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睡了。
微帳重新被拉開,裴琰下榻,把殿的九連環,玲瓏球,還有幾卷話本子全扔到床上,對著滿臉不解的姜姝儀道:“玩兒吧,玩兒到天亮,朕陪著你。”
姜姝儀:......
拉著裴琰的袖,仰頭眼的:“這些玩兒膩了。”
“玩兒膩了也繼續。”
裴琰面無表地俯視:“不是喜歡鬧嗎?那朕就好好陪你鬧。”
......
姜姝儀想把他惹煩到不理自己,然而事與愿違,惹煩裴琰的結果是他陪自己生生“玩”了一宿。
姜姝儀困了,撐不住想睡,也被喊醒繼續玩。
“要睡......”
趴在裴琰上,聲音可憐的,半瞇著眼困倦地看他。
裴琰起的下頜,語氣平靜:“朕方才也想睡,你說什麼,說要再玩兒半個時辰,那現在就再玩半個時辰。”
姜姝儀簡直哭無淚。
再過半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啊!
不睡還能白日補覺,裴琰可還得上朝,理政務呢。
姜姝儀困得腦袋一點一點,想著就著思緒就飄飛了,想要趴在裴琰上繼續睡,又被扳著肩膀拉起來。
“臣妾錯了還不行嘛?”姜姝儀實在撐不住了,只能有氣無力,綿綿地求饒。
裴琰看確實眼都要睜不開了,便任由趴在自己上,只淡淡問:“下次還這麼鬧嗎?”
“不鬧了......”
細若蚊蚋的三個字傳來后,姜姝儀就徹底睡了過去,的瓣還微微張著。
裴琰看看鐘,已經過了寅時。
睡肯定是睡不了,他長嘆一口氣,把姜姝儀從上移到枕褥間,蓋好被衾,而后起下榻,喚程守忠去準備釅茶提神,以免上朝時困倦。
*
姜姝儀睡到了晌午才醒,迷迷糊糊翻了個,到人了。
悉的手,湊過去又瞇了會兒,才睜開惺忪睡眼,果然看見裴琰正在外側閉目安寢。
日上中天,滿室明晃晃的,顯然已經不早了。
姜姝儀撐起子,輕輕裴琰的臉,眼中滿是眷念和愧疚。
他應當是困乏極了,分明是極敏銳的人,被這樣注視著都沒有醒來,仍舊呼吸清淺,面平和。
“早知道就不鬧了......”
姜姝儀后悔不已地喃喃著,如果真的要分開,也不想像話本子里那樣,故意做些讓裴琰傷心的事,以求他之后能盡快忘掉自己。
覺得那麼做只會讓心之人提前傷心罷了。
姜姝儀嗅嗅他,輕輕親親他,而后才趴在裴琰口,抓著他的襟繼續睡。
在呼吸逐漸平穩后,裴琰睜開眼,低眸看了看的臉龐,眼中眸幽明不定。
*
芳初被帶到慎刑司時,已經覺出大事不妙了。
尤其是又看見了玉珠。
抓的前侍衛把和玉珠關在同一間牢房里。
玉珠原本有些惶然迷茫,在看到芳初也進來了后,頓時心中一,著急地上前問:“芳初姐姐,你怎麼也在這里,是娘娘出什麼事了嗎?”
們兩人都是近伺候娘娘的,同時被關進來,只能是娘娘生了變故!
芳初安玉珠:“別激,娘娘一直跟在陛下邊,什麼事都不會有。”
玉珠抓著芳初的胳膊:“萬一是怒了陛下呢?你在乾清宮里伺候,難道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芳初無奈:“若是怒了陛下,陛下定然是當即對娘娘發作了,抓咱們干什麼?應當我們犯了什麼錯吧,等等就知道了,總不能只把我們關著。”
關著無非是想聽聽們會說什麼,是不是要串供罷了,芳初心里明白隔墻一定有耳,也確實沒什麼好串供的,就回自己的手,找了個鋪著稻草的地方坐下。
玉珠心焦不已,芳初卻氣定神閑,還環顧著周圍。
這還是第一次進這里的牢獄,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墻壁老舊還有星星點點的暗紅,掛著不可怖的刑,鐵欄桿門的對面,是另一間牢房,里面蜷著一個刑后遍鱗傷,奄奄一息的太監。
恐嚇的意思很明顯。
芳初放心了,既然恐嚇,那應該就是沒打算真對們用刑。
們兩廂無言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有腳步聲往這邊來,慎刑司的太監在前,彎腰打開牢門后,程守忠小心翼翼地引著陛下進來了。
芳初和玉珠立刻起,跪拜于地:“奴婢拜見陛下!”
裴琰掃了們一眼,程守忠便一改先前對們和氣的模樣,冷著臉道:“芳初,陛下對你可不薄,你竟敢叛主?”
芳初連忙叩拜,語氣誠惶誠恐:“陛下明鑒,奴婢萬死也不敢背叛陛下!”
裴琰沒有那麼多話,只冷沉地問:“姜貴妃最近為何異樣。”
“你們可想好了回話!”程守忠聲音都變尖了,張牙舞爪森森的威脅:“要是敢說不知道搪塞陛下,就等著這里的刑一樣樣上吧!”
正準備說“奴婢不知道”的玉珠趕把話憋了回去。
可確實不知道啊,平日在乾清宮多是芳初伺候,守著昭宮,那日娘娘回來就寢,忽然就要攆去伺候小皇子,玉珠覺出有些怪,但也滿頭霧水。
意料之中,芳初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低著頭,終究還是答了:“回陛下,娘娘是在見到福袋中的字條后開始不對勁的。”
裴琰皺眉:“什麼字條?”
“是一張寫著“兩世為人”的字條,就藏在陛下送給娘娘的福袋中,那次謹嬪搶娘娘福袋時出來的,娘娘看見后便有些魂不守舍,后來問了陛下是從何所得。上次吳道長進宮為娘娘除邪祟時,曾與娘娘在殿獨片刻,不知說了什麼,娘娘出來后似是哭過,再之后,便有些郁郁寡歡,為奴婢和玉珠籌謀了后路,奴婢覺得,應當是吳道長威脅了娘娘什麼,娘娘有苦不敢言。”
芳初先前不愿說,是因為在來到這里前,看過一部影片,里面的主角因無意向老爺了另一位姨娘與人私會的事,那個姨娘便被剝了皮。
因這個節連做了幾夜噩夢,所以縱然知道陛下寵娘娘,還是不敢信任這個時代的男人,唯恐自己說出后,會造就無可挽回的慘烈之事。
可終究還是膽怯,在陛下已經看出端倪的形下,沒有膽子為娘娘瞞到底,也想活著,縱然活不了,也不想死得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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