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并沒有吊著我。”唐風徐攪化了紅糖,放下勺子,準備端走了。
賀西樓折了指尖那支花,接唐風徐的上一句話,“我有損失。心臟不好,心室細胞死一群一群,保不齊就猝死。”
一口一個死,聽起來怨氣極重,斷兩截的花被他別進睡袍口袋。
兩個不相干的東西搭出了另類別致的。
唐風徐看得出他的不爽,但話一句沒,“那也不能這麼欺負,今晚要不是我,筋在水里沒人管,得出多大事?”
賀西樓靜靜看了他兩秒,一雙長邁著目空一切的閑散,逐漸離開唐風徐的視野。
唐風徐給阮清月端去姜湯的時候什麼也沒問,只是問要不要送回去。
秦歲染不知道從哪找了個毯子來,跟著一塊兒送回去。
阮清月今晚不想回周家,免得周云實多問,直接去了自習室。
唐風徐皺著眉,“周家就缺你一個書房?”
秦歲染:“寄人籬下,給八百平也一樣不自在,一樣是外人。”
是這個道理,唐風徐閉了。
走的時候,唐風徐和秦歲染一道,他對秦歲染說:“你朋友如果想買房缺點資金,可以問我。”
秦歲染看了看他,“喜歡?”
唐風徐沒否認,一臉的坦,“這和喜不喜歡沒關系,哪怕單純朋友,我也會這麼做。”
秦歲染笑起來,“我剛好想買倆四合院,缺錢能問你要嗎?”
唐風徐一臉靜默,“僅限。”
得,那不就是喜歡麼?
秦歲染倒是欣賞他這份坦,“加油。”
把賀西樓的墻角撬碎。
阮清月到自習室差不多的時間,賀西樓也回到林山居了。
八八噼里啪啦的飛出來,結果發現只回來一個人,瞬間降低了熱,探著腦袋一直盯賀西樓后面。
賀西樓回頭看了看,“有鬼?”
八八嚇得“唰”往家里飛。
過了會兒,才問他,“我媽呢?”
賀西樓繃著臉,“休了。”
八八一臉震驚,“你被休?你不能生?”
賀西樓又抓起剛放下外套扔向那只死鳥,被它輕快的躲掉了,扭頭往外飛。
“去哪。”
八八呼扇著翅膀,“找媽!”
賀西樓嗓音一沉,“回來,要不要臉。”
棕櫚頭鸚鵡最出名的就是臉部皮能變鮮艷滴的紅,它卻毫不含糊,“我沒臉,沒臉!沒臉!”
別墅里安靜了。
賀西樓去洗了個澡,泡到一半沒了興致,裹上浴袍也去煮了一杯姜湯。
同樣的步驟,同樣的時長。
煮出來他嘗了一口,直接倒了。
八八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幾乎趴在賀西樓耳邊說南庭沒人,擔心丟了,一直聒噪的喊著“媽媽媽”。
賀西樓不堪其擾,把自習室的地址和房間編號都給了它。
自習室門窗都關得嚴實,連窗簾都是關上,只有一條隙能往里看。
阮清月當然不會發現那只鸚鵡來過。
八八又飛回林山居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喙部“咣咣”的啄在賀西樓書架上。
“媽媽哭!鼻涕,眼淚,嘩嘩!”
聽著就夸張,賀西樓淡淡瞥了它一眼,“給你演的把戲。”
八八直接按著他的手合上那本書,“病了病了!”
賀西樓起回了臥室,拿了手機。
八八在一旁立刻安靜的聽著他打電話。
電話通了之后,好一會兒沒接。
阮清月聽到了,吃完藥困得沒神,看到是賀西樓來電才翻過靠起來。
除了頭疼發熱之外,還沒有其他癥狀,說話聽不出多異樣。
像困頓的口吻問他:“要聊換離婚證的事嗎?明天吧,很困。”
賀西樓握著手機,嘲諷的眼神看向那只鳥。
看到了,自作多。
“更想聊聊給你換個什麼律師。”賀西樓平波無痕的語調。
阮清月眼皮好像都起了褶皺,費力的睜開看著那邊昏黃的臺燈。
“你要換掉唐風徐?”
這個案子換任何人,結果都不會理想,唐風徐接手到現在,絕對是最好的律師了。
他這麼做,不用想都知道是故意的。
“國外公司糾紛,他分乏。”他的理由正當而充分。
“再等等不行嗎?”阮清月聽得出來他沒有開玩笑,“就等兩個月,這邊開庭舉證后,再讓唐律師出國,行不行。”
賀西樓沒有回答的訴求,阮清月就猜到他什麼意思了。
抿著,滾到嚨里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果真的是,跟他的婚,一定是越早結束越好,哪怕他要調走唐風徐,阮清月都不能在這個關系上服害他。
“開庭還會有再開庭。”賀西樓犀利的替預言,“周文順不是終極一環,你哥想出來,早呢。”
電話都掛了好一會兒,阮清月還靠在床頭著手機,眼皮和眉頭都是褶皺的。
也知道賀西樓說得對,所以唐風徐更不能被換掉。
想著明天去找賀西樓,所以盡可能睡。
頭疼不輕不重但不可忽略,很難眠,吃了個止痛藥,了個退燒。
再醒來時,早上八點。
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發覺手腳發,一換姿勢一陣惡心,順手拿過垃圾桶干嘔了好幾次。
起床洗漱從來沒這麼艱難緩慢過,整個人像是被了髓。
洗臉的時候,也才發現,手上臂出現了很細小的皮疹,但頭疼和全乏力之下覺不出來皮疹難。
每一個癥狀都在對應HIV早期表征。
上地鐵都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盡可能用包隔離別人。
到醫院打了卡后一直在看手機。
【我在南庭。】
發的信息賀西樓沒回復。
阮清月確實去南庭等了一小時,剛好八八來了。
“他在公司?”
八八點頭,一雙小眼睛盯著看,“痛嗎?”
阮清月還牽起角開玩笑,“心痛算不算。”
從南庭直接打車去了貝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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