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余中福讓余悅坐在一邊,看他給紀靈瑜問診。
紀靈瑜整個人都安安靜靜的。
讓手,便手,讓吐舌頭,便吐舌頭……余中福最后放下手,一雙眉頭皺得死:“丫頭啊,你這子怎麼搞的?我一個老頭子都比你強壯,你倒是像……”
“爺爺,你別瞎說。”余悅連忙打斷,拿著筆記在記錄,一邊記著一邊又安著紀靈瑜,“小瑜姐姐,我爺爺說的話,你別放心上。他沒別的意思。”
江一鳴幫著在紀靈瑜后靠了一個墊,低聲說道:“你靠著些,會舒服點的。”
“謝謝。”
紀靈瑜略了,覺到江一鳴把墊放到背后了,明亮的眼睛著余悅方向,說道:“沒事,我的,我心里有數,余爺爺直說就好。”
余中福搖搖頭:“我之前也治不過不類似的重癥,可像你這樣的……這是把都掏空了啊!打個比方說,正常人能活八十歲,這八十歲是八十年慢慢攢起來的。可你卻是短短幾年時間,就把平常人能過一生的八十歲,都活出去了。”
“丫頭,你曾重傷,沒有好好調理。”
“孕產之后,更是氣兩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那傷口都沒有愈合吧?”
“還有,你有嚴重的白病,造功能本就有了障礙,你再營養趕不上,不想吃飯,或者吃了就吐……你這,難喲!”
“而且,我看你的眼睛,似乎也出了問題。這幾天是不是經常的,就看不到東西了?”余中福說完這最后一句,就向余悅使了個眼。
余悅站起,說道:“小瑜姐姐。”
紀靈瑜的眼神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可余悅的,卻是無聲的悄悄橫了一大步,而紀靈瑜的眼神,還在原來的位置。
江一鳴:……
雙手猛的攥,眼睛已經泛了紅。
余悅也沒料到,紀靈瑜的,會比想像中的更嚴重。
張了張,下意識看向余中福,喃喃一聲:“爺爺……”
這一聲“爺爺”,紀靈瑜的眼神也跟著看過去,然后……抿了抿,很平靜的說道:“余爺爺,我能看到的。”
月上中天,紀靈瑜睡下了,江一鳴三個人卻誰也睡不著。
“……余爺爺,事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如果我不救,早就死了。所以,還活著的事,麻煩余爺爺跟小悅幫著保,還請不要說出去。”江一鳴低低的說。
他把事的前因后果都講了,余悅哭得死去活來,眼睛都哭腫了,發狠的道:“沒想到顧若白竟是那麼惡毒的一個人!他把小瑜姐姐害這樣,他會有報應的!”
“一鳴哥,對不起,之前我還對你的做法不太贊同。但現在,我支持你!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誰說誰是狗,是吧爺爺?”
把自己爺爺都扯上了。
余中福沒好氣的瞪一眼:“就你話多……倒是我們剛來的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我說幫人看絕癥,問我是男是,我多了個心眼,說是個男的。如今看來,那顧若白依然沒有放棄找人。”
“他怎麼可能放棄?”江一鳴收起淚意,嗤笑一聲,譏諷說道,“他找小瑜,也無非就是因為小瑜沒有按照他的安排去死……他不甘心。他還是想著把小瑜抓回去,狠狠折磨!”
余悅震驚:“這也太變態了,那是個人渣吧!簡直偏執到讓人害怕!”
余中福說道:“這些事先不說了,你再換個地方住吧,回頭再換個家,省得讓他找到……還有,就是小瑜的病雖然很棘手,可,也不是全然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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