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還對兩幅設計圖侃侃而談的眾人頓時倒吸涼氣，噤聲。

路震華將他們的表盡數攬眼底，全在他的意料之。

他冷嗤一聲，剔了一眼愣住的記者，“怎麼樣？現在你覺得誰更有可能是抄襲犯？”

“……”記者憋紅臉，說不出話。

路震華轉過，睨向臺下，聲線威嚴、中氣十足。

“這兩幅設計圖，右邊是宋辭在大一時的練筆畫稿，算是棄稿，左邊那副則是我讓人去找的未大學期間的作品。”

“孰高孰低，我想各位都有眼睛，就算不懂設計也該看得出來哪個更好吧？”

“試問，我的學生宋辭有什麼目的非要抄襲一個跟自己水平相差甚多之人的作品？！”

“你們這幫、群眾人云亦云，聽風就是雨，滿腦子就只聽見了抄襲二字，可你們又有誰去了解過這兩人的作品差距？水平低抄水平高的，我見過不，水平高反向抄襲水平低的，我活了一輩子，還真沒見過！你們活的，倒是比我這個老頭子見識得多！”

路震華的質問擲地有聲，猶如一個個掌打在臺下眾人的臉上。

全場靜得落針可聞。

李晴天在一旁，掏出手機點開微博熱搜，眼睛微亮，湊到宋辭耳邊，“阿辭，路老也太帥，太威武了，真不愧是我的偶像！你看，他一出來，就直接把這些人說得自愧不如，頭低得都快埋進地里了，網上的風向也開始變了。”

宋辭余輕瞥，恰好睨見李晴天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網友評論——

“這真的是宋辭的設計圖嗎？這……這兩人的設計風格和水平也相差太大了吧？”

“會不會是搞反了？不應該右邊是未的嗎？”

“話說，有沒有覺左邊的設計跟右邊的設計有點點類似？覺有點像是左邊在臨摹學習右邊的設計思路，但又沒完全學會。”

“如果路老說的是真的，我也想問，那宋辭抄襲未的意義在哪？倒反天罡了這是！”

“所以……都沒有人出來證實一下這兩幅設計的真實嗎？之前不是很多同校的校友出來喊話嗎？怎麼一個個都安靜了？”

“天啊，所以不是宋辭抄襲未，而是未抄襲宋辭？”

“……”

沈楚語也看到了網上輿論的變化，臉變了變，拿著手機的手收幾分，眼神掠過鷙。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絕不會允許宋辭有翻盤的機會！

咬了咬牙，道：

“路老，您這是在換概念！”

“你說什麼？”路震華聞言，倏然瞇起眼。

沈楚語看向宋辭，見神淡然，沒有半分慌或者被網暴幾天幾夜后的憔悴，不由得心里一堵。

憑什麼還能這麼淡定！

“宋辭的設計水平確實高，我也承認未在建筑設計方面不如，但這不代表宋辭就沒有抄襲未的可能。”沈楚語說，

“您沒見過水平高的抄襲水平低的，不代表就沒有這樣的況發生，也正是因為大家都下意識認為宋辭能力強，本就不可能抄襲未，才導致六年前未的解釋無人相信，還被輿論攻擊，最后心理難以承，選擇跳樓這樣極端的方式自證清白！”

“路老您現在的做法，跟當時那些人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未的作品為宋辭參賽獲獎的作品，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未落下終殘、自殺亡也是事實，您說宋辭不可能抄襲未，總該拿出一個證據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換概念！”

路震華臉青紫替，竟被氣的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話來。

見狀，沈楚語又一改先前咄咄人的姿態，故作，自持晚輩的份，道：“路老，其實我跟您一樣，也希網上那些關于宋辭的言論都是假的。”

“但……”

“事實擺在面前，我也只是希能夠有個真相，不管是為了未，還是為了宋辭。”

李晴天看著沈楚語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狠狠翻了個白眼，“真是好一朵白蓮花！”

沈楚語一聽，臉上險些掛不住，“晴天，你……”

“你不是要真相嗎？”宋辭冷冷的看著沈楚語，“那我還你一個真相。”

“什麼——”

沈楚語話音未落，偌大的宴會廳驀然響起電流滋滋的聲音，接著，是人的聲音：

‘沈楚語，是你的手腳對不對？是你調換了我和宋辭的參賽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