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種時候,林曉秋都會出一種復雜的表,仿佛在問,你們是真的在談嗎。
但在沈枝意看來,這種狀態也沒什麼不好,之所以有、親、友這些分類,不就說明不過只是人生的一個分支,并非全部,也不是什麼都需要跟彼此共。
提到親,又難免想起沈如清,沈如清在林遙家住了兩天就回隨澤了,走后第二天,沈枝意就去林遙家,給送了些東西,林遙推不掉,只能接過來,將沈如清說過的那些抱怨如數轉達給,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實在是太失了。
沈枝意后來也跟外婆打過電話,外婆沒有再對和沈如清的母表達任何意見,只是在說完一堆家常之后,問了一句,“枝意啊,你真的在跟上次來家里那個男孩子的親哥哥牽扯不清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通常會被沈枝意模糊,隨便找個話題敷衍過去,不給直接明確的答案。
那邊也因此知道的態度,雖不再問,但會總提起沈如清在綏北給介紹的席代清。
席代清在微信上也聯系過,問知不知道綏北有哪些餐廳好吃。
沈枝意隔了很久才給他發去幾家。
那邊禮貌地回了句謝謝,以為話題到此為止,他是另有人約,但幾天后,席代清就會問有沒有時間陪他嘗試一下推薦的餐廳。
這些消息沈枝意都不會避開周柏野,坐在他懷里看,周柏野表現得并無所謂,手里還拿著遙控在調想看的電視節目,沈枝意舉起手機故意問他,“我去嗎?”
等不到回答,因為在問完之后,周柏野就直接丟了遙控,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把沙發變了戰場。
一邊做一邊問,“去嗎?”
沈枝意支支吾吾,“看、看你啊。”
周柏野就笑,說我不想讓你去啊寶寶。
席代清的邀約消息沈枝意到現在都沒有回,微信置頂是周柏野,這是在兩人第三天的時候,自己改的。
倒也不是無緣無故,是無意間看見周柏野將置頂,朋友圈封面還換了畫的一幅畫。
畫的是他家的窗戶,窗外便是他的車。
怕別人不知道這幅畫出自誰之手,刻意發了條朋友圈說:朋友畫的。
點贊評論的人若干。
沈枝意全部看完,發現這些人都在表達同一個意思:別秀了。
沈枝意是一個在里獎懲分明的人。
當著周柏野的面給他設置置頂聊天,還改了備注,從周柏野變:男朋友。
男朋友知道上班要做的事不多,給發來消息問想要哪款。
經過上次的事,沈枝意對有些敏,沒點開,回了他一個拒絕通的表包。
周柏野笑著給發語音,從包里翻出耳機戴上,音量調大,才點了語音條來聽。
喜歡聽周柏野的聲音,也對他表達過自己對他聲音沒什麼抵抗力,是在床上說的,周柏野聽完后拖長嗓音哦了一聲,然后在耳邊問的。
離開床,他說的話會稍顯正經,這會兒在語音里問,“幾點下班啊老婆。”
他的稱呼百變,老婆、朋友、寶貝、寶寶、姐姐、妹妹,全都喊過,最瘋的一次,沈枝意在床上喊他哥哥,他含著的耳珠說妹妹好乖,嗯了一聲又喊姐夫,然后周柏野作就變了,那天是真的很瘋,床單都不能看,兩人抱著走到窗邊,雙手撐在玻璃窗上,頭發散在潔的后背,腰上用黑的綢布帶綁著蝴蝶結。
喊他姐夫。
周柏野手指著布帶在腰間游離,問,“怎麼跟姐夫睡上了,姐姐知道怎麼辦?”
沈枝意招架不住,覺得倫理到挑戰,急更換劇本,“哥哥快點,要是我男朋友回來看見就不好了。”
說的時候已經忘了周梓豪,但顯然周柏野沒忘。
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只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他的不愉快,冷著嗓子問,“哥哥好睡還是弟弟好睡?”
腰間的蝴蝶結被他攥在手里,著玻璃的手出了汗,怎麼都扶不穩,只能靠那條薄薄的布條維持平衡。
息著回答他,“哥哥。”
周柏野并不滿意,“好在哪兒?”
只能一只手往后,說,“哥哥更大。”
一語雙關,周柏野才放過。
想來想去,想到自己臉都紅了。
從包里出小鏡子,打算看看時,ruby推開辦公室的門喊的名字,讓進去一趟。
沈枝意也沒想到自己一個臨走之人,還能被分配接到客戶的任務,ruby說得事關重大,給那人加上了一堆了不得的份,仿佛他能定下公司的生死。
沈枝意難免好奇,問,“他是誰呢?”
ruby看著,說,“傅晚峒。”
沈枝意沒拒絕。
到達館是下午三點,ruby對說拜訪完可以提前下班,因此給周柏野發了消息,讓他不要等。
工作日這里并不對外開放,沈枝意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到達三樓傅晚峒的工作室。
傅晚峒坐在椅子上正在畫畫,戴著眼鏡,拐杖放在一邊,聽見開門聲沒抬頭,全神貫注的藝家姿態。
沈枝意坐在沙發上,視線在辦公室巡游一圈,最后落在墻上掛著的一幅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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