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的思緒被斯年打斷，突然就覺得沒什麼胃口了，放下筷子。

“我飽了。”

斯年看了他一眼沒作聲，繼續一邊吃著面條，一邊看手機。

“剛剛小海說的妹妹，是斯家那邊的？”

斯年聞言頓了一下，輕聲應了：“嗯。”

“斯家那邊有幾個妹妹？”

斯年似乎不愿意和說太多，但還是忍不住問。

“問這干嘛？”

“不干嘛，就隨便問問。”

江歲眼神不自然的瞥向別，斯年這樣的態度，可能是不想和談這個話題，于是就閉不再問了。

沒想到安靜了一會兒后，斯年卻突然出聲。

“小海說的是二叔家的堂妹，斯家就一個孩。”

“經常來？”

“沒有，就那一次。”

“你也趕人家了？”

“嗯……”

聽見這個回答，江歲的心里終于舒服一些了。

的手舒展開隨意地搭在桌沿上，食指輕快地敲著桌面。

斯年看見這個小作，忍不住角微彎。

這丫頭心好的時候，就會像這樣不自覺的用食指敲擊桌面，不開心的時候手也會自然拳。

從小時候，斯年就發現了，恐怕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兩個不經意的小作就會暴了自己緒。

雖然他愿意一直看開心下去，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他不想連累了。

斯年吃完面，將筷子整齊地放在盤子上，神嚴肅地江歲。

“歲歲！”

“嗯……”

時隔多年，又一次聽見斯年這樣自己，江歲的心像突然跳了一拍，低聲應著，眸中含笑看向斯年。

“以后還是來我這，”

話只說了半句，斯年“嘖”了一聲，偏過頭輕嘆口氣又繼續說，“盡量別來！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都行！”

江歲不可思議地看向斯年，他為什麼總是惦記著趕自己，剛剛還欣喜于斯年對自己是不同的，他趕走了，卻又把找了回來，這會兒卻又開始舊事重提了。

“為什麼？你得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看見江歲眸中忍的模樣，斯年心里也有些不好，但他還是放聲音哄：“我是為你好……你在學校專心學習，我保證以后你的電話和微信我都第一時間回應。”

雖然江歲很不愿，但也不想一直為難斯年，既然他說為好，那就當做是他為了好吧，反正也沒那麼多時間跑他這里。

“我不來也行，要再加一條，你要定期去學校看我。”

定期去看一眼，他注意一點，問題應該不大吧。

于是他答應：“好，那每個月去看你一次。”

“不行！每周一次！”

江歲出一食指討價。

斯年皺眉搖頭。

江歲思考了一下，又出一手指，“那就兩周，不能再多了！”

然后不等斯年做出反應，眼神不經意間瞥向別，聲音低低地說：“你知道的，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所以才想要和你走的近一點，因為你是我最后的依靠和安全了……

聽說這句話的時候，斯年的心不搐了一下，他懂話里的意思，于是不再拒絕。

“好，就兩周一次。”

見他這次答應的這麼干脆，江歲滿意地彎了彎。

洗碗的時候江歲想幫忙，又被斯年拒絕了。

他對江歲說：“有我呢，哪的到你做這些，拿筆桿子的手，做這些不合適。”

斯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明知道斯年是不想自己沾手，但這話聽進江歲耳中，就是覺得心里極度的抑，有種想哭的沖。

知道自己最近哭的太多了，所以極力的克制著。

在心里安自己，有什麼好難過的，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樣，只要他還在就好，他在，就有哥哥，就又有了親人。

晚些時候，斯年騎著他的黑電，穿過了市中心的大街小巷，將江歲送回學校。

看見斯年將電停在了距離學校大門遠的地方，江歲就很疑。

“怎麼不送我到門口，或者干脆送到宿舍樓下？”

們學校包容很強，經常還會有游客進去拍照呢，又不是不讓外人進，他怎麼就這麼自覺，送回來都避開大門好遠。

“剛吃了晚飯，你就不能多走幾步，想變熊啊？”

江歲撇，前幾天他還說瘦了，讓多吃點呢，這會又擔心會胖熊，心的還真夠多的。

“那你陪我走到門口吧，外面這會黑的……”

斯年看了下周圍，這個時間，學校外面人不是很多，他將頭上的鴨舌帽又低了一些，聲音沉沉地說：“走吧！”

路燈下斯年的影子被拉的很長，江歲蹦蹦跳跳地跟在斯年后，追著他的影子踩。

今天這半日江歲的心都是起起伏伏的，但此刻是滿足的，可能是因為他答應了定期來看，也可能是因為此刻莫名的心安。

“對了，那個謝行舟他們為什麼你九哥？”

江歲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就隨口問了。

斯年沒回頭，腳步也沒停，他低著頭走了幾步說：“就是他們隨便的，沒有為什麼。”

這個說法江歲不信，扁扁又冒出一個疑問。

“剛剛那個店，是你的嗎？店名為什麼聞酒呢？”

“不是，朋友的店，名字也是他起的。”

“那……”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斯年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

江歲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兩個人又無聲地走了一會兒。

“歲歲……”

快到大門的時候，斯年突然停下來回頭看江歲，江歲一時沒注意差點撞到了他上。

“怎麼了？”

江歲慌忙后退一步，定睛看他。

“歲歲，如果你愿意，你不只有我……”

斯年頓了一下，可江歲似乎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麼了。

“其實江叔他……”

“別跟我提他！”

江歲突然沉下臉來，斯年不敢再說下去，兩個人又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然后江歲說，“我先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看著江歲頭也不回地進了校門，斯年低低地“嗯”了一聲，江歲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后消失在夜中。

江歲的大學生活開始漸漸步正軌，每天幾點一線的生活，十分規律。

只是偶爾江歲也會覺得迷茫，自從知道斯年已經放棄了他的理想后，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堅持的意義在哪里，前面已經沒有了那個要追逐的人，這條路很孤獨，但習慣又讓不得不堅持。

現在只有忙起來，才會讓覺得心充實。

于是本專業沒課的時候，江歲有時也會去蹭別的專業的語言課，在那里意外認識了外院的才子周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