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秦歲染沖十五喊了聲：“發揮你作用的時候到了，把人哄好哦！”

阮清月知道很瘋，但肯定有原因，回頭看了一眼。

唐風易正沖們這邊揮手打招呼，他后面祁真和黃錫不知道在說什麼。

賀西樓永遠像是個落單的，但又誰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果然，其他人一看到阮清月和秦歲染，就都轉頭朝賀西樓看。

唐風易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賀西樓抬眼看了過來，目定了那麼一兩秒，沒有任何表，像個陌生人。

十五確實盡職，角進之快，滿是心疼和擔憂，一邊給遞紙巾，一邊哄開心一點，要把腦袋靠到自己肩上。

阮清月不是不會演戲，這種戲碼會的花樣比誰都多，只是覺得沒必要，尬的。

“我沒事。”

聲音放得低，不想讓后面的人多想，結果反而顯得兀自堅強，惹人心疼。

“秦老板。”祁真已經走了過來，跟秦歲染說話，“馬上元旦，我可能要從你店里訂一批禮品，看看量和價格方面怎麼談。”

秦歲染的視線往那邊掃了一眼，賀西樓漠不關心的立著，眉心似乎還有些沒耐心的暗著。

給了祁真一個歡喜又憾的笑，“很欣貝森有這麼好的眼，不過現在不行，我朋友心不好，我得陪。”

“我沒事，你工作要。”阮清月再一次無力的開口。

秦歲染瞪，不準說話。

“周一吧，我聯系祁總怎麼樣？”

兩人互換了個名片。

唐風易他們要的是包廂，同層不同區。

進了包廂，唐風易都顧不上點菜，沒停過的在問祁真。

“阮清月怎麼了？”

“怎麼還哭了呢？”

“不是從來不喝酒的，我看香檳喝了不，那肯定是很難過了。”

“是不是周哥把人家給怎麼了？”

祁真正點菜呢，實在是沒忍住，“我祁真，不祁十萬個為什麼。”

沒看到旁邊那人臉都能滲冰了麼。

不好意思，唐風易還真就顧不上那個眼力勁兒，好奇死了。

“誒想起來了！”他剛坐下又一個撲騰忍不住站起來，“哥……你拉我干嘛？”

唐風易還瞪了一眼祁真，問賀西樓，“哥，我怎麼聽說你們剛拿下那個標，周哥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那就對了，你把東西搶了，周哥心不好肯定是把阮清月給兇了。”他一臉篤定，好像一下就把案子給破了。

“平時又乖又安靜的，從來沒這麼傷心過，只能是被深深喜歡的對象給罵了。”

祁真看了看賀西樓。

又瞥了唐風易一眼，“周云實丟了標罵干什麼。”

“那誰說得清？”唐風易頭頭是道：“我心不好的時候見狗都得吵兩句。”

說著，他自己忍不住嘿嘿笑，瞄賀西樓，“那這麼說，和周哥掰了的話，咱倒好像有機會了？”

這個「咱」是誰顯而易見。

“也不行啊，你把周哥項目搶了，周哥肯定不全。”

“嚯！”唐風易聲音突然一提，“我大哥漁翁得利？”

“接過吻嗎。”賀西樓一進來就靠在椅子上毫無存在，終于幽幽開口。

“我？”唐風易莫名其妙又有點不好意思，雙手環抱自己歪著腦袋眨眼睛，“還沒呢，哥你要給我介紹？”

賀西樓抬了抬下，問另外兩人，“誰跟他接個吻，把堵上。”

黃錫：“我有朋友。”

祁真：“沒這癖好。”

唐風易瞬間坐好，“我、我自己閉。”

秦歲染拍了一下十五，“好了，你別為難了，骨頭都要僵了，一會兒真哭。”

阮清月看了秦歲染，“你是不是知道他們今晚在這里吃飯。”

秦歲染點頭，“知道啊，不然來這兒干什麼，貴死了！”

然后笑瞇瞇的，“咱姐倆這小心機才一家人，你以后嫁了周云實可得想著我點。”

在所有人看來，對周云實的深晦而堅定。

們吃得很慢，秦歲染說消消食、熱熱菜接著吃，這麼貴不盤可惜了。

一直到賀西樓一行人從包廂出來，秦歲染才終于拉著下樓，讓十五他倆接著吃。

前面的一行四個男人是兩輛車，黃錫自己走，其他三個一起。

“頭暈不暈？就讓你喝點，不聽話！”秦歲染擰著眉訓。

阮清月想說話的，被秦歲染掐了一把，于是嚶哼了一聲。

“……”

只是跟秦歲染了杯，并沒有喝，要通宵上班喝酒是大忌。

秦歲染轉頭看向祁真：“我們倆沒開車，能不能順道蹭一下？不遠，到我店里就行。”

祁真開車，阮清月被放進后座，秦歲染去了副駕駛，賀西樓是第一個坐進后排的。

車子走了，唐風易被扔在路邊凌。

那車是五座的沒錯吧？車上才四個人沒錯吧？怎麼他就多余了呢？

賓利在車水馬龍中穿梭，安靜的車廂沒了唐風易并沒有多安靜，因為有秦歲染。

“上次喝醉都是四年前了，家里分崩離析，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站在十字路口，找不到下一步在哪，那會兒但凡背著周云實找我就是拼命喝酒，我反而一口不敢，怕一會兒丟了連個在意的人沒有。”

“開始臨床后，滴酒不沾，今天突然破戒，問什麼事也不說。”

秦歲染突然看賀西樓，“唯一在意的就是阮臨安的案子，你那個唐律師是不是把坑了？這麼難過。”

賀西樓坐在后面，旁邊就是閉著眼著窗戶一不能，只能裝睡的阮清月。

賀西樓冷著臉沒搭腔。

祁真今天才提起，長纜項目是導致阮家毀滅的直接原因。

千方百計想讓周云實中標，無非是想借周云實揪出國電或者其他相關企業黑幕。

就這點事，周云實能做，他難道不能？

沒人說話，車里突然極度安靜。

阮清月保持一個姿勢靠著車窗久了，手臂發麻，想試著稍微活一下，結果麻痹下幅度沒掌握好。

手腕“啪”的不知道打在哪，又麻又疼好像還有靜電，沒裝住哼了一聲。

賀西樓朝看，路燈剛好掃過，那雙眼睛幽黑深邃。

“怎麼了？”秦歲染急得從前面探過來。

說沒事，但是手腕被秦歲染拽過去，車的燈也開了。

車里暖和，穿得不多，皮冷白，一打眼就能看到手腕上的淤青。

這回真的是病人的。

賀西樓的視線定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無意識的攏起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