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對他并不設防,炫耀似的拿出一個白的小瓷瓶,“這里面裝的,就是洗髓丹,等小白藥浴兩天之后,我們再給他送過去。”
陸北秦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小瓷瓶,“你……”
第一次,陸北秦到了語塞。
沈初棠說道,“不過,洗髓丹顧名思義,就是拆皮骨,置換渾,重塑筋骨,這種疼相當于凌遲也不為過,還要靠小白堅持下來,才算真的結束。”
陸北秦重重點了點頭,“謝謝。”
陸月白泡了兩天藥浴之后,陸北秦帶著沈初棠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陸老爺子為了不讓這件事傳出去,特意選了郊區一安靜的小屋,也是為了讓陸北秦的份不會被拆穿,可算是想盡了辦法,就連傭人都沒有留下。
沈初棠跟著陸北秦來到郊區,看見這一棟小別墅的時候,忍不住嘆了一聲,“沒想到爺爺竟然是住在這里,看上去不錯嘛。”
陸北秦隨口說道,“我們家當年在京城也算輝煌過。”
只是現在更加輝煌就是了。
可是這話在沈初棠聽來,確是有另外一層意思:當年輝煌過,現在落寞了。
難怪約覺陸北秦上總有一子矜貴卻又桀驁的氣息,并沒有普通出租車司機那種市儈。
沈初棠拍了拍陸北秦的肩膀,表示理解。
兩個人進房子,陸老爺子,陸月白以及張伯都在。
陸老爺子聽到了洗髓丹的消息,高興得一晚上睡不著,可是又有些擔心。
“棠棠,這個洗髓丹真的這麼有效?”
沈初棠點點頭,“是。但是其中最重要的,是要靠陸月白自己。”
陸月白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放心,我可以。”
他早就聽陸北秦說起這個事,可是,哪怕是千刀萬剮,也比他現在好一萬倍。
自從他十七歲那年中毒之后,他的就越來越虛弱,只能每天坐在椅上,看著外面跑步路過的同齡人,心里都忍不住升起幾分向往。
這些年陸北秦為了他的事到奔波,可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
他每晚每晚被病痛折磨的睡不著,只能靠止疼藥緩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被搞垮,卻什麼都做不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撐不過去了,結果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還有洗髓丹一說,陸月白說什麼都要嘗試。
他要恢復正常!
沈初棠看著他已經下定決心,說道,“那就開始吧。”
沈初棠在浴缸里灑下藥酒,讓陸北秦扶著陸月白坐進去。
拿出小瓷瓶,倒出藥丸,“吃下去之后,就靠你了。”
陸月白鄭重地拿過藥丸,“好。”
為了避免師嬸的況再出現,沈初棠打算留下來,陪著陸月白渡過這個危險關卡。
陸北秦自然也要留下。
吃了藥十分鐘之后,一鉆心的疼痛讓陸月白瞬間臉蒼白,雙手死死地抓著浴缸的邊緣,小臂上青筋泛起。
藥效開始發作了。
陸老爺子看不得這種,被張伯帶下去休息了。
說是休息,陸老爺子的心還是一直牽掛著,“老張,你說小白這孩子……遭罪了呀。”
張伯其實心里對沈初棠也沒底,可是想著對方竟然敢在民政局門口拉著陸北秦就去結婚,還治好了時家的二小姐,心想著這個沈初棠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老爺您放心,小爺肯定會沒事的。”
……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陸月白臉上滿是冷汗,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從水里撈起來似的。
可是誰都幫不了他。
陸北秦看在眼里,眉心蹙,“小白……”
陸月白虛弱地開口,“哥,我沒事。”
下一秒,陸月白被生生疼暈過去。
“小白!”
沈初棠寬道,“別擔心,讓他睡一下也好。”
“這要進行到什麼時候?”
沈初棠搖了搖頭,“不好說,每個人質不一樣,不過等到浴缸里的水變得漆黑,洗髓也算是真的結束。”
時間已經不早了,陸北秦開口,“你去休息,我守著。”
沈初棠自然知道陸月白對陸北秦的重要,搖了搖頭,“如果在洗髓過程中出了什麼事,我在的話比較好。”
這麼說也有道理,沈初棠和陸北秦兩個人一夜沒睡,就守著陸月白。
這一晚上,陸月白被疼醒,又被疼到昏迷,在天亮的時候,陸月白大口大口地吐著發黑的鮮,面痛苦,“哥……我、我覺快不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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