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媽忽然在某個晚飯間對說,你年紀差不多了,這兩年多去接接異,往一年左右結婚吧,爭取在三十歲前生孩子,那時候媽還能幫你帶。
那一瞬間,溫辭突然覺得好痛苦。
的人生好像不是的人生。
那段時間甚至在懷疑,真的是個人嗎?還是這個世界其實是為了母親創造的,而自己只是一個背負著希的載,一個從出生就被設置好的程序。
就在這個時候,周霧出現了。
在婚禮上見到周霧的那一刻,溫辭想,要去證明。
證明這個世界不是圍繞著媽在轉;證明有自己的、自己的思想;證明是一個沖的、活生生的、自由的人類。
溫辭安靜地看了他很久,忽然開口:“周霧。”
“嗯?”
“想親你一下。”
周霧傾,跟了一個很短的吻。
-
溫辭的行李箱敞在客廳,里面是幾個相框,幾件自己常穿的服,周霧的服,以晴送給的子,以前的校服還有的電腦和工作資料。
溫辭收拾得很快,快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后來想想,可能在潛意識里排演了無數遍,早已經規劃好了離開時要帶走的東西。
周霧在洗澡,溫辭坐在臺的長椅上,半靠著椰椰,給媽媽發消息。
【溫辭:媽,我到落腳點了,很安全,你放心。】
拍了一張額頭的照片,也發過去:【額頭的腫塊也要消了,沒什麼事,別擔心,你幫我轉告爸。】
對面自然沒有回應。
竇以晴很快給溫辭來了電話,語氣著急地問有沒有事。
“我沒事。”溫辭問,“我媽找你了嗎?”
“沒,找的我媽,說你爸跟你手了,真的假的?”竇以晴這會兒站在教室走廊,正在上晚自習,剛才媽打電話來劈頭一頓罵,聲音大到連旁邊的學生都聽得見,現在好幾個學生都過窗在看,回頭問,“看什麼看?想出來站?”
“沒有,就是用書扔了我一下,也沒扔到哪,”溫辭抱著,嘆氣,很愧疚地說,“對不起,以晴。”
“再說這個我就要生氣了啊。”竇以晴支著腦袋天,喃喃,“你可終于跑了,早該跑了,多可憐啊。”
溫辭莞爾,又覺得鼻子酸酸的。好奇怪,明明被砸的時候都沒有想哭。
竇以晴:“那你現在在——”
“周霧家。”
“我就知道。”竇以晴放心下來,“接下來什麼打算?”
“找房子呀,正準備看呢。”
“行,我也幫你留意一下。”竇以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你心平復下來后還是給家里報個平安……”
“已經報了。”
竇以晴“啊”了一聲。都忘了,的好友是個緒穩定到可怕的人。
竇以晴想起自己離家出走的時候,那一個飛狗跳,拖著行李箱走出八百米遠,還要回頭用整條街都能聽見的音量大罵:“放心!老娘就是在外面死!也不可能再花你們一分錢!”
后來某次,關系緩和下來,媽對抱怨:“你看你,潑婦似的,人家溫辭就不會像你這樣。”
竇以晴很贊同:“你說得對。溫辭如果離家出走,一定不是一時沖,不是負氣而逃,也不會破口大罵,會很安靜地走,沒準到了住的地方,還會給家里報個平安。”
竇以晴從回憶里回神,慨:“要不怎麼說咱倆是好姐妹呢?”
溫辭:“什麼?”
“沒什麼。”竇以晴說,“先掛了啊寶寶,我在班里看晚自習呢,看見一個在玩手機的,我去給他繳了。”
周霧洗完澡出來,看見行李箱攤開在地上,里面的東西都還安安穩穩地放著,溫辭只拿了洗漱用品和睡出來。
他著頭發,倚在臺邊:“要不要我幫你收……”
溫辭從手機里仰頭:“什麼?”
周霧瞧著手機里的找房件:“你在找房子?”
“對。”溫辭眼睛彎彎地,“運氣好,最近學校附近空出了好多房。”
“……”
溫辭挑得很認真,時不時挪到周霧眼前,問他覺得比較下來哪套更合適。
周霧神不明地坐在邊,有點刻薄地評價:“兩套都不行。”
“好吧。”溫辭說,“那我再找找。”
“我這離你學校很遠嗎?”
溫辭一愣,抬頭看他,隨即明白過來,角淡淡地揚起:“不遠。但是——”
“但是,”周霧懶洋洋地把的話接完,“剛在一起就同居,不合適。”
“……而且我天天早起,會打擾你。”溫辭笑起來,“我有空會常過來的。”
“好的。”周霧點頭,“雖然你上次這麼說之后,兩個星期都沒過來。”
“對不起,最近真的很忙,”溫辭笑著靠過去親他下,“以后一定。”
-
找房子比溫辭想象中還要順利。沒幾天竇以晴就聯系,說自己對面那戶租客工作被調去外地,正好要搬走,溫辭看了房,和房東聊過后,果斷地租了下來。
挑了個周末搬家,說是搬家,其實就只有一個行李箱。過去途中,和周霧還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點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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