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蘅同學,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
見躲不掉, 葉以蘅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和陸嘉的事都告訴, 當然,撇去了很多細節。
“你是不是又要說我沒出息了?”
余詩彤板起臉:“你知道就好。”
好半天, 又撂下一句:“算了,你開心就好,反正他長這樣,你也不虧。”
好不容易把余詩彤哄好,葉以蘅拿出手機看了眼,想知道陸嘉有沒有給發消息。
果然沒有。
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四個小時前。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
陸嘉在市中心的一家粵菜館吃飯。
餐廳地段很好,只是目前還沒正式對外營業,因此店里人不多,環境很清凈。
他和李硯磊在樓上的包廂落座,包廂里是新中式的裝修風格,地面鋪著麻質地毯,頭頂是宣黃的圓形吊燈,南面有屏風和壁畫點綴,雖然元素鋪得太滿,但也有幾分靜謐的禪意。
這頭剛沏好茶,陸嘉的微信就彈出一條消息。
葉椰耶:【[探頭探腦.jpg]】
【晚上你有安排了嗎?】
陸嘉:【嗯,要去圖書館。】
葉以蘅秒回:【那……我能跟著一起去嗎?[期待]】
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陸嘉并未立刻回復。
李硯磊見他這表,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眼,把兩人的聊天記錄看得七七八八。
他抿了口茶,說起了風涼話:“這麼黏乎啊。”
“嘖嘖,我看你到時候分手怎麼辦?”
李硯磊說這話不是針對葉以蘅。
他只是太了解眼前這個人,他和陸嘉從小就一起長大,他太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了。
陸嘉的每一段,幾乎都是因為同一個原因結束的,無一例外。
因為喜歡所以親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歡迎加看文近和依賴,這是人類的本能反應,但這卻是陸嘉所排斥的,每當對方開始變得對他依賴、任,他就開始覺得乏味。
他厭惡復雜的關系,害怕分手后來回反復的糾纏,李硯磊有時候甚至懷疑他有沒有心,不然為什麼連都能談得那麼理智冷靜,毫不拖泥帶水。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和葉以蘅本不合適。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想法,陸嘉神變了變,收起了手機,一旁的服務生立刻過來為他添上熱茶。
下午兩點,這段飯接近尾聲,陸嘉拿起手機回復。
他點開葉以蘅的頭像,打字。
【明天吧。今晚要做課題,不方便。】
還沒放下手機,葉以蘅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哦哦,好的。】
【那不打擾你了。】
是失的語氣。
他覺到了。
但他收起手機,沒再回復。
次日傍晚,陸嘉赴了約。
還沒走到圖書館門口,他遠遠地就看到了葉以蘅。
穿著件白的圓領T恤和牛仔短,頭發扎馬尾,系了個蝴蝶結發帶,見他來,眼睛登時亮了,出笑容和他招手。
還踮了踮腳。
像是怕他看不到。
在陸嘉印象中,似乎每次見到,總是心很好。
“為什麼這樣看我?”問。
“只是好奇,你為什麼總是那麼高興。”
“見到你開心啊。”
回答得理所當然,陸嘉倒是一愣。
他挑了挑眉:“每次都這麼開心?”
“也不是,”葉以蘅認真作答,眼睛眨了眨,“有朋友的時候除外。”
陸嘉笑。
“你知道嗎,剛剛在這里等你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小王子》書里面的一句話。”
“什麼?”
“是狐貍對小王子說的,它說‘如果你下午四點來,那麼從三點開始,我就會到開心,時間越臨近,我就越開心,真到了四點,我就會變得擔心,坐立不安’——”葉以蘅仰頭看他,眉頭皺了皺,“我剛才等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心,雖然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但我又怕你真的不來了。”
陸嘉心里像被火燙了一下,可他沒有表現出來。
他并未接話,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句。
“進去吧。”
自習室在圖書館三樓,葉以蘅坐在他對面。
他打開電腦繼續完昨天的課題,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另一個網頁在看國外的期刊,不知過了多久,他往葉以蘅的方向看了眼。
正戴著耳機做英語的聽力訓練,鉛筆在英語新聞稿件上面勾畫,白的書頁上有幾個單詞被圈了起來,的神沉靜且專注,和剛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截然不同。
陸嘉忽然記起是學新聞專業的。
他剛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電腦屏幕,突然有張紙條從對面遞了過來。
陸嘉看著面前這張淺綠的信箋紙,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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