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去嗎?”
“我,”周霧倚墻,往下看了一眼,慢條斯理地解釋,“我要是現在出去,那恐怕瞞不住。”
溫辭隨著他的目看去:“……”
溜出廁所后,溫辭猶豫再三,還是先回別墅換上了那件小熊睡。
這件睡被掀起太久,群尾已經皺得不像樣,而且……
匆忙回來時,竇以晴和秦運正好下樓。
“你回去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上樓找了半天。”竇以晴打量,“不是說這服了嗎?怎麼又換回來了?”
“那件剛才倒水的時候不小心也弄了。”溫辭訥訥,說到最后幾個字時聲音漸弱。
“相比之下,這件好一點,就又換回來了。”
竇以晴:“……”
又過了快二十分鐘,周霧才慢悠悠地回到客廳。
瞅見他,秦運一愣:“你怎麼還洗了個澡?”
“熱。”周霧言簡意賅。
在空調房里看鬼片,熱?
秦運剛想問,周霧朝他抬了抬下:“往那邊挪點。”
秦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要坐原先那個位置:“坐我這啊,我旁邊不寬嗎?”
“你倆太吵。”周霧頭也不回地朝沙發另一端走去。
見周霧過來,溫辭默默地挪出一個空位。
一杯冰礦泉水遞到眼前,周霧淡聲道:“喝點水。”
“……”盯著周霧在瓶蓋邊緣的手指看了幾秒,溫辭錯開眼,接過,“謝謝。”
秦運和竇以晴正在挑選下一部要看的電影,劃過某部古早鬼片,秦運道:“你看,咱們高中運會晚休就看的這部電影,都怪你把老師喊來,害我沒看到結局。”
竇以晴翻白眼:“我沒告老師,要我說幾遍?不信你問溫辭。”
聽見自己的名字,溫辭點頭:“是的,那時以晴沒離開過座位。”
秦運立刻道:“那我當時也沒喊那麼大聲,都是隔壁那育委員喊的——不信你問周霧!”
周霧往嚨里灌了幾口冰水,輕描淡寫:“不記得了。”
周霧當然不記得,因為他那天翹了第一節晚自習,剛進教室沒多久老師就殺到了教室。
溫辭想起那場晚自習,一直沒敢抬頭看幕布,借著電影的在寫作業。直到教室門被推開,聽見有人喊“周霧”,匆忙抬頭,倒霉地看見熒幕上鬼突臉的畫面,周霧已經從坐在第一排的邊經過,帶起一陣清涼急促的風。
新一部電影開始播放,淡黃溫暖的畫面映照在溫辭臉上。
沙發這側的位置沒那麼寬敞,和周霧肩抵肩,隔著薄薄的服親無間地在一起。
溫辭擰開手里的冰水,低頭抿了一小口,默默地品嘗心臟傳來的那點難以言喻、充滿不真實的滿漲。
第26章
電影一直看到半夜四點,中途周霧企圖散幾次,但秦運和竇以晴看上了頭,非要把整部系列看完。
溫辭肝述職報告都沒熬過這麼晚,回去的時候腳下都仿佛在飄,到房間剛挨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早上7點,剛過三小時。
看清時間,溫辭嘆氣,合上千斤重的眼皮,剛打算繼續睡,手機突然振了一聲——
【媽媽:今天上午有培訓嗎?】
【媽媽:培訓環境怎麼樣?拍幾張照片給媽看看。】
溫辭驟然清醒。
坐起,打開去參加培訓的老師的對話框,著頭皮說自己對培訓很好奇,問對方能不能發幾張照片。
收到照片后,小心地截去對方老師的名字,發給了溫母。
【媽媽:好的,注意安全,記得吃早餐。】
【溫辭:你和爸爸也是。】
溫辭松一口氣,帶著撒謊后的愧疚重新躺下。
眼皮仍舊很重,后腦勺發疼,手機沒有再響,但不知為何,溫辭有些睡不回去。
閉上眼,想強迫自己進睡眠,門外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手機亮起來,屏幕上是竇以晴發來的消息:【醒了嗎?】
溫辭回復:【嗯。】
下一秒,房間門被推開,竇以晴的腦袋進來,兩位擁有同款教師生鐘的人沉默無語地對視了幾秒。
竇以晴面無表:“我就說老師這職業不是人該干的。”
溫辭神疲憊,聞言撲哧一聲笑出來,聲附和:“就是啊。”
“還睡嗎?”
“正在努力。”
“睡不下別睡了,去吃早餐?”竇以晴朝抬抬下,“這酒店自助早餐價位一人1288,我昨天特意問了,我們房卡可以免費進餐廳,怎麼說?”
溫辭掀開被子:“走。”
酒店別墅分別落座在林間,距離酒店各大設施都有一段距離。竇以晴給前臺打了電話,很快就有接駁車來把們接去餐廳。
們挑了室外的座位,能看見不遠的海灘。
清晨的海面寧靜平和,連海風都是溫的。溫辭撐著腦袋,對著海灘發呆許久,直到竇以晴又端了一盤致糕點回來。
竇以晴看著溫辭面前那碗喝了一半的白粥:“你就吃這麼點??”
溫辭其實沒什麼食,只是確實睡不著,見竇以晴需要人陪,就跟過來了。
回神:“沒,還喝了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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