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在沈枝意后面,撒般喚了一聲。
沈枝意對沈如清的話置之不理,彎腰了多比的頭。
“你對條狗那麼好有什麼用?你現在有什麼能力去養狗,你住的是別墅還是大平層?一房一廳,平時來個客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不知道你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如回隨澤多陪陪外公外婆。”
沈如清的所有指責,沈枝意都充耳不聞,繞過沈如清,拉開柜子拿出多比的凍干,給它撕碎拌在狗糧里,又給它換了新鮮的飲用水。
沈如清看著忙前忙后,坐在沙發上表冷漠,心的憤怒找不到出口,發現自己沒有可以讓沈枝意屈服的東西,家長控制孩子的錢財在年后就失去作用,溫牌從來不在的手里,到這個時候,發現自己唯一能用的只剩下威脅。
——“我大老遠跑過來,你要實在不歡迎我,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我現在就訂回隨澤的車票,以后你別回來見我,我也不會過來找你。”
也是慣用的一張牌。
沈枝意年時期聽見這句話都會哭著過來拽著的袖子說媽媽你不要丟下我,我錯了我以后不會這樣。
等著沈枝意如從前一樣對妥協。
但沈枝意仍舊蹲在那里,看著瘋狂進食的多比。
沒有說一句話。
沒有妥協。
Chapter45.
沈如清走到門口又回頭,最后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提著行李箱走出了這扇門。
沈枝意在地上坐了許久,腦子里是空的,仿佛臺風過境將五臟六腑都吹了個顛三倒四,直到終于有力氣站起,從桌上拿起手機打算給外婆打個電話時發現多比不見了。
門開著,多比的遛狗繩也還在門口。
它不是會隨便跑的狗,沈枝意起初以為它只是跑下樓去追沈如清了,于是匆忙到小區樓下去找,到轉了一圈喊著多比的名字都沒有回音,小區里有遛狗的阿姨對說家養的狗一般跑不遠,讓在樓梯間再喊喊看。
沈枝意就重新回了樓道,從一樓喊到自己家門口,多比都沒有回應。
不知道多比能去哪兒,翻著手機通訊錄給業打電話說自己的狗丟了,問能不能查監控。
業說不用著急士,或許您的狗還在小區里,您先自己找找,我們也會讓值班的保安幫忙找找。
然而整整兩個小時,沈枝意都沒有在小區里找到多比。
無論哪里都沒有,草叢、隔壁棟的大樓,甚至小區外的便利店,全都沒有多比的影子。
急得心焦時,外婆又給打電話,問是不是跟沈如清吵架了,沈枝意想說話時覺眼睛酸熱,手一,才發現自己出了一額頭的汗,娛樂設施旁邊有陪小孩兒玩的家長遞給一張紙巾讓,接過紙巾,張口的時候才發現聲音沙啞。
“外婆。”攥著那張潤的紙巾,無助到不知道該向誰尋求幫忙,“我晚點再跟你說好嗎,我的狗丟了,我要去找它。”
那邊沉默了一陣,才嘆著氣問,“枝意,你養的小狗比你媽媽還重要嗎?”
不一樣,意義完全不同。
多比對于而言,是自己親手養大的一個小生命。
但沈枝意沒辦法對外婆解釋多比的意義。
平生第一次掛斷外婆的電話,又給業撥了通電話,問能否查詢監控。
業有些為難,“士,我們主管休假了,查監控需要通過他的同意,”又察覺到的態度堅決,改口說,“要不然我先電話過去問問?”
沈枝意只能說好,那邊掛斷電話后,手機又開始響,是個陌生來電,接通后聽見那邊是周梓豪的聲音,對說,“枝意,多比在我這兒。”
周梓豪家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他初,以及周柏野。
周柏野是半小時前收到的短信,說周梓豪前友要去找他。
有點兒像是接頭暗號,不過最后說明了是曾羽靈。
曾羽靈跟周梓豪是在他從京北回來之后在一起的,聽說他傷后提著行李找上門。
周梓豪一開始對冷臉相對,沒有一句好話,全當作沒聽見每天給他洗做飯,周梓豪問要不要臉,曾羽靈問他要不要談,周梓豪險些以為自己聽錯,看了好久才笑起來,他用手里的報表拍打的臉,笑得冷淡,“?你不是更喜歡當小三嗎。”
曾羽靈逆來順,說怎麼樣都沒關系。
唯一無法忍的,就是周梓豪和沈枝意再來往。
所以在看見那只狗找上門時,第一時間給周柏野發去短信。
周柏野也就比沈枝意早來五分鐘,周梓豪看著他,又看向曾羽靈,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問周柏野,“怎麼,喜歡的不是我前友,而是我邊每一任友?”
曾羽靈低著頭沒說話。
周柏野沒生氣,只是被他問得笑了起來,“哪兒來的自信。”
氣氛僵持的時候,沈枝意從電梯間出來。
這時曾羽靈第一次見到沈枝意,相比于周梓豪朋友圈和手機里的那些照片,要更為漂亮。自出現之后,周梓豪的視線就都集中在上,但彎著腰,蹲在地上著金的腦袋,帶著抖的聲音問它怎麼跑這兒來了。
那只狗在膝蓋上蹭蹭,裝可憐扮無辜地在腳邊打滾,蹲在那兒,怔怔地看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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