也是因為這個，誰知道被南父套路了。

趕把煙熄了，覺自己的輩分降了一個人層次，從兒變了孫子。

南父訓著，南夏讓他輕聲點兒，他也不知道哪兒需要輕聲的，問：“我這就要說說小溫了，是不是他把你帶壞的。”

“……”

南夏趕替他解釋：“你想到哪兒去了，跟他又有什麽關系，是我那段時間力太大。而且他也讓我戒煙，我這都堅持好幾天了，還不是你剛剛故意……”

南父覺一個字都不能信，南夏也不管他信不信，奪過他手裏的煙和打火機不讓他：“你也點，咱們現在全家都要實行健康計劃。”

“哎？”

就這樣，他教育計劃落空還損失了一個打火機。

南夏手裏拿著打火機和煙盒，準備上樓找個地方放一下。回想一下剛剛自己那順手的作，對自己到十分無語。

東西還放在腰後，擡眼看見面前映著一片影，溫聿秋正站在不遠看著他，眼神似乎悉了一切。

手指彎了彎，想假裝無事發生，畢竟上次那個賭約一直還有效。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誰也沒說話。過了會兒，溫聿秋問張什麽，他那表像極了當初困住不讓走的時候。

但最後溫聿秋什麽都沒說，南夏總覺他剛剛是故意的，在心裏罵了他兩句。

把打火機和煙盒放在茶幾的屜裏鎖上，順便又去衛生間悄悄漱了口，免得被溫聿秋發現。

這個很小的曲似乎就這麽過去了，誰也沒再提起。

這些年的年味越來越淡，但該有的習俗一個也不能，對聯，做年夜飯，一家人一起忙活了一整天。

南夏圍著圍在溫聿秋邊跟他一起包餃子，南昔也在一邊。只是們姐妹倆包餃子的手法都非常地笨拙，看上去那樣兒似乎只要能將餡包起來就萬事大吉了。

南昔突然想到什麽，洗了幾個幣過來說要包進餃子裏。南夏知道年輕人好新鮮，角帶著笑，十分無奈地將幣包進去。

溫聿秋也包了幾個，南昔認真地觀察著南夏包的醜餃子，十分中肯地評價道：“姐，你別包了，這樣我很容易就能吃到幸運餃子。”

“……？”

南夏聽到這侮辱質的話語，也顧不上包餃子，作勢要將面抹到臉上。

南昔趕躲，躲著躲著就躲在了溫聿秋後：“姐夫，你看姐姐欺負我，我說的明明是事實。”

溫聿秋一句話沒說，畢竟是姐姐欺負妹妹，又不是妹妹欺負姐姐。

他被當擋箭牌，也沒打算幫南昔，然而也不知道南夏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最後面弄在了他臉上。

他挑眉，有些不解為什麽會殃及池魚。

然後溫聿秋就看見了南夏朝他笑得開心，看那架勢明擺著是故意的。

三個人打鬧起來，三個人鮮有那麽開心。正在做魚的紀士出來看見這三個人非但沒有好好包餃子，還把這地兒弄得一團糟，要不是過年大概要開罵了。

忍了忍：“你們都給我上去看電視。”

當然最後也只有南昔上去了，兩個大人當然不好讓家長一個人在底下做菜。

南夏拿出紙巾幫溫聿秋，角的弧度怎麽也放不下，著著兩人的視線不小心上。

好像快樂也跟著傳遞到對方上，溫聿秋看見這麽開心，不自地在上親了親。

南夏看見紀士過來趕推了推他，要是讓紀士看到又該罵他們“不務正業”了。

除夕夜就這樣熱熱鬧鬧地開始。

開心的緣故，大家都喝了點兒酒，不過不多，只是微醺的地步。

南昔原本也想說喝點兒，嘗了一口覺得難喝極了，實在不理解喝酒的人。

這天夜裏燈火長明，熬夜了常態。

爸媽坐在沙發上搶紅包，南夏靠著溫聿秋發祝福短信和發紅包，給好朋友全都發了一份。

發完拿起手機拍了一張跟溫聿秋的合照發朋友圈。

旁邊的溫聿秋沒看手機，不知道他為什麽沒看，按理來說他應該會收到很多祝福短信。

沒來得及深思，南父拉著他們打麻將，正好四個人齊全，剩下一個南昔看熱鬧。

溫聿秋這人平時牌技很好，這會兒也開始表演上了人世故，畢竟桌子上三個人他一個也贏不了。

南夏趁機贏了不，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

溫聿秋也笑著看，這兩天在家裏南夏明顯輕松和孩子氣很多，他也跟著到幸福。

所以輸再多，也不算什麽。

南昔在一旁看得心，但是怎麽看也看不明白，提議要不然打撲克牌吧，這個稍微擅長一點，南夏挑眉：“你要玩小貓釣魚嗎？”

所謂小貓釣魚就是撲克牌裏最低級的玩法，三歲小孩都會的那種。

“姐姐！”

可把給氣著了。

玩了大半夜，南夏也有些困了，抱著溫聿秋回了房間。直接趴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覺到溫暖輕的被子蓋在上。

被子剛蓋好，南夏又起來了，溫聿秋拿沒辦法，看著的眼睛看著自己，等待和自己說什麽。

只見南夏翻出紅包，把他今天輸給自己的錢好好地放進紅包裏，然後放在他的枕頭下面，拍了拍：“歲錢。”

雖然有用他的錢給他包歲錢的嫌疑。

實在有些困了，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沒過一會兒旁多了一個溫熱的軀，溫聿秋將摟在懷裏，也習慣了被他抱著，整個人靠在他口。

“新年快樂。”

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新年快樂，溫聿秋。”

很久以前，想跟他過很多個冬天，那時候覺得是個再奢侈不過的願，可如今，卻再也沒想過會有跟他分開的一天。

很快睡，直到耳邊響起竹聲，知道這是新年的到來。

耳上突然有溫熱的，是溫聿秋怕被吵醒捂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