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再靠上點,對,就是這樣。”
“腰可以再彎得低一點,球桿對其球心,手腕發力,這樣才能擊中,你來試試。”
兩人姿勢同步,挨著,沉浸在臺球教學中,時云舒亦步亦趨照做,在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后,眼睛對準球心,正要一鼓作氣推出去時,忽然從側面出一球桿。
“啪”地一聲,一顆白母球快速滾,撞開臺球桌上擺正三角形狀的球形。
十五顆球瞬間被打散,向四面八方滾去,撞到桌子邊沿又彈回來,有幾顆球緩慢滾落至球,到網筐中停下。
最后一顆橙“5”滾落,第一桿一共七顆球。
——一桿七球,國際賽事都罕見的水平。
時云舒和遲青紛紛愣住。
遲青震驚的是進球率,時云舒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水平,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擺好的姿勢,還沒等發揮就被某人打斷了。
“江淮景!”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手中拎著球桿,懶散地背靠在臺球桌旁,拿著一塊巧克拭著球桿頂部,后知后覺道:
“哦,不好意思,我看你們半天不彈,還以為你們不是來打球的。”
語氣冷冷淡淡,卻帶著幾分怪氣:“原來是我誤會了,抱歉,要不我賠給你?”
時云舒沒聽出半點抱歉的意思,氣不打一來:“你拿什麼賠?”
“拿我自己啊。”男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輕挑眉梢,一雙桃花眼睇著:“我教你打。”
頓了頓,又補充道:“免費,不要錢。”
時云舒更生氣了,懶得搭理他,扔下球桿扭頭就走:“這麼喜歡打球,你自己玩去吧。”
男人站在原地,勾了勾。
目的達,他微微俯,對準白母球,作利落地擊過去,薄輕啟:“來兩局?”
話是對遲青說的,卻并未看他。
白球直直地對
準一顆紅球撞上,而后彈開向反向滾,途中擊中另一顆花球,紅球又撞上鄰近的黃球。
短短幾秒,藍、紅、黃三球依次滾落到球。
又是一出一桿三球的高難度技法。
不過兩桿,桌子上的球已經所剩無幾了。
遲青面猶疑地站在臺球桌旁,他也算是一名較有天賦的臺球好者,手能拿得起手刀,穩度更是不必說,在臺球廳向來是遙遙領先的存在。
但他的這些優勢,在江淮景開局七球、兩桿十球面前,顯得雕蟲小技。
理智告訴他贏面很小,為了面,他應該找個借口拒絕。
但上他又不愿退讓,這場球是江淮景對他的宣戰,不管結局如何,臨陣逃便已是敗了。
他向來儒雅隨和,不與人相爭。
但此時卻毅然決然拿起另一球桿,溫和的外表盡是堅定:
“好,我跟你打。”
第44章 云朵
時云舒怒氣沖沖地上了樓, 譚茵正在和幾個易辰的同事一起玩桌游,見來了主問:“舒姐,臺球不好玩嗎?怎麼這麼快就打完了。”
時云舒收斂了怒氣, 語氣放和緩, 回答:“不是, 是我學不會。”
譚茵噢噢兩聲,安道:“沒事舒姐,臺球是難的,我之前學了好幾次也沒學會, 來跟我們一起玩桌游吧, 正好我們缺人呢。”
時云舒想了想,點頭:“也好。”
坐過去, 譚茵給介紹著規則:“這個桌游《干杯》, 是一個推理博弈游戲, 規則很簡單, 每個人都可以在自己的環節對桌面的酒杯投放葡萄酒/毒藥/解藥, 目標是自己存活下來, 殺死你的仇人, 最后誰的酒杯里葡萄酒最多, 誰就獲勝, 每輸的人要懲罰喝一杯葡萄酒。”
說完譚茵忽然想到:“舒姐, 你是不是不能喝酒,那你輸了的話喝飲料好了。”
其他人也附和:“對, 時經理不能喝酒就算了。”
時云舒弄明白了規則, 擺擺手:“沒關系, 葡萄酒度數低,偶爾喝點沒事的。”
既然喝酒是懲罰, 一個人走特權有損公正,今天還是慶功宴,難得熱鬧一回,不想掃大家的興。
“干杯”這個桌游策略不強,主要是聯絡,活躍氛圍的,八個人互相演戲詐對方酒杯里的葡萄酒和毒解藥的含量,笑點頻出,熱鬧到笑聲都傳到了戶外的燒烤啤酒大軍。
“什麼游戲玩得這麼開心?”
“不知道啊,一會兒烤完這幾串翅,咱也去湊湊熱鬧。”
“我看行,加大火力抓烤。”
這邊游戲氛圍極好,相比之下,一樓的臺球室就顯得抑許多。
兩個男人除了規則上的制定,全程幾乎沒有言語流,邊上是被喊來計分的蔣昭。
總裁助理不好當,像江淮景這種興趣廣泛的總裁的助理更是地獄級別難度,不僅要會專業工作,還要會理各種瑣事,現在還得會臺球計分。
蔣昭覺得自己都快被老板鍛煉全能了。
他拿著紙筆站在臺球桌旁,盯著進的球和號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記錯一分,被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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