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掀眼皮看他，慵懶的神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今天的事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和們一起，拿行李滾蛋。”

圈子里都說陸澤上功夫了得，懟人從不留面，以前負責人沒和陸澤有過流，還暗自僥幸是網絡上捕風捉影，太過夸張了。

卻不料今天這幾句話說下來，不僅提心吊膽而且膽戰心驚，以至于后背都沁出了一層薄汗，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好。

真他媽的毒！

陸澤見負責人不吱聲了，收斂住視線沒再搭理他，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抻了抻，隨后抬手解開領口的襯扣子。

“你們繼續，把我當空氣就行。”

雖然陸澤說把他當空氣就行，但在場的人哪一個敢真的把他當空氣。

陸家的二公子，陸氏集團的最高持人，Indigo公司的總裁，這幾個份無論哪一個單拎出去，都能隨手死一個人。

更別提他手里牽涉到的勢力了，只怕是隨口說一句話，都能改變江城幾十年來的發展方向和趨勢。

不過，還真有敢把他當空氣的人。

那就是溫川。

從事開始到現在，溫川注意到了在場，除了陸澤之外的每一個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

負責人深吸了口氣，為了保住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他沒敢再隨意接話，噤聲后自覺的退回了辦公室，并立刻召集了剩下的模特過來開會。

警察走后，溫川踩著高跟鞋，挪步朝電梯走去。

彼時，陸澤斜靠在椅子上，恣意懶散而漫不經心，他抻從兜里掏出煙盒，挑了叼在薄間點燃。

余瞥見溫川時，被煙霧遮擋住的瞳仁瞇了瞇。

溫川背影纖細勻稱，彼時正單手舉著手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略微側時，一貫清冷淡然的眉眼，染上了從未有過的溫笑意。

陸澤見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瞬間瞇起。

溫川這邊，江琳順利抵達公安局的電話掛斷以后，電梯剛好從頂樓降下來，收起手機前腳剛邁進去，陸澤后腳就跟了進來。

“怎麼想到要調取監控錄像的？”

陸澤的手嫻的纏上溫川的腰，說這話時指尖故意加重力道，像是調似的用力了一把。

腰間傳來痛意，溫川皺眉掃了他一眼，直到陸澤依依不舍的回手，才收斂住目，將自己在辦公室和江琳的分析，說給了陸澤聽。

“既然監控錄像已經足夠證明，照片是韓天琪拍的了，你又為什麼要讓江琳，在架上一臺攝影機呢？”

陸澤抬眼看向溫川，眼中神不解。

溫川提，“比起可以造假的監控錄像來說，韓天琪親口承認的口供，或許更能作為決定證據。”

在科學技高度發達的現在，造假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只在圖片領域了，后期合的視頻，也可以編纂出一個虛假的事實。

更何況比起靜止的圖片來講，能夠運的視頻，更能引起人們的信任度。

所以為了避免審訊時韓天琪突然變卦反悔，溫川只好再架一臺攝像機，把韓天琪承認的一幕拍攝下來，包括承認監控錄像的畫面。

一番解釋下來，陸澤看向溫川的目，已然在無聲中變得熾熱起來，他薄勾起笑意，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還聰明，知道什麼樣的證據，更能夠說服人。”

溫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陸澤追問道：“我很好奇，如果韓天琪一口咬定，監控錄像是合的，你該怎麼辦？”

約沉默了兩三秒，溫川淡聲開口，“雁過留聲，人過留痕，只要這件事是做的，就一定能找到。”

陸澤輕笑，“還執著。”

溫川汲氣，“事關陸家的清白，我馬虎不得。”也不敢馬虎。

陸澤，“這事也關乎著你的清白。”

溫川輕笑，“我一向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從時父親去世，到后來母親改嫁，再到被陸老爺子領養進陸家，包括和陸澤結婚。

這一路上經歷了多閑言碎語，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便也不在乎多這一次這一次了。

“可我在乎。”陸澤盯著，“溫川，我會心疼的。”

陸澤的話將溫川從往事中拉回到現實里，看著陸澤眼眸中的亮時，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在仄的電梯間蔓延著，溫川張了張口，幾次想說些什麼，但直到電梯停住，也沒說出口。

末了，還是陸澤打破了尷尬，“那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溫川回話，“等警察那邊的消息。”

陸澤，“然后呢？”

溫川抿了下，仿若深思慮般，將做好的決定說了出來，“替換主秀位置，解除與韓天琪的聘任合約，并且永不再錄用。”

陸澤挑眉，“就這？”

溫川掀眼皮看他，“不然呢？”

瞧見溫川眼底的疑，陸澤不僅暗自慨溫川到底還是心太，思慮了幾秒后，勾劣笑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未免也太輕饒了。”

溫川沒說話。

陸澤邁步上前，俯將下頜抵在的肩上，看似漫不經心的道：

“我這是心疼你了委屈。”

溫川故意忽略他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紅翕著，道：“找個時間，回老宅去看看爺爺吧。”

話題轉變的太快，陸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輿論熱搜最嚴峻的時候，陸遠昌也出面發了聲明。

“好。”

陸澤承應著，心里卻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老爺子的公告聲明在我之后，按著先來后到的順序，你不應該先謝我嗎？”

溫川提，“今晚我請你吃飯。”

陸澤瞇眼，“沒誠意。”

溫川，“那你想怎樣？”

陸澤薄上的耳畔，聲音低沉充滿磁：

“不如今晚熬個夜？”

電梯的監控高清無死角，溫川掃了眼攝像頭，用手肘向后去推陸澤的口，“有監控。”

“怕什麼？”陸澤卻是劣笑，“我們又不是在。”

溫川瞇了瞇眼，沒搭理他的話。

在電梯門緩緩打開的那一瞬間，率先邁步往門外走，后陸澤沒了支撐，毫無征兆的一個踉蹌，再抬眼看時，溫川已然沒了形。

他好氣又好笑，重新按下樓層，而后從口袋里出手機，播了通電話過去。

那頭接聽的瞬間，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

“澤哥。”

陸澤握著手機的手收，而后下了封殺令：

“韓天琪，全行業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