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周應淮在江彌聲所住的酒店外,待了半宿,直到冷得站不住了,他才姍姍離去。
翌日,江彌聲看到樓道口全都是過的煙。
拿酒店房間的掃帚,把樓道的煙掃干凈。
江彌聲連續在海港城待了四天,再回的岄府,回去那日,周應淮故意把車開到程氏大樓下,程晏生給他招呼:“人下去了。”
他就在樓下車里等著,等江彌聲出來。
“好,回頭請你吃飯。”
周應淮電話剛掛下去,門口閃出道影,穿著高跟鞋西裝,干練十足,頗有一副要上陣殺敵的姿態。
江彌聲一出門,也是打眼看過去,就瞧著了他那輛車,正正的停在大樓門口,毫不避諱遮掩。
凝了下氣。
周應淮打車上往下走,眼底有很深沉的黑眼圈。
江彌聲眸子斂了下:“你怎麼在這?”
其實更想問的是,他怎麼知道在這,又怎麼知道這個點下來。
“這邊的業務忙完了,我正好也是今天回岄府,想著順路載你一程。”
周應淮在說話時,江彌聲邁步往下走,沒抬眼去看人,聲音也是輕輕淺淺,沒多溫度:“不用,我自己了車。”
“你車還得花錢,我順道送你,豈不是省錢省力?”
腳跟踩穩,聞聲頓了半秒。
江彌聲轉過臉來,用那種深切的目打量周應淮:“周應淮,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纏著我?”
“不纏著你,我也不知道誰。”
“梁禾呢?”
明知道他跟梁禾早就沒了瓜葛。
兩人一清二楚了,偏偏還要拿這件事刺激他,周應淮臉微微往下沉了三分:“彌聲,你可以不待見我,但不能侮辱人。”
江彌聲笑:“說梁禾就是侮辱你?”
那曾經說過那麼多次。
周應淮走到面前,拉開副駕駛的門:“先上車再說,外邊冷,你穿這麼容易著涼。”
“好。”
還真想看看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江彌聲提步進去,車跟室外是完全不同的氣溫,暖氣裹,不胳膊打了個寒。
周應淮把車開出去許久,才開口說話:“你在岄府住哪?” “怎麼?你還真想把我送到家?”
“我不問,怎麼送你?”
“送我到康深大道就行,我自己再打車進去。”
“你這麼防著我?”
“要想別人不防著你,起碼你得做出讓別人不防你的行來。”
周應淮嚨翻滾,咽下口唾沫,他知道,還在計較那晚跟到住的酒店之事,江彌聲這個人確實記仇。
“好,我不問。”
車一路開到岄府,在康深大道路邊停下,江彌聲如常下車,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
周應淮的心就像是被針刺了一秒,深深的疼:“你真就這麼無啊?”
扭過臉,隔著車窗玻璃去看他,角裝模作樣的勾起一抹笑意,很淺的弧度:“周總,謝謝你送我回來。”
“江彌聲,你真的狠心。”
他罵狠心,那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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