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大晚上的在干什麼嗎!”
狐貍翻個,有些不耐煩,“你在干什麼關我屁事。”
張爽只當作沒聽見,“我在去海邊給周柏野送煙花!他還不接我電話,我靠,他是不是有點兒太不把我這個經理當回事兒了。”他喋喋不休,車轱轆話來回說。
狐貍覺得他大概是年紀大了,提前進更年期,聽得不是很耐煩,“行了,我陪著你,我陪著你行了吧?你開著手機,路上我跟你說話。”
張爽哽了一下,腦門,有點兒不自在地解釋,“我倒也不是害怕,就是有點兒心理不平衡。”
狐貍敷衍地哦了一聲。
張爽車停在海邊,沒看見鯊魚的車,一只手提著煙花,另只手握著手機,里不停地嘀咕著人呢人呢人呢。
狐貍說,“你往犄角旮旯的地方找一下。”
張爽就繞了一圈,這會兒才回過味兒來,“周柏野不會是談了吧?”
“……哥,不是我說,你這反弧未免太長了點兒,全世界都知道他開始跟人搞曖昧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這不是忙嗎!他跟誰搞曖昧啊?顧薇?”
張爽一邊問一邊到轉,電話那頭的狐貍正準備說不是,繼續猜,就聽見張爽臥槽了一聲,他這會兒才有些好奇,問張爽看見什麼了。
張爽看見周柏野了,更準確點兒來說,他看見周柏野彎著腰,被一個姑娘圈著脖子,看樣子像是在接吻。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里提的煙花,從口袋里了個打火機出來,繞到另一側,蹲在地上,開始點煙花。
他覺得自己真是比周柏野的親爹還盡職盡責,親爹都不可能在他晚上約會妹子的時候充當道組來放煙花,這得是助理干的活兒。
算了,他有點兒游客心態地想,來都來了,那就全周柏野吧。
然后,就在張爽自認為極奉獻神,把自己得幾乎落淚的時候。
事往離譜的方向發展了。
他的煙花,不知道是質量問題還是人的問題,并不是往天上放,而是跟迫擊炮似的,直直地朝著周柏野和沈枝意的方向去。
*
周柏野是裝得一副清心寡的樣子,在說完那番話被沈枝意拉著袖口詢問要不要接吻的時候,故作煩惱地思考了一陣,才勉為其難地說,“也行。”
沈枝意親吻他的作總是很輕,聲音仿佛金魚吐出的氣泡,著他的下,了一下,問他,“你不長胡子的嗎?”
周柏野垂眸看一眼,學的語氣,“你要親就直接親能別說這種話氣人嗎?”
沈枝意溫吞地哦了一聲,又拽他的服,讓他再往下低一點。
周柏野順從往下。
沈枝意卻不了,有點遲疑地問他,“我會不會太主了?”
就是故意逗他,曖昧已經玩得爐火純青。
忍不住想笑的時候,一道火就直直地沖他們來。
咻——
砰。
第一次煙花砸在了他們腳邊,熄火地在沙灘上冒出煙。
沈枝意一頭問號,被嚇得不輕,拽著周柏野服剛要問這哪兒來的火,就聽見接二連三的咻聲朝這邊打了過來,場景頓時變了戰地求生。
周柏野也愣了一下,但不同于沈枝意的莫名其妙,他很清楚的知道,這煙花從何而來,他當下的心就是無語,非常無語,比跑半路車熄火了更為無語,甚至沒空去找張爽那禍害在哪兒,非常無語地拉著沈枝意的胳膊,只有空說了一聲跑啊,兩人就在沙灘上躲避簡直恨不得把他們砸死的煙花。
已經結束的鯊魚去了趟廁所,回來聽見煙花的聲音,這麼大晚上的誰跑這兒來放煙花來了?他好奇地朝聲源走來,結果就看見車隊經理跟個小土豆似的蹲那兒,到刨沙試圖滅火,而沙灘上,他們車隊的大魔王拉著個姑娘正上演韓劇跑。
他一頭問號,靠在樹上問張爽,“爽哥,你是非得殺了他們不可嗎?”
張爽被突然地聲音嚇得一激靈,抬頭看見倒霉孩子服都沒扣好,吊兒郎當地站那兒跟看戲似的,頓時來火。
“你給我滾過來幫忙!”
這天晚上的跌宕起伏在沈枝意的記憶中前所未有。
之前的人生都是在既定軌道上安全行駛,此刻的偏離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別人夜晚在海邊看見的煙花是浪漫的,而他們的煙花卻是充滿事故的,一邊覺得離譜一邊又覺得好笑,周柏野回頭問是不是被煙花砸到了,著氣問周柏野覺不覺得那些煙花很像是流星。
周柏野沒說思路清奇,只是有些質疑地問,難道不該是隕石嗎,哪有流星追著人砸的。
沈枝意說有點道理,想跟周柏野說這些煙花好像是有組織有目的地謀殺他們,然而心聲卻仿佛被竊聽,那些并不懂事、調皮的煙花終于找到自己應該去往的方向,改變軌跡,直直地朝著天空,砰地一聲,炸開金燦燦的星點。
沈枝意仰頭看著煙花,腔還在劇烈起伏,額頭上也有汗。
那些芒全都盛開在眼里,在下意識發出哇的一聲,拽著周柏野的手,對他說你看,然后就撞進他向的眼睛。
周柏野問,現在開心嗎。
沈枝意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問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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