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車里,誰也沒有主開口說話,一貫保持著沉默,仿若又回到了剛結婚時的景。
陌生、客套、各懷心思。
等到鐘表走到十點整時,陸澤揣在兜里的手機忽然傳來震,一陣急促而短暫的鈴聲劃破沉寂,徹底打破了兩人間僵滯的氣氛。
陸澤看了溫川一眼,隨后長一抻,從兜里出手機,他垂眸掃了眼來電提醒,當即按下了接聽鍵。
“喂,三水。”
聽筒那頭似乎格外喧囂,電話接聽的瞬間,有鼓點的音樂轉瞬即逝,而后便是顧淮言簡意賅的話。
“阿澤,在哪兒呢?來老地方喝酒?”
他們有定期喝酒的習慣,陸澤垂眸掃了眼腕表,按上次的酒局結束時間來算,下一次酒局剛好是今天。
而那頭似乎也得知了,溫川上熱搜的事,見陸澤遲遲不說話,刻意低著聲音又說了句:
“如果你要陪嫂子,我們就改天再聚。”
陸澤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想到下午周天賜鬧出得那一檔子事,就瞬間氣不打一來,正愁沒地方發泄,又哪有不去的道理。
“行,等著,我這就去。”
顧淮,“嫂子那邊沒問題吧?”
陸澤看了眼溫川,心里竟莫名萌生出一種,想被溫川攔下的奇葩想法,可這個想法在看到清冷的雙眸時,瞬間消失的徹徹底底。
心底不知名的怒火又烈了幾分,陸澤握著電話,沒好氣地道:
“?能有什麼問題。”
不得他趕走得遠遠的。
聽筒那頭傳來一聲輕笑,顧淮爽快承應著,“好,那就老地方見。”
電話掛斷,陸澤還沒來得及說話,溫川就已經主開口,“要去哪兒?”
“十里西街,去喝酒。”陸澤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輕敲了敲,“要一起嗎?”
溫川斂眸,“注意安全。”
說完,也不等陸澤反應,徑直手開門下車。
陸澤眉梢一挑,“?”
擱在掌心的手機再次傳來震,這次是宋玉發來的短信,言簡意賅到只有一句話。
“家里人聯系不到,出國了。”
陸澤垂眸掃了眼,視線及到最后四個字時,深邃的瞳仁倏地。
出國?
陸澤敲了敲屏幕,“什麼時候的事?”
宋玉,“兩個半月以前。”
晦暗不明的眸子瞇了瞇,陸澤揣著時間推算,兩個半月以前,剛好是宋玉回國,帶宋瑤前來道歉的那晚。
所以說,那晚之后,宋瑤就悄無聲息的出了國?
溫川下車進門以后,陳助理又在外面站了約莫兩三分鐘,開門坐上駕駛位的同時,抬眼朝后視鏡看去。
陸澤靠窗而坐,指尖夾著一明明滅滅的香煙,胳膊虛搭在車窗上,深邃的眉眼被縈繞而上的煙霧所繚繞,眼底的鷙顯而易見。
“陸總。”陳助理謹慎開口,“太太看起來似乎心不太好,您……不過去看看嗎?”
視線下意識轉頭看向窗外,別墅二層右側的臥室里,一盞暖黃暈約浮現著。
約莫過了兩三秒后,陸澤收斂住眸子,提道:
“這幾天派人暗中跟著點,有況立馬匯報給我。”
即使要等著溫川主開口,也得提前了解些事實。
坐以待斃,絕對不是陸澤的風格。
“好的,我明白。”
陳助理清楚陸澤的為人,當即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五六分鐘后,他開口詢問道:
“那陸總,我們現在……”
陸澤掐滅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煙,“先去十里西街。”
陳助理承應,“好的。”
迎著斑斕氤氳的霓虹,黑賓利行駛在柏油路上,半個小時以后,車子在十里西街的貴賓專屬位上停下。
從車上下來,陸澤闊步往門里走。
顧淮早就打好了招呼,服務生迎著陸澤乘電梯直達到三樓,剛推開包廂的門,就瞧見顧淮坐在人堆里,開懷大笑的打著牌。
顧淮著紙牌,隨手甩了張黑桃A出去,對面人見狀,頓時一臉愁容,里罵罵咧咧,猶豫著該出哪張反敗為勝。
不難看出,這局牌的定數毫無疑問。
人堆里不知誰最先注意到陸澤,包廂的注意力,瞬間從牌局轉移到了陸澤上。
溫川上熱搜的事,大家說不知是假的,但就算是知道,在陸澤面前也不敢隨意開玩笑造次。
畢竟他們這個圈子里公認的,誰要是敢拿溫川開玩笑,陸澤這條野狗,絕對歹誰咬誰。
“阿澤,來了啊。”
注意到陸澤,顧淮將手中剩下的牌,悉數給邊的人繼續,自己則起朝吧臺走去,倒了杯香檳遞過去。
“新到的酒,嘗嘗?”
陸澤接過,也顧不得品味,直接仰頭一飲而盡,對面顧淮見狀,邊抱怨著邊給他又倒了一杯。
“今兒這是怎麼了?也學一回豬八戒吃人參果?”
顧淮瞧出他的緒不對,劣笑調侃道:
“嫂子給你氣了?”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事兒陸澤腔的火,就蹭蹭往上冒。
他掀眼皮掃了顧淮一眼,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用力收。
就在顧淮著臉往前湊的時候,陸澤手腕一轉,半杯酒對準顧淮的下,毫不猶豫的潑了過去。
酒水順著西往下流淌,有不都滲進了服里,冷的讓顧淮瞬間跳腳。
他大罵了句“臥槽”,手拽過吧臺上的紙巾就往下拭。
“不是阿澤,我真是服了,嫂子究竟給了你多大氣,讓你連杯酒都端不住了?”
他這一嗓子,瞬間吸引了包廂所有人的注意。
陸澤淡定自如的重新倒了杯酒,神態恣意散漫,說出的話更是漫不經心。
“昨晚玩大發了吧?連尿都控制不住,嘖嘖,真臟。”
這一句話出口,在場眾人的緒瞬間到達了頂峰,他們老早就看顧淮不順眼了,尤其是剛剛的牌局,十場九輸。
好不容易贏得那場,還是顧淮打電話時,不經意間看走了眼。
眼見況不對,顧淮抬眼看向陸澤,在接到他眼底閃爍著的險時,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陸澤,你報復我啊?”
陸澤佯裝聽不懂,“尿就尿了,都是自家兄弟,不丟人。”
香檳本就真,酒潑下去的位置又十分準,加上陸澤刻意引導著眾人,就算顧淮想開口解釋,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但顧淮是誰啊,常年混跡于黑白兩道,又怎會輕而易舉的陷自證陷阱,急中生智的一句話,就將局面給扭轉了過來。
“我不就是說了句你頭發有點綠,你咋還就急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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