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傻傻的坐了許久,最后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為了謝你今晚大老遠跑去荒郊野外接我,我明天中午請你吃飯。”
那端似乎在故意等著一樣,幾乎沒到十秒短信就過來了,雖然只有一個簡短的好。
簡笙放下手機,仰面躺在床上,只覺得心如麻。
第二天沒有課,本來容曉約出去吃飯,但是推了,弄得對方一直在調侃,最近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好消息了,現在連姐妹的飯都不蹭了,這不科學。
是啊,的確很多事都不講科學的。
既然要請左南弦,而且還是正式的,也沒有怠慢,而是定了一家西餐廳,這家餐廳評分非常好,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太貴了。
可是再貴又怎麼樣,無論如何都抵消不了他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
他們兩個人,究竟只是萍水相逢為朋友,還是冥冥之中只有注定,在山的時候他說過,我很早就認出你了,是因為這個嗎,是因為認出來了,所以一直靠近,一直……幫助。
凝神之間左南弦已經到了,簡笙抬頭看他,他今天倒是西裝革履的,鐵灰的西裝襯著他的皮愈發白皙,整個人清雋拔,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左手放在口袋中,右手輕輕拉開椅子,對著一笑:“抱歉,臨時有些急事,來晚了。”
收回視線,略略搖了搖:“沒,我也是剛來。”
他目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后收回,坐下的時候兩只手都拿了出來,這下簡笙徹底看清楚了,他的左手食指粘著創可,昨晚用裁紙刀割的就是左手,就是這個位置,一模一樣。
冷汗不自冒了出來,攥自己的手,心中怦怦跳,可還是故作不經意的問到:“你手怎麼了?”
“嗯,早上拆信的時候不小心被拆信刀劃的,沒事。”
不說話了,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點餐。
吃飯期間,兩個人詭異的沉默,這是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的況,沉默就算了,可是左南弦卻也異于常人的沉默,不僅如此,眉宇之間的折痕也是沒有展開過。
兩人同樣心事叢叢。
牛排吃到一半,簡笙已經食之無味了,猛地站起來,左南弦放下刀叉,目沉沉的看著的。
“我去洗手間一下。”
可剛走出一步就被左南弦抓住手臂,他的手抓的有點,瓣抿的的,失去了往日平靜溫和的樣子,仿佛有千言萬語積在心中。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旁邊經過的服務員以及用餐的客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一不的站著,兩人仿佛在比剛瞪眼一樣。
最后還是左南弦松開手,聽到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一般:“簡笙,我們出去說吧。”
該來的還是要來。
付了錢,左南弦率先走出餐廳,他的脊背的很直,甚至步伐有些大,簡笙跟在他后,第一次覺得這背影略有些陌生。
他將車開到公園旁邊,正對著正是湖邊,今天正好,氣溫也回升了一些,湖水波粼粼,在的照下仿佛閃著細碎的金。
周圍有孩子邊跑邊笑的聲音,還有路人路過談的聲音,細細碎碎。中午一點多的正是最強的時候,可是這樣的芒,這樣的景,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
“簡笙。”左南弦開口,著的側臉,“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他這樣問,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如果只是誤會呢,如果這一切只是烏龍呢,可不是,他凝重的眉眼,他的舉,還有他的那聲嘆息,無一不表明他知道一些什麼。
“你還記得在周縣的時候,我問過你什麼嗎?”說著不等他開口繼續,“我問你是不是有讀心,還是學過心理學,怎麼就那麼會琢磨別人的心思,就好像我想要什麼,你都知道一樣。”
說完的盯著左南弦,果然看他幾不可聞的震了一下,雙手漸漸拳。
“我告訴你一個好嗎。”停頓了片刻,突然笑了一下,要開口。可這個時候左南弦卻突然抬起頭,神有些慌張,也有一些讓猜不的緒,他幾乎是有些懇求般的懇求:“別說,簡笙,我不想聽。”
是不想聽呢,還是不想接呢,不想接這讓人匪夷所思的命運和聯系呢。
可還是說了:“你知道嗎,我一直瞞了你一件事,說了我們是好朋友,甚至是經歷過了生死,可是我還瞞著你,生怕你知道之后總覺得我是個怪胎,從此之后遠離我,不在想靠近我。”
出手,的手指纖細,指甲圓潤飽滿,修剪的也十分整齊,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如一些養尊優的孩那樣細膩。
說:“你知道嗎,我這雙手本來應該都是傷疤的,可是一年前開始,我突然發現自己傷不會流,也沒有傷口,仿佛的了金鐘罩鐵布衫一樣,怎麼樣都沒事。”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將這一年所的傷一件一件的,跟倒豆子一樣一一列出,說道后面才恍然大悟了一下,原來也是了這麼多傷,可是上卻一點點印記都沒有。
沒有,是不是代表有人替承了呢。
簡笙轉過頭看著他,他的臉已經變得異常難看,固執的繼續開口,仿佛故意要將他的緒到臨界點一樣:“那次我幫你換藥的時候看到你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我問你是怎麼傷的,你……”
“夠了。”
這一聲低喝讓簡笙愣了愣,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之前好奇過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笑臉迎人的,不知道生起氣來會是什麼樣子,可現在看到了,卻突然有點后悔了。
把他激怒了,把一個從來云淡風輕的男人激怒了,死命自己的痛,同時也在他的痛,那般不留。
左南弦吼完這句就后悔了,尤其是看到簡笙一臉驚愕和傷的神,他腦子很,氣自己為什麼對大聲,氣自己為什麼那般沉不住氣,更氣自己明明說好要做的滴水不,可偏偏最終關心則,還是出了馬腳。
是昨晚吧,昨晚他去接,只要是聰明人一想就知道他沒有聯系,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會知道在哪里,他不是超人,更沒有超能力,他也不是,他只是會讀一個人的心而已。
想什麼,他都知道而已。
至于割手指的事他也是萬萬沒想到,是怎麼想到這方面的,他自認為掩飾的非常好,不該發現的,難道就因為昨晚的事,聯想的嗎?
這次,像是顛倒過來一般,簡笙幫他說出心里頭的疑:“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請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問過你手是怎麼傷的嗎?”
他沉重的點點頭。
“那天中午我被叉子扎到手背了,跟傷的地方一模一樣。”比劃了一下,隨后看向他的手,傷口過了這麼久早就愈合了,只是是人非,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左南弦嚨陣陣發,所以說,昨晚并不是故意割傷手指,而是故意為之,所以,今天約他出來就是為了證明一切。
“阿弦。”簡笙停下,又吸口氣,老半天似乎才找到措辭一樣開口,“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們之前的聯系,你很早就在關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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