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夏想躺在床上，左右翻了下，還是睡不著。

昨天晚自習和今天白天一整天都在進行模擬考，本就沒有任何時間去找顧汐川，等到今天晚自習大家開始對答案自己學習的時候，夏想卻覺得自己找顧汐川竟是無話可說。

說什麼好呢？

他這一天的表現都好似對這件事不大在意的樣子，自己越解釋，反而更顯得蓋彌彰。

這是一種很不好的覺，心里明明懷揣著一件事卻又說不出口，只能把自己的思緒陷僵局，解無果。

算了，既然想不出怎麼辦就順其自然吧，夏想這樣想著右手食指又在寫著顧汐川三個大字的名信片上了，不知什麼時候也漸漸睡著過去。

于此同時，校園另一棟樓里，顧汐川站在窗前，安靜地看著天邊的夜 。校區的夜晚是很安靜的 ，因而此刻也更能清晰的聽到來自遠方的汽車鳴笛聲。本應是黑的夜空，被遠璀璨的燈照的帶著一些灰黃，而遠又著一妖冶的紅，更出一神的覺來。

天上閃爍的除了星星，還有飛機的航燈，周圍的一切無不昭示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顧汐川突然覺得，本來無所牽掛的自己，竟然開始約約有些不舍的緒。

第二天開始，大家就變得更加忙碌起來，剛剛從復印室又搬來了兩大厚落的試卷。自從上次二檢總結之后，全班同學討論出了個方案。他們主去找老師挑選質量不錯且適合訓練的題目，然后發給同學們做，以后每天的第一節晚自習就由各科績好的同學來講解。

今天晚上是講一張數學模擬卷，夏想負責講選擇題的部分，而后面的題目分別安排給對應的學生，顧汐川講的是后面比較難的兩道大題。

剛吃過晚飯，肖啟凡就湊在了夏想桌前，央幫忙看看自己的解題過程對不對。肖啟凡負責的是填空題，里面有一道函數的綜合運用題，他的解題過程寫了一整張草稿紙，昨天和夏想對答案時想著一個簡單點的解題方法，現在讓夏想幫他看看。

“這里不行，這個條件不能直接用，題目里面沒說，除非你能證明這個條件立。”

夏想看著那書寫的步驟，對肖啟凡搖了搖頭，昨天也想過肖啟凡這方法行不行得通，可是前提條件如果不立，這方法雖然簡單，結果數也相同 ，可卻也不對。

“那只能用原先的方法了，就是麻煩了點。”肖啟凡嘆了口氣，只得離開。

第一節晚自習的上課鈴聲很快就響起了，夏想早在之前走上了講臺黑板前，開始提前畫圖和抄寫有些解題過程的必要板書，免得待會兒講解浪費時間。

此時鈴聲已經響起，夏想轉準備開始講題，卻見著顧汐川走進教室里來。他今天不似以往早早的坐在了桌前，卻是踩著鈴聲進班。

夏想的本能的朝他去，兩人目相接，但只是短暫一瞬，顧汐川卻是別開了眼，不在看，卻在前停下來。

教室里很安靜，夏想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站在講臺當中，擋住了顧汐川的去路。

稍微向后挪了挪子，以便讓他過去。顧汐川見著夏想后退，這才朝看了一眼，然后走下講臺離開。

一切似乎還是和以前差不多，只是他們間的流變得更了而已。

夏想已沒有時間在思考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如何如何的了，順著他的影只見那人回到桌位之后，也轉開始向同學們講起今天的試卷題目來。

時如水，轉瞬即逝。等到夏想從手上忙著的事里歇下來事，已經是最后一節晚自習接近尾聲的時候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不是沒有朝顧汐川座位的方向過兩眼，但他周圍總是圍忙了請他講解題目的人，他自己的聲音倒是被周圍的人給擋著反而看不清了。

其實要說變化，不僅是夏想和鄭嘉誠等人，顧汐川也是有的。當初，他是一副冷冷清清誰也不會主搭理的冰山臉，現今，倒也能和別人和諧相，對于找他講題目的人也是一一相幫。

夏想知道這是件好事，可是自己能夠過去找他的時間和機會卻是越來越，即使有時借著請教題目的名義前面也還有好些人。

這時候該寫的題目寫完了，暫時輕松下來，忽然想到了之前肖啟凡對于那道題目的另一個解題方法。照理說解題過程沒有問題，得數結果也是相同的，只是假設的前提條件不允許，如果能過有方法說明這條件是可以的，這個做法就是對的。

夏想之前自己拿筆推算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結果，這時又算了一久，約有些眉目，卻也證明不了條件，此時突然想起了顧汐川，沒準他會呢？

教室兩邊的窗打開著，吹來的夜風有著一的涼意，讓人不覺得冷，反倒很舒服。顧汐川此刻就坐在窗前的桌前，他也早就完了作業，此刻正看著一本全英文的書。

夏想從自己這邊過去就看得到他直的脊背，這個人及時是休息，這是也會離得筆直，從沒見過他有過片刻慵懶的時候。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學習的同學，夏想采取了一如既往的老方法，丟紙團。把肖啟凡的解題過程以及自己如何證明前提條件的過程和困的地方在那里全都寫在了紙上，然后團就朝著那個悉的地方扔去。

一個白的東西忽然在自己眼前劃過然后落到了自己右手的胳膊間，還在看書的顧汐川猛然之間眼睛眨了一下，待看清，才發現是一個紙團。

他放下書，一邊手拿起那紙團又一邊轉向后去，然后，他就看見隔了大半個教室遠的夏想正朝自己眉弄眼以及用手勢示意他看那個紙團。

顧汐川只看了夏想一眼就轉過了，他自己卻沒有發現掛在他邊淺淺的笑意。這一次和那次很像，他打開紙條，看見上首的顧汐川三個大字的時候，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就知道第一次給他扔紙團的那個人就是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