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客廳里,沈宏夫妻正在清點沈家大房的東西。
趙蓉看著那電子版的上百頁的清單,不由慨:“沒想到大哥一家三口有這麼多東西。”
沈宏不以為意:“主要都是小梔的,爸媽還有小妹每年給添置不東西,還有外祖家也什麼好東西都往這里送,東西能?”
他那早死的大哥大嫂留下的也就幾房產和一些老件,都放到沈梔名下。
沈梔沒了,這些東西就落在他手上。
這些東西這些年他沒,一是因為不差錢;二是因為總歸要保持他這個好二叔的人設;三是他心里終歸還是惦念著沈梔這個侄。
要不是被秦曄氣到,他還真想不到還能賣掉這些東西收攏一筆資金。
“這兩套四合院怎麼賣掉位置好寬敞的這一套,留下這麼一套又小又偏的?”趙蓉指著平板上的圖。
“這套賣不出什麼價,留著等升值。”沈宏隨口一說,手卻快速的奪過趙蓉手里的平板。
他指著旁邊正在給古董字畫珠寶打包的傭人,不太滿意的對趙蓉說,“你去指揮們打包,別重手重腳的弄壞東西,這些現在可都是別人的。”
趙蓉沒有毫懷疑的應下,轉去看著打包的傭人,也就沒有注意到,沈宏垂眸看平板上那四合院的圖片時,眸沉沉,像是藏著什麼不想讓人發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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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澤因為好奇心,所以一直注意著沈宏那邊出售的東西。
一天時間,沈宏掛出不東西,一直到下午四點才消停。
賀云澤發現有一位出手闊綽的港商,一連拍下好幾幅古董字畫之后,之后沈宏就再沒掛出古董字畫。
他稍微找人問問就知道是那位港商直接聯系沈宏,表示對沈宏手里的古董字畫很興趣,約他直接現場看貨驗貨然后全手。
這位港商鐘收集古董字畫,很巧合的是,沈宏出售的都是他喜的類型。
這位港商的出現看似很尋常,但賀云澤卻咂出了點不尋常來。
他饒有興味地擼著懷里的貓,角掛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他太過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以至于忽略懷中的貓梗著脖子不滿的喚聲。
從茶室出來的于鹿聽到貓聲,快步走過來。
上前就把被賀云澤得直喚的貓從他懷里拯救出來:“賀云澤你找死啊,這麼待褔崽!”
說著氣憤的用腳狠狠的踹了一下賀云澤,溫的著懷中的貓。
賀云澤被踹也不惱,反而問:“解氣沒?沒有的話再踹幾腳。”
于鹿覺得他多有點大病,瞪了他一眼,對懷中的貓溫的說:“褔崽乖,以后再也不要搭理這個怪叔叔。”
賀云澤失笑:“我就這麼從爸爸降級到了叔叔?”
于鹿坐下:“你剛剛在琢磨什麼壞點子?笑得跟個變態。”
賀云澤:“寶兒,我發現你和我在一起久了,用詞的犀利勁兒越來越像我。”
于鹿不想搭理,專注擼貓。
賀云澤不滿,大掌拎著貓的后脖頸,把它從自家朋友的懷中給扔沙發沙發上,然后把于鹿抱到自己上,親親的,說:“貓哪有我好玩兒?”
福崽習以為常的從沙發上跳下來,還回頭給賀云澤一個鄙夷的小眼神,悠悠然踩著貓步回自己的窩。
雖然賀云澤在一起多年,但于鹿還是很容易被他一些直白的言語說得臉紅:“大白天的,說什麼葷話!”
因為家庭環境影響,于鹿比較傳統。
賀云澤還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穿著一中式漢服,長發用一木簪束起,端坐在茶桌前,娉婷裊娜,明眸皓齒,像是水墨畫中走出的人,古典秀。
那個時候,一西裝革履,氣宇軒昂的和人談的賀云澤腦子里卻是見起意的想著:好想在床上弄哭。
一開始的見起意,到如今捧在手心寵著。
賀云澤都說不清楚究竟是自己拿下了,還是被給拿下。
于鹿順利從他上掙出來,生怕他又在白天手腳的坐到了對面的單人沙發,然后拿起被晾了快一天的手機準備看點新聞放松放松。
然后看到了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時汐的黑料。
還有沈挽晴在小區門口和暮夜店門口守了快一天的相關消息。
于鹿這個不經常上網的人有點看不懂現在的局勢。
賀云澤看到皺眉,一問,得知疑的點,笑著給分析:
“從表面看起來,是沈挽晴占領道德制高點,而時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實際上,如果不是秦曄默許,別說是時汐所謂的“黑料”,就是時汐的名字都不被搜索出現。”
“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沈挽晴背后控輿論,引導大眾針對時汐,但其實也是被算計的一環。”
“至于秦曄和時汐為什麼故意讓事鬧得這麼大,我也在等著看。”
也就沈挽晴這些年太過順風順水,以至于以為自己手段高明,輕易把人玩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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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得意的沈挽晴今天和小姐妹們做了容,然后去購,期間看一看秦老夫人那邊發來的生日宴現場布置圖,這會兒的回到家,注意到院子里停著一輛全球限量的勞斯萊斯浮影。
客廳里傳來陌生人的說話聲以及沈宏爽朗的笑聲。
家里來了客人,而且來頭不小。
沈挽晴稍稍檢查自己的儀容儀表,這才端著落落大方的儀態進客廳。
沈家偌大的客廳里,擺著古董字畫,這些古董字畫中,沈宏正陪著一個穿著唐裝,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鑒賞。
而另一邊落地窗的休閑區,趙蓉陪著一個穿著樸素卻貴氣的老夫人、一個中年婦人、以及一對十二三歲大的龍胎在說話。
這一看就是一家人來做客。
沈挽晴不認識對方,經由趙蓉介紹,才知道這一家人是奔著沈梔留下的那些古董字畫而來。
面上表現得的和對方聊天。
心里卻在想著:秦曄這是真的放下沈梔了?竟然連以前沈梔最寶貝的這些外祖家送來的字畫被賣給別人都不在乎。
沈梔啊沈梔。
人走茶涼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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