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初病得有些重,姜姝儀在端午宮宴前去看過一回,連床榻都下不了,臉也很差。
看在來,便要強撐著下地伺候。
姜姝儀勒令好好養傷,本來想問問還要不要離宮,這下也不用問了,病這樣,宮里好歹有太醫照應,宮伺候,出去無親無友的可怎麼辦。
只能等病養好再說了。
轉眼便到了端午宮宴。
像端,中秋這種大節,宮宴都極其隆重,凡五品以上的員皆可攜家眷宮,皇親國戚,公侯伯爵更是不用說。
溫太后也繼“病愈”后頭一次出席宮宴。
在午宴開席之前,參宴之人是能隨走說話的。
姜姝儀應裴琰的吩咐,跟著沈皇后,裝做幫持宮宴的模樣,以此稍稍挽救逐漸妖妃的名聲。
沈皇后全程無視,笑著與宗親周旋談。
倒是衛國大長公主,似是覺得姜姝儀干站在一旁尷尬,笑著喚過來。
姜姝儀已經神游出去八百里了,聞聲才收回思緒,瞥眼冷著臉看自己的沈皇后,悄悄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目,然后笑盈盈地朝大長公主走去:“姑母氣真好呀!瞧著比上次賞花宴相見時還年輕了不呢。”
衛國長公主就像沒看見們的眉眼司,只笑得合不攏:“瞧瞧貴妃娘娘這話,真怨不得陛下疼你。”
幾位宗親都笑著附和,畢竟大長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同母妹妹,陛下的親姑姑,比他們這些冷門左道的親戚地位高多了。
“我在家沒什麼煩心事,自然氣好,倒是你喲。”衛國大長公主拉著姜姝儀的手,慨:“本來自己子就不好,還得幫皇后持宮務,可是累壞了吧,瞧瞧這小臉,都比上次消瘦了。”
沈皇后的臉眼可見的難看了。
姜姝儀累壞了?這幾日夙興夜寐勞的人可只有自己,大長公主為了攀親,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姜姝儀看見沈皇后憋氣就高興,趕順著這話,弱弱道:“累不累的倒是不要,只要皇后娘娘不嫌棄臣妾添了就好……”
沈皇后咬牙看向,卻被姜姝儀回以“皇后娘娘別這麼看我我好害怕”的神。
實在忍不住了,板著臉:“陛下不在這里,貴妃不如去找陛下吧。”
在這兒演戲有什麼用。
姜姝儀只是習慣的氣氣,倒確實不想在這里久留。
正要告辭,衛國大長公主就道:“哎,陛下這會兒定是在跟幾位王爺說話呢,娘娘過去干什麼,既然這兒呆著悶,不如去逛園子吧,我那不爭氣的大兒今日也來了,在水榭那邊賞花呢,娘娘若不嫌棄,就和逛逛。”
的大兒就是寧安郡主了。
姜姝儀想起上次幫自己付了銀子的事,倒是有了一兩分興致,帶著宮去找人。
一路走著,還沒找到寧安郡主,邊就圍了一群恭維的眷。
往常都很用,如今心里有事,倒沒那麼在意了。
水榭里沒人,別的地方也沒找到,姜姝儀放棄了,正打算回去喝杯西瓜解解暑,就聽不遠的假山后忽然傳來子一聲驚呼。
剛才還在奉承姜姝儀的眾眷立刻閉了。
們互相對視,發亮的眼中都只有一個意思。
哎呦,遇見了不得的大事了。
姜姝儀的好奇心和們比起來不遑多讓。
一個眼神過去,意思很明顯,都別出聲。
本沒人出聲,都想聽。
姜姝儀躡手躡腳地往假山走。
能上來討好貴妃的這些眷也不會自視清高,同樣躡手躡腳地跟。
“你答應撤了和離書,重新跟我回章家,我就放下刀,否則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眾人無聲地倒吸一口涼氣。
刀,竟然敢藏利宮,這是不要命了啊!
“那你就死吧。”子無言的聲音響起:“不過我覺得你最好當眾自盡,因為這里只有你我,你現在死,我大概會有些麻煩。”
“郡主,你當真如此狠心嗎?!”
“好奇怪,當初明明是你要為了迎那青樓子進門,心甘愿與我和離,還說讓我不要后悔,不要去煩你,怎麼和離這麼久,你沒納進門就算了,還整日來糾纏我,你是不是和離后,腦子被哪里的門給了?”
姜姝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聽明白了,郡主在這兒呢,被章大郎纏上了。
到底是有刀,姜姝儀看熱鬧之余還是存了一警惕,使眼讓程福注意著,那邊一有不對就直接了結掉章大郎。
私藏利宮,視同謀反,可當場格殺,坐三族。
“我都是因為喜歡你啊!寧安,我們婚那麼久,你對我從來都是淡淡的,沒有孩子之前,你每月還與我圓幾次房,有了那個丫頭,你就不顧我了,我怎麼納妾胡混你都不管,我心里難啊,才會用鸝歌來激你!”
章大郎緒激,聲音也大了起來:“如今我為了你,世子之位都丟了,你怎麼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啊!”
寧安郡主的聲音鎮定:“你說的好像是我不理你,你才納妾一樣,可分明是我嫁你家門后,才得知你已有好幾個沒名分的通房和外室,我不喜歡你,所以也懶得再追究你的瞞之事,只是你看我和那些子的眼神,都像是發的禽一樣,我瞧著惡心才遠離你。”
今日能來參宴的都是正妻,聽見郡主這話,頓時義憤填膺。
這肅國公生了個什麼狗東西!
章大郎:“你和們不同,你為什麼要這麼玷污我與你的夫妻之!”
“你怕是誤會了,我們什麼時候也沒有過夫妻之。”
“郡主,你當真要如此狠心?”
姜姝儀聽出章大郎的聲音不對勁兒了,趕給程福使催促的眼。
程福已經繞到了章大郎后,見他忽然站起,抬起拿著匕首的手,頓時一個箭步上前,先擊他手腕,而后一腳踹在他后腰上。
匕首當啷落地,章大郎吃痛跪在地上,被程福住。
“誰?誰敢襲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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