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紀靈瑜冷聲問,“你的生日宴會上,酒杯里的藥,也是你下的手?”
“是我是我,都是我!”到了這個時候,靳言什麼都說了,連哭帶的道,“可那杯酒是我自己想喝的,誰讓你喝了?我沒料到,顧若白他為此而娶了你……我后悔!”
“那五年之前到底是我救的顧若白,還是你救的?”紀靈瑜再問,眼神冰冷。
靳言用力點頭,哭得嗓子都啞了:“是你救的!是我后來冒充你,領了你的功勞。”
好!
至此,該問的都問清楚了。
紀靈瑜垂眸,把手機錄音關掉。
然后把從水里又吃力往上拉了拉,保持在一個淹不死的狀態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靳言,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也不想讓自己雙手沾。你不會死,但你一輩子,都不得好死!”
紀靈瑜走了。
靳言又哭又,雖然暫時沒淹死,但也知道自己完了。
一個小時后,恢復力氣的靳言終于自己爬上岸,可剛剛回去,就被已經守在家門口的警察帶走了。
顧若白聽到消息后,冷戾到沒有一溫度的眼底,終于緩緩的了,看向周書:“去吧!”
周書一個寒。
他知道,顧若白這是不想讓靳言活了。
顧若白手中有紀靈瑜剛剛傳過來的錄音……這些年,所有發生的事,原來都是靳言做的啊!
而他們所有人,都被靳言耍得團團轉。
兩天之后,聽說靳言在牢里被同室的犯人打斷了雙,打瞎了眼睛……但還活著,沒死。
有人天天給吃好吃的,養著。
但會定時去。
的很見,得留著。
紀靈瑜到了這個消息……便知道是顧若白出手了。
繃這麼些天的神,一下子就松懈了下來,不過五六天時間,頭發掉落,眼睛徹底看不到了。
吃不下東西。
大口大口的吐。
A城的梁思雅來看……紀靈瑜說,給留了好多漿,是的,不臟。
都快死了,希梁思雅這曾經給過溫暖的人,要好好活著。
梁思雅一下就紅了眼睛:“小瑜,你會好好的……”
“好不了了啊!”
紀靈瑜輕輕的說,“我的,我知道,油盡燈枯了。”
只是不后悔。
王媽見這樣,早就哭紅了眼睛,不時的抹著眼淚……江一鳴跟余悅也天天守在家里。
還有余家人,也都守著。
他們都說沒關系的,會好的。
可知道,不好了。
再有五天,便是中秋了。
紀靈瑜算著日子……怕是吃不到中秋那天的月餅了。
八月十三的時候,顧若白來看,被王媽攔下。
王媽說:“先生,我家小姐不想見你。”
后來,顧若白沒進去。
聽說那一夜,風很冷,還下起了秋雨……顧若白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夜,天亮了才離開。
八月十四,紀靈瑜陷昏迷。
江一鳴紅著眼睛,給用了最好的藥……都沒用。
加量,也沒有用。
中醫西醫都用上了……沒用。
油盡,燈枯。
當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紀靈瑜喃喃的清醒過一次。
然后這次清醒的時間比較長,神看起來還不錯。
拉著余悅的手說:“小悅,你跟一鳴要好好的,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跟余中福,還有余書潤,盛秋,也都著爺爺,著爸,著媽。
說道:“讓你們心一場……是我對不起你們。不過,如果有下輩子,我會做你們最親的兒,最親的孫……”
最后,喊了王媽過來,說道:“我走后,這房子就留給王媽吧。你為了兒的病,也掏空了所有積蓄,你們要好好的……”
輕輕的說,輕輕的說。
一群人紅著眼睛,聽慢慢的念叨著后事。
眼睜睜看著最后喃喃說道:生不相見,死不相逢……
我們,死生不再見了。
八月十四日夜,十一點五十五分,紀靈瑜死。
八月十六,江一鳴一黑,把紀靈瑜的骨灰,親手埋了蘇紫與紀瑞明的墓地旁。
一家三口,也算是另一種團圓了。
而他們走后,顧若白慢慢的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他跪在紀靈瑜的墓前,一直一直的跪了很久,很久……
直到幾天之后,周書帶人找到他,顧若白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生不相見,死不相逢。
最后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他。
顧若白將自己跪了墓碑。
……
五年之后,江一鳴與余悅婚。
周書與齊小白婚。
掃墓的那一天,四人全到。
便見紀靈瑜的墓前,早早便擺滿了鮮花,是最喜歡的玫瑰花。
生前沒有得到。
死后,每天都有。
而墓碑上的那張照片,選的也很可。
看過去的時候,像是一直都在笑。
自打紀靈瑜去世,顧若白便如同行尸走一般,再也沒有笑過。
最后第七個年頭的時候,他忽然倒下,便再也沒有起來。
終其一生,他是負了。
也終其一生,他用自己的命,來贖罪。
只是,那個笑得燦爛的姑娘,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風起,緣滅。
此生不見。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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