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在客廳給阮清月撥了個電話，“清月小姐，有位男士找，不清楚是不是同事。”

那邊說：“我后天回來，同事或者唐律師找記得打給我。”

傭人意外，“公子手已經做了？這麼快就能回來，那家里需要做些準備的吧？”

阮清月語調莫名，“他們估計要下周甚至更晚才回得來。”

是直接出門的，特意沒和傭人說。

時間比較，掛了電話趕著去辦理值機，然后安檢。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阮清月關閉飛行模式的第一時間，秦歲染的電話也進來了。

“怎麼樣？”神神的語調。

阮清月拎著十五寸行李箱直接走出機場，“什麼怎麼樣？”

秦歲染仔細聽了聽，“什麼聲音，你沒在家嗎？”

“嗯，回江城兩天。”

這秦歲染確實是沒想到，“那，沒見著賀西樓唄？”

他現在是最不想見的時間，阮清月臨時起意回來了。

離開江城這麼幾年，也不是沒有回來過，每年清明都會來一趟的，但都是當天來回行程匆匆，這次打算住兩天。

阮家在江城依舊數一數二，但沒有落腳的地方，從機場打車，直接去了青寒山。

青寒山顧名思義，青翠與寒冷同在，山頂和山下兩個季節，像兩個極端的世界。

不知道下山時間，在山下直接買了防寒服和其他必要整套裝備，拎著小行李箱的必需品上山。

賣家看年輕又不太像本地人，提醒：“最近冷哦，夜里還經常有雨，下山最好不超過晚上十點。”

“好的，謝謝您！”

江城的冬天不冷，很多人在這里旅游，但越往山上溫度越低，游客自然就越了。

媽媽建茜，嫁來江城后最喜歡的就是青寒山和山下田園風食街，而這里也了最后的歸宿。

建茜士去世很突然，當時阮家糟糟，姓阮的不管建茜士后事，哥哥阮臨安被拘押，阮清月最終遵循媽媽意愿，骨灰撒在青寒山頂。

說想在極寒中永久冰凍，與皚皚白雪做伴，每天看朝升起夕落下。

阮清月力不錯，一個半小時抵達山頂，那會兒才三點多，能看到山下見不著的日暈，很。

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真想過夜不回去了。

秦歲染回店里忙了大半天，也沒空關注賀西樓，不知道是勸他沒有，打算等阮清月回來后再見針。

晚上七點，打給阮清月，那邊的人氣吁吁。

“山上？”秦歲染一猜就猜到了。

“呼，在下山。”

到八點多，秦歲染又打了一次，還是氣吁吁。

“怎麼還沒到山下？”秦歲染按著力算的時間。

那邊的聲音有些無奈，長長吐氣，“下雨了，我把手機理一下，免得進水。”

之后隔半小時，秦歲染給發個信息。

夜里山里又是雨又是雪，弄得人心神不寧，到十點的時候，秦歲染發現上一條信息還沒回過來。

于是撥了電話過去。

“對不起……已關機。”機械音冷冰冰的傳來時，秦歲染全都跟著打了個寒。

怎麼還關機了？進水了？

十點十分，關了店門，開著紅寶馬回了二環的公寓。

進家門的時候快十點四十了。

秦歲染放下包，一邊換鞋一邊給阮清月打電話，結果還是關機。

青寒山沒去過，但是聽說過，很也很危險，上山頂的人越來越了，去的都是專業員組團，阮清月無疑是獨行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呼吸不暢，秦歲染喝了兩口水，沒去洗澡直接坐在沙發上，開始翻通訊錄。

但凡可能在江城的，都問了一下今天的天氣。

十一點半的時候，阮清月依舊沒有聯系上，秦歲染朋友圈里有人回復青寒山突降暴雨，已經出現部分山坡。

按了幺幺零，在號碼前加了江城區號異地報警。

“你好，我朋友在青寒山失聯，最后聯系在九點半左右……我沒有定位，也不知道穿什麼服……去了山頂。”

警方讓等通知。

掛了電話秦歲染才發現自己手心有些涼。

電視里找了半天終于找到江城實時新聞，果然青寒山有游客滯留，不人還因為山坡了傷。

降雨從晚上七點四十開始，九點變瓢潑大雨。

江城這種南方城市一下雨就喜歡打雷，這極端的天氣，人在雪山上什麼意外都會有，缺氧、凍傷、雷擊事小，無雪部分山坡，嚴重了還會引發山頂雪崩才要命。

秦歲染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盯著實時新聞看，不放過新聞任何一個鏡頭，萬一能看到阮清月呢。

但是都沒有。

一直到十二點，當地武警參與搜山救援，但能見度極低，進去不到山腰就因為山坡和其他問題只能撤退。

秦歲染等不了了。

如果周云實在，必然是不余力的去找人，但他不在。

秦歲染能想起來的第一個是黃錫，他們家搞私人飛機的。

車上撥通黃錫，那邊的人也擔心的問：“一點消息沒有？……私人飛機也不行啊，這玩意直升機去搜可能還好一點。”

但也說不到，天氣過分惡劣，能見度那麼低，技差點兒就連人帶機折那兒了。

“你找過樓嗎？”黃錫說：“他認識的人多，開直升機戰機的都有，我這邊幫你協調個機子看能不能直接飛江城，好吧？”

秦歲染這兩天在賀西樓那兒刷了太多存在，但也顧不上臉了，直接打了過去。

電話被摁掉了。

打給唐風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賀西樓接我電話，或者我過去找他，不然我明天你照。”

掛了。

唐風易直接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都快他姑了！一邊罵一邊一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馬不停蹄照著辦。

開車去林山居途中唐風易就給賀西樓打電話，死活沒人接，等到了別墅，門一開，唐風易就差跪下了，“哥，你咋不接電話呢？”

男人一手支著門，滿臉犀冷倒是看不出惺忪，“投胎呢，這不是奈何橋。”

唐風易已經把手機舉到賀西樓耳邊，沖那邊的秦歲染道：“姑……呸，秦老板你說，他在聽。”

話音剛落，唐風易見面前的人轉就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