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地黃，白芍，川芎。”

“作用。”

“四湯，主補氣。”

“這一壺。”

“白芷，羌活，細辛，薄荷，川芎，作用于外風寒型頭痛，同樣的作用下還有另一種方子，麝香，桃仁，蔥白，決明子，作用更溫和。”

老人家的眼睛越來越亮，好苗子！都會舉一反三了！

他最后指了指最角落的那一個藥罐，“那這里呢？”

許初難得有一為難，眼神瞥向一邊，念著：“附子，桂，地黃，山茱萸，甲膠，懷牛膝……作用，咳咳，壯補腎。”

老爺子用力鼓掌，臉都了，“不錯！你這是天選狗鼻子啊！你師父是誰？能教你這一招的人不會是普通人，興許我還認識。”

許初沉默，并不愿意師父的名諱。

老爺子見狀，不再追問，緩和心后，才問了個關鍵問題：“姑娘，你都自個會看病了，來找我這里作甚？”

試探的問道：“或許，您這里缺一個煎藥的？”

小孩兒一下子跳起來，“不行！不許跟我搶活兒！”

老爺子狠狠敲了他腦殼一下，“你連這點活兒都干不好還吵什麼吵！”

小孩兒委屈了，著額頭不說話。

老爺子又看想許初，“你這本事當煎藥浪費了，不考慮坐診嗎？”

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沒有……資格證。”

當醫生要考證，只學了一些皮，本不能真的當醫生去了。

在山上有住持看著，才放心抓藥熬藥。

老爺子毫不在乎，“那就考一個就是，多大點事！”

搖搖頭，“我略懂皮，考不過的。”

只是跟著住持學了三年，經驗不足，拿什麼去考？而且……還不能太暴人前。

老爺子見小姑娘瞧著乎，但很堅持的樣子，暫時放棄，應聲道：“行，我這里可以收你，但是待遇這方面給不了太好，你也看見了，我這里條件艱苦……“立刻點頭，“可以包吃住嗎？不，只是住的地方就好，我會做飯，手藝還可以，工資我要求不高，您看著給就好。”

老爺子還沒說話，小孩子激的喊著：“你會做飯？！”

“嗯，但我不吃，我可以給你們做。”

在山上幾年，習慣了吃齋飯，沒過。

老爺子眼神一閃，“小姑娘，你從山上來的？”

至于哪個山，老爺子沒明說。

許初默認了。

“行，就這麼定了，樓上是我們爺孫兩住的地方，后面有一個空著的倉庫，你可以住在那里，廚房也在后面，以后你負責一日三餐，工資我按照八百給你，干得好再加。”

如釋重負，“謝謝老先生。”

“客氣，我姓徐，單名一個濤字，你這年紀當我孫也使得，就喊我徐爺爺。這是我小孫子，徐歲歲，今年七歲。”

“徐爺爺，歲歲。我……”頓了頓，換了個名字：“許芽。我許芽。”

許芽是曾經用過的名字。

被親生父母丟在鄉下時，還沒正式的名字，村里的大娘給取了個賤民好養活，丫丫，村支書覺得土，記名改芽，就了許芽。

后面被陸瑾州帶回來后，才正式改了名，初。

這個名字是陸瑾州賦予的。

放下了。

“那今后對外你就是我老家來的親戚，來幫忙的。”

“我知道了。”

老爺子轉從屜里取出了幾百塊，遞給，“我先預支你半個月工資，今天你去置辦一些要的東西，將庫房打掃打掃。”

心中一暖，接過錢，深深鞠躬：“謝謝徐爺爺。”

等出去置辦東西后，徐歲歲忍不住問道：“爺爺，為什麼要收留姐姐啊？我們一個月都沒八百塊呢。”

老爺子笑了笑，著小孫子的頭，道：“故人之姿，我還欠了那人一個恩，沒想到還能到和有緣的人。”

小孩子似懂非懂，但也很高興多了一個人相伴。

許初只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兩套換洗的服，將倉庫打掃干凈，徹底住下來。

中醫館有個名字，草春堂。

平日里客人不多，來的人也都是街坊鄰里的客，要麼上火要麼去，開一些簡單的方子。

徐老爺子價格得很低，幾乎是沒什麼利潤可賺，還常常給人賒賬，那放錢的屜里基本都是空的。

許初也是后面才從歲歲里知道，那天老爺子給的幾百塊是他們祖孫兩半個月的收。

所幸店鋪是自家的，不用店租，否則他們早就不上鋪租去喝西北風了。

這店……遠比所想的還要落魄。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生怕自己還了他們的負擔。

“許姐姐，別嘆氣啦！會老的快呢！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我長大了，一定賺很多很多的錢，養爺爺！”

“歲歲，平時都沒客人嗎？”

徐歲歲滿臉生氣，“才不是！以前可多人了！后面大家都去了對面的西醫房了！他們都愿意打針吃藥，不愿意喝中藥了，覺得見效慢，還罵爺爺是庸醫！說，說……”

他說不下去了，眼睛紅紅的，直接轉跑開了，像是哭鼻子去了。

正巧店里有客人來拿藥，看見這一幕，語氣帶著同，“老爺子原本有個兒子，早些年病了，回家休養，老爺子給開了藥，吃了后人當天就不行了，拉去醫院的路上咽氣了。這事傳出來后，都罵老爺子庸醫。”

一愣，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故事。

“按我說，他兒子本來就不行了，不吃那藥也撐不過兩天，偏偏老爺子不信邪，非要嘗試，現在背了罵名，日子難過咯！對了，小姑娘，你新來的？之前沒見過你呀。”

“嗯，從老家來幫忙的。”

“還孝順。”

沒應聲，繼續煎藥。

那客人還等著藥，見許初一個姑娘家忙活著，便忍不住沒話找話，隨口提了一句：“你說這世道還有什麼是真的？連和尚廟都是假的！簡直造孽喲！害死那麼多人！也不怕遭天譴！”

的作一頓，“假的？”

“那可不是！虧我之前還去捐了點錢！那靈寺真是不得好死！”

猛地抬起頭，瞳孔，“靈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