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劉圓圓的愿沒有實現，平安夜的這天，天雖然很，寒風凜冽，卻沒有下雪。

夏想裹了圍在胳膊上的圍巾，在乒乓球臺上擺了兩個大行李箱，里面裝滿了包裝的蘋果。

“為什麼沒有下雪呢！天氣預報明明說有雪的。”劉圓圓有些可惜，手指無聊的在那些蘋果上面擺弄。

“去年天氣預報還說會下冰雹呢！下了沒？這些預報不要太當真。”夏想忙著招呼來來往往的同學，看見劉圓圓這沒神不在狀態的樣子，不免要刺刺。

“這位同學，這是你的，請拿好，一共是7個，每個3塊，21塊錢。”王瀟瀟找出了個塑料袋，給那位同學裝了起來。

“便宜一點唄！我買了這麼多，20塊錢算了。”同學塞了20塊錢的紙幣給王瀟瀟就要走。

“唉。不……不可以。”王瀟瀟頓時急了，連忙拉一旁的夏想，這蘋果已經出價很低了，不能再便宜了。

夏想安似的拍了拍王瀟瀟的手，對笑道，“今天過節，咱們能優惠就優惠一點。”

興許是聽到夏想這樣的話，又或者今天選擇的地點是室外的乒乓球臺，此來往人流量大，夏想的蘋果竟是很歡迎，兩大箱頓時就賣去了一大半。

“我要10個蘋果。”傳來一聲男聲，夏想有點耳。

這是一個大單，剛抬起頭，角的笑意就沉了下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他們有過節的龔明偉。

龔明偉明顯看到了夏想瞬間冷淡下來的臉，他不自在地抿了抿，“怎麼？賣東西挑人麼？10個蘋果賣不賣，那，這是50塊錢，余下的20塊錢不用找了，麻煩你等會兒送到場去。”

不知道為什麼，夏想一看到龔明偉，就想到了王嚴清那張帶著傷卻依然倔強的臉。

換作以前，或許理都不會理睬龔明偉，但是知道顧汐川給分析過，既然顧汐川都說王嚴清的離開很大程度上不是龔明偉的原因，況且，往事已矣，又怎麼好耿耿于懷呢！

“可以送場去，這多的錢不用了，到時候送去再給錢。謝謝顧！”夏想淡淡的回答之后就不在看龔明偉。

有些事雖然之后不會怪罪，但并不意味著這些事沒有發生過。

龔明偉看著冷淡的夏想，忽然覺得這樣的比當時要拿刀報復的更要令人謹慎。就像一個人瘋狂的舉止并不可怕，反倒是冷靜的讓人細思極恐一般。

龔明偉以前是看不起夏想的，一直覺得在一中橫只是因為有孟辰東和林林一般人撐腰罷了。可是當可以為了傷的李森而紅了眼，可以為了被打的王嚴清而公然違反校規時，他忽然有些羨慕起自己一直討厭的鄭嘉誠來。

至，他有這樣一個班長，這樣一個可以為了的朋友而義無反顧的“哥們。”或許，這也是林林他們為什麼尊重，一向眼高于頂的孟辰東和要好的原因。

其實，今天他過來是想為趙雪芹的事找夏想道歉的，他和鄭嘉誠的矛盾本來也就不應該把夏想和趙雪芹牽著進去，何況，他和鄭嘉誠都也知道，這樣兩方持續打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只是，看著夏想此時冷淡的態度，估計是心底還記恨著上次趙雪芹胡鬧的事，他也只得是打住了想要說的話語，免得又惹得夏想不高興。

“好的，謝謝！”龔明偉看了夏想一眼，又在后面同學的推搡中離開。

蘋果賣的很快，短短一個晚飯的休息時間兩大箱就應該賣完了，扣除去農貿市場進貨的錢，以及包裝紙和運費，夏想滿打滿算賺了200多塊錢，只花了兩天的下午放學時間，就賺了200多，對于夏想來說，這個契機還是蠻不錯的。不過也幸好，這兩天學校行政管理以及各老師都好像很忙，沒有誰因為在學校售賣東西而來抓他們。

當夏想一人收拾好東西，把行李箱還回，走在去回教室的路上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因為天，沒有星，外面的寒風也刮得耳朵深疼，只是不遠那兩棟樓里傳來燈關，還伴隨噪雜的說話與笑鬧聲，一改以往復讀部死寂如水的氣氛。

夏想角微微上揚，不由覺得心間松快了許多，今天過節，大家都開心的。

只是，夏想不知道，就在今夜，自己的心緒陷了一團泥澤之中，越陷越深，以致今后無法自拔。

教室里的氣氛確實很好，夏想剛一進教室，許多人的目忽然間向投來，不過轉瞬又離開，挪到一個很悉的人上。

夏想沒大在意，大概大家還在誤會顧汐川的那份禮是送的吧！

可誰知道，夏想屁剛坐到椅子上，劉圓圓和肖啟凡就一左一右的向靠過來。

“夏老大，原來那巧克力真不是你送的，我當初還一萬個不信。你沒有撒謊，沒有口是心非。”

夏想一聽到肖啟凡這話就遞給了他一個白眼，果然狗里吐不出象牙。

一旁的劉圓圓揮手推開了肖啟凡湊過來的腦袋，把夏想拉自己邊，挑了挑眉吵笑道。“正主來了，猜猜是誰？”

聽到劉圓圓這麼說，夏想忽然心里像被螞蟻咬了一下，連忙轉頭看向坐在座位上的那人。

只見顧汐川課桌上堆滿了蘋果，有用數十章彩紙包的，有用各式各樣的盒子裝著的。當然，上面還有幾封明信片。此刻，他白皙修長的手上還拿著一張。

還真是歡迎啊！

夏想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桌上，空空淡淡。人和人的對比往往這麼強烈和突出。去年孟辰東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在意過這些小事兒呢！

“不知道。誰呀？”夏想咧了咧角，一副對顧汐川的八卦很興趣的樣子問劉圓圓。

聽夏想這麼問，臉上好奇的表似不作假，劉圓圓朝眨了眨眼睛，“小學妹，你見過的。”

小學妹？

忽然，夏想眼前就出現一張眉清目秀，溫文爾雅的臉來。那似小鹿的眼睛，看著問顧汐川是不是這個班上的。

“宋佳怡？”夏想說出了心底的答案。

“對啦！你怎麼猜出來的，你不是見過許多小學妹麼？這個見過一面的到記住了。”劉圓圓原準備在夏想面前賣個子，誰知道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宋佳怡是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類型，畢竟溫可人的孩子誰不喜歡呢？只是，夏想到沒有想到，這次的直覺會這樣準。

“曾經問過我顧汐川是不是這個班上的，所以相比別的人更有些印象。”

聽見是這樣平靜的回答，劉圓圓也就沒有興致再試探夏想了，片刻突然從手上變出了個天藍的多啦A夢的紙盒子，不用想，里面是準備的蘋果。

“那，雖然蘋果是你買的，但我們自己吃過，質量有保證哦！”劉圓圓說著就把蘋果塞到了夏想手里，“本來都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不用送這送那的，不過看你這麼可憐，就送你了。”

劉圓圓沒敢告訴夏想，這個包裝的紙盒是從蔣勤同送給的蘋果上拿來的。

這邊夏想剛把劉圓圓的紙盒接到手，那邊肖啟凡就拿出了一個紅圣誕老人的紙盒，自然而然的也是一臉笑意地遞給了夏想。

“謝禮。明天不用背書。”

整個晚自習的氣氛都很好，就連來蹲班的孔霖走的時候也是一臉笑呵呵的帶了一堆蘋果離開。

夏想看著桌上的幾個蘋果，有之前劉圓圓和王嚴清的，以及之后李森和鄭嘉誠的，還有樓上跑來的李詩詩的。只是，看著這些蘋果雖然有些，心底卻還是有一莫名的失落。

最后一節晚自習要上課的時候，夏想借著打水，從課桌里拿出了一個沒有包裝過的蘋果走向四組那邊，卻發出此時顧汐川正拉著一張明信片在看。

的目不由湊了過去。

“謝顧汐川學長，我是高二（7）班的宋佳怡，謝謝你上次借書給我，那盒巧克力不知道你收到沒有，算是作為你為我補習數學的答謝，今天是平安夜， 愿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補課答謝，原來是這麼回事。只一眼，夏想就看清了所有容。

就在夏想還在原地想著事的前因后果時，后的顧汐川卻到了目回過頭來，見是夏想，右手上的明細片立刻被他放下遮掩了起來。

夏想站在原地，看著顧汐川的作，有些愣愣的，心底莫名泛起一難言的苦意，扯了扯角，示意著桌上的一堆東西說。

“這麼歡迎，不錯的嘛！連低年級的都知道你的名字了，一定是因為得了全市第一才這樣的，下次，我也要得個全市第一。”

顧汐川的視線隨著夏想的目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什，沒有說話，又轉過頭來看，認認真真，眼睛里有種特別的專注。

只是夏想的目卻不敢再面對他，此時正好上課鈴聲響起，慌的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鈴聲響起的五分鐘，市陷安靜，大家都在學習，要麼寫題要麼看書，夏想呆坐在座位上，客座底下的右手死死地著那個蘋果。

“咔。”放學后，夏想和劉圓圓走在去宿舍的路上，兩人手里各自拿著一個蘋果在啃，卻都吃的不是滋味。

為什麼特意挑選出來的，看起來又大又紅，吃起來反而無味，一甜味也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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