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那兒!不行不行,你走那兒我下哪兒啊!”
“嘿呦,那我今天還非得走這兒不可了。”
“江杏泉!你個老不死的!非得跟我對著干是吧!”
“……”
一家老小熱熱鬧鬧的,場面和諧而溫馨。
時云舒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又去看了會兩位老人下棋,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卻沒發現江淮景的影。
林聽然問:“舒舒寶貝,你找什麼呢?”
時云舒攏了攏流蘇披肩,問:“然然,你知道江淮景去哪兒了嗎?”
“啊......”林聽然眼神飄忽了一下,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公司有什麼事,出去打電話了?”
挽起時云舒的肩膀:“沒事的舒舒寶貝,他一個大男人又丟不了,你快過來,媽媽剛剛還在問你在國外有沒有遇到好玩的呢。”
“好吧。”
時云舒沒有多想,正要重新坐回去,四周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一秒,兩側草坪地面忽然亮起一排排暖燈串,燈串旁沿路錯落有致地擺放了三四排白蠟燭,中間空出一條長長的過道。
一顆火苗星子從第一支蠟燭迅速竄到最后一支,瞬間點燃了上百只蠟燭,火在春風中搖曳,和星點點的夜幕相輝映。
夜空中盤旋著幾架直升機,井然有序地撒下大片的玫瑰花瓣,有幾片落在的白披肩上,紅得愈發鮮艷而明亮。
時云舒垂眸去,是弗伊德。
神不微怔,幾分困地沿著蠟燭向前去。
月下,江淮景從影中走出,步伐穩健,銀的月輝灑在肩頭。
盛裝出席,懷中抱著一束玫瑰,出現在蠟燭尾端,與遙遙相。
時云舒眉目微,漸漸意識到他在做什麼。
庭院的其他人紛紛停止了作,祁思源也將下了一半的棋局暫時擱置,挑眉看著江杏泉:“可算來了,我都快演不下去了。”
江杏泉嫌棄地瞪他一眼:“我看你下得起勁的啊。”
林聽然和江茗雪跑到一邊,拿著提前準備好的照相機,分別錄像、拍照做記錄。
時云舒定定地看著男人姿綽約,迎著月緩步向自己走來,在半米之隔的位置停下。
男人鼻梁高,面容清雋,慣有的慵懶和散漫盡數褪去,深邃的眸子倒映著點點星子和火,以及在他眼中清晰的。
薄牽起清淺的弧度,他溫地看著:“在找我嗎。”
時云舒忽然思維變得遲鈍:“你這是......”
男人眼眸很黑,聲音清冽低醇:“本來想再等等,但是后院種的玫瑰等不及了。”
時云舒垂眸去,這才發現他手中捧的玫瑰,是他高二那年在江家百草園中親手種下的。
當初
還不解地問:“園子里不是已經種了玫瑰花嗎?”
年拿鏟子細致地刨開一個小坑,傲慢地瞥了一眼,腔調散漫頑劣:“我種的玫瑰和他們種的不一樣。”
時云舒當時還在心中小小地腹誹,不都是玫瑰花嗎,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之后那片玫瑰被圍在柵欄中,一直由他親自澆灌和養護,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如今,那幾十株不允許任何人的玫瑰,被致修剪包裹,由它們的主人親自捧起,送到面前。
眼眶驀地涌上意,微微張,卻間堵塞,沒能發出聲音。
江淮景將花束送到面前,面容清雋:“我親手種的玫瑰,會不會顯得沒那麼俗氣。”
香氣沁鼻腔,時云舒接過玫瑰抱在懷里。
聲音哽咽地搖頭:“你送的,永遠獨一無二。”
男人如墨一般的瞳眸深深凝著,緩緩啟:
“我曾一度認為,沒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放棄的,所以我墮落、荒唐、沉淪,我把自己過得潦草模糊,直到你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他修長的指節微微蜷起:
“我是個喜歡虛張聲勢的人,如果無意中讓你不安,請你不要懷疑,不要想,我很你,比我的生命還要。”
“我們已經錯過了六年,余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想以另一種份陪在你邊。”
“所以......”他聲音忽然頓滯,“小病秧子,你愿意跟我結婚嗎。”
時云舒眼中噙滿了淚珠,抑制不住向外奔涌,掛在泛紅的眼眶上,水痕深重。
哽咽著點頭回應:“我愿意。”
晶瑩的淚水落到艷的玫瑰花上,打了上面蝴蝶結系法笨拙的白帶。
江淮景緩緩吐出一口氣,蜷起的指節漸漸放松。
這一幕曾在他輾轉不安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如今真正實現了,他卻有些恍惚。
他抬手輕輕拂去孩臉頰上的淚珠,溫熱的傳來,他心底的忐忑才終于漸漸平息。
他從九十九朵玫瑰最中間的花蕊中取出一枚鉆戒,牽起孩的左手,緩緩推的無名指。
時云舒注意到他指尖輕微的抖,大小正合適的鉆戒戴了足足半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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