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以晴上車,香水味立刻充斥整個車廂。秦運聞過很多香水味,卻認不出竇以晴上是哪一款香,引人注目卻又不刺鼻。
“竇以晴,今天店慶,讓老板在樓下發呆半小時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客人都到了,老子還在這等你。”秦運瞥了一眼的,又收回,忍不住嘰嘰歪歪,“還有你這服是老師該穿的嗎?校慶那會兒穿得還正常啊,你那副眼鏡怎麼不戴上呢?”
“我是準時下樓的,你自己提前到怪誰?”竇以晴翻了一個白眼,“誰規定老師不能穿這種服?我又沒在學校里穿。秦運,你別找茬。”
說完,竇以晴舉起手機,給溫辭發語音:“寶寶,你出門沒?家里讓你出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打個掩護?”
秦運心想,你跟老子說話時可沒這一半溫。
等發完語音,秦運隨口問:“溫辭家里怎麼管這麼嚴?都這個歲數了。”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學校出了名的……”竇以晴頓了頓,沒說完,“加上爸也是老師,雙重管制。”
秦運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溫辭媽江湖人稱滅絕師太,每次遲到一看到是在校門口抓人,秦運就知道又完了。
“等等,你爸媽不也都是老師?”秦運怪氣,“不說像溫辭那樣了,你都沒一手指頭乖。”
竇以晴:“我就是兇,怎樣?而且我跟溫辭不一樣,是獨生,我還有個弟弟。”
其實還有一點,竇以晴沒往外說,溫辭媽生時出了點意外,據說況危急的,好在人保住了,只是后面沒辦法再生育了,所以溫母幾乎是全心都放在溫辭上。
溫辭也是因為知道這件事,一直聽媽話的。
秦運立刻就同了:“你弟弟真可憐。”
竇以晴上手,往他赤著的手臂來了一拳。秦運夸張地“哎喲”一聲,趁機舉起手臂蓄力:“竇以晴,你看,我是不是又大了?”
“也就那樣。”收到溫辭的回復,竇以晴放下手機,“你開快點,溫辭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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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被周霧一句話應得有點發愣,回神時,已經被周霧拽著走了。
中間的臺子坐滿了人,溫辭正想著待會兒如果坐不下會不會有點尷尬,沒想到周霧牽著轉彎,去了酒吧角落剩下的唯一一個空臺。
周霧來人,點了幾杯度數低的酒和果盤,點完又覺得自己掉價。特意跑一趟去接人,做賊似的,接來了卻要去跟別人坐。
他還地給點酒。
垂眼瞥去,邊的人雙手乖乖地放在膝上,袖里出的胳膊又直又白。
“冷不冷?”周霧問完,自己都要被氣笑。
溫辭搖頭。能和周霧坐在一起,有點開心,抬眼問:“這是秦運自己的店嗎?好厲害。”
昏暗燈下,溫辭眸子澄亮。
眼睛好看,眼很差。
心里的煩躁看得消了一點,周霧懶懶地嗯一聲:“在玩這方面,他是行家。”
秦運這夜店,設計費就花了大幾十萬。最后做了廢土風,四面是陡峭的石壁,DJ臺和卡座都由石組,再配上昂貴的燈,一道道柱橫貫全場,營造出一種世界末日的虛幻。
溫辭正好奇地研究著石壁,突然眼前一黑,全場燈熄滅。一愣,剛想問是不是停電了,耳邊猛地響起一道重重的鼓點聲,毫無防備,被結結實實嚇得一抖。
耳朵被手掌裹住,被拉過去,另一邊耳朵在周霧上。
周霧摟著的腦袋,嗓音帶笑,都能覺到周霧膛的震:“嚇到了?第一次進夜店?”
碎石造型的DJ臺亮起一道紫燈,夸張刺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一瞬間,連沙發和地板都在振。
溫辭這才發現,在秦運家那次確實只能算是派對。
溫辭應了兩句話,全被淹沒在音樂聲里。于是只能在周霧懷里拼命點頭回應,被震得好似五臟六腑都在晃。
竇以晴和秦運進來時正好趕上開場。
燈忽明忽暗,被員工帶到周霧所在的卡座上,看見周霧懷里摟著一個人。那人頭發擋在臉前,又被周霧手臂護著,本看不清臉。
秦運“我草”一聲,驚訝地問:“帶來啦?!”
剛說完,覺到旁邊的人扭頭要走,秦運手去抓,“你去哪兒啊竇以晴?”
竇以晴說:“找溫辭!”
音樂太吵,秦運沒聽清:“什麼?!”
竇以晴湊到他耳邊,大喊:“找溫辭!!!”
竇以晴嗓門從小就大,剛職江中就被學生們贈與“河東獅吼”稱號,哪怕在這麼夸張的音樂里的聲音都能穎而出。
溫辭連忙抬頭應:“我在這。”
這音量,連旁邊的周霧都不太聽得見。
秦運抓著人不放:“等開場結束了再去,現在這麼吵怎麼找啊?”
竇以晴:“我是怕一個人來,不敢進來,我出去看一眼。”
溫辭:“我在這!”
秦運:“剛才在門口也沒瞧見啊,你發個消息問問。”
竇以晴:“剛發了,沒回我。”
溫辭舉起手臂,用最大的音量喊:“我在這!!!”
悶重的鼓點猝不及防停下,燈隨之大亮,開場結束,溫辭的聲音響徹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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