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還從來沒見過賀西樓上一瞬間出現的那種「狗」的神。

他小兩步過去，還前后看了看，低聲音問為首的老頭，“你們就這麼來了？”

這麼七八個人同時從緝毒大隊告假，就不怕被別人發現，一路順藤瓜查到這里。

那他這些年藏著Ailla，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保護江晝豈不是功虧一簣。

老頭滿臉歉意又樸實的尷尬，“來得急，確實就這麼來了，也沒帶些或者嬰兒開什麼的……”

賀西樓無奈又無力，“誰說這個了，您別打馬虎。”

又看了看其他人，“我讓人分批送你們去酒店吧，想看小孩有的是機會。”

老頭這才笑了，“逗你的，這點事我們哪能給你添負擔？”

隊里誰都知道他把江勁當親兄弟，江勁代的事，他都盡心竭力。

這些年，江勁的爺爺被他照顧得很好，就連華青梅和江晝，他都一不茍，他們從小看著江勁長大，對江勁有多疼，對林戰也一樣，怎麼可能給他添患？

原來是江城市里專門弄了幾個單位聯合檢，尤其他們這種老資歷專門安排到京城市醫院來了。

前輩們想著一輩子恐怕也就這麼一次機會，怎麼都要過來看看的。

阮清月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賀西樓特地沒有介紹姓名，但都和打了招呼，一個個看就好像看自己兒媳婦一樣。

看完，又欣的看向賀西樓。

前輩們是在檢的間隙，時不時有一個安排到兒重癥樓層去看江晝的。

阮清月也去了，目睹孩子紅一塊紫一塊，瘦得氣都費勁，卻又被各種儀綁住的樣子，確實可以理解賀西樓的小心翼翼。

“Ailla打他？”阮清月很難相信一個母親能這樣對親生兒子下手。

提起這個賀西樓臉難看，不多說，“以后的路已經絕了。”

明天阮清月得趕航班，晚上住周家，賀西樓送回去。

路上他總是看，兩個人談了一天，說了一天，好像還是沒說夠的樣子。

快到周家時，他才低嘆，“很后悔，沒有早點和你聊這些。”

除了涉及保的因素之外，主要還是在他自己。

“剛回國時太自尊，半點不愿意表，怕你看笑話。”

阮清月笑了笑，“我現在也沒多喜歡你，怎麼又不怕被我笑話了。”

賀西樓看笑得沒心沒肺，也勾了勾。

他湊到邊，握起他的手，在自己肋骨的地方，“你。”

阮清月低眉瞥了一眼，第一反應是那個地方不是腹也不是的，什麼？

賀西樓自嘲：“好容易騙來的老婆都沒守得住，還要什麼自尊？”

他按了按的手，“到沒，我現在上全是賤骨頭，一點不怕你笑話。你多沖我笑才好，我把骨頭敲下來給你燉湯都行。”

“……”duck不必。

把送到周家，賀西樓沒有進去，站在院外沖周云實搖了搖手，“表哥好，今天又帥了。”

還真是賤兮兮的。

周云實的椅就在門口，依舊禮貌而客氣，“不進來坐。”

賀西樓勾，“不敢進去，怕出不來。”

周云實也沒再跟他客氣，“哦，那你走好。”

然后帶著阮清月進門，關門。

賀西樓舌頭掃了一圈，他不應該再客氣的請他一下嗎？

果然是假紳士，一點都不禮貌。

周云實特地等一起吃飯，飯菜都好了，對于兩個人來說，過于盛了。

進餐廳的時候，周云實就從椅上起來了，步伐不快，但還是自己走進餐廳，然后站在桌邊，為盛飯。

難得沖開玩笑，“看著我能夠站起來，還能照顧你，有沒有一種自己種的花結出果實的就？”

阮清月陪著他玩笑，“一點點吧，畢竟出事第一年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站起來。”

所以，從前最不了別人說他殘。

桌上的氣氛很不錯，直到周云實說起來計劃給周氏份、為置辦房產。

“這里永遠是家，但以后你一個人，也要有個自己的房子。”

阮清月看了他，坦然告知：“我跟賀西樓沒離婚。”

周云實的神乃至吃飯的作都明顯頓了一下。

知道，這麼盛的晚餐可能他是想幫慶祝恢復單這件事的。

周云實在幾秒的時間里恢復如常，但也關心原因，“是什麼問題沒有分割清楚？”

阮清月想了想，“不是分割的問題，有點復雜，可能也是我有遲疑，等我外派學習得虧再理。”

都這麼說了，周云實一向尊重的決定，不再多問。

他時而給夾菜，很自然的聊著最近在周氏的況好轉，和之前兩人的相沒兩樣。

但是能覺出來，他依稀不太高興。

第二天去機場，周云實送去，結果在航站樓幾個人都了頭。

秦歲染和賀西樓早到了，看樣子兩人還聊了會兒。

賀西樓給遞了個食盒，“你婆婆的心意。”

搬出賀夫人，還不能不接。

里面好幾樣點心，還有一層專門放了江城特產，夠帶去西班牙吃一段時間。

像極了送孩子遠行的媽媽，尤其那兩個水煮蛋，有一瞬間讓阮清月想到了媽媽周巧穎和哥哥阮臨安。

每次回媽媽那兒，走的時候，一定會給帶水煮蛋路上吃，明明路上只有一個小時車程，本不著。

阮臨安大概了影響，每次出差一定會帶水煮蛋上路。

安檢之后，送機的自然都走了。

結果阮清月一回頭，發現秦歲染賊兮兮的跟著進來了。

頓住，視線在秦歲染上快速打轉：“你不會是特地買了個票？”

秦歲染一把挽住，“現在知道親姐姐比狗男人你了沒？”

阮清月笑稚，但心里酸，誰說沒有家人呢？

“來，現在說說，怎麼同意不離婚了？”秦歲染歪頭看，“都解釋清楚了？給他機會？”

阮清月：“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