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籌備了近一個月，Indigo與明盛集團的項目合作，終于在一個晴空萬里的早晨召開。

彼時熱絡的秀場上人來人往，陸澤單手兜站在臺前，仰頭凝著臺幕上掛著的橫幅，眼中閃爍出勢在必得的鋒芒。

他穿著一套黑的高定西裝，剪裁確，凸顯出優雅而矜貴地風度。

領整齊地向外翻起，第一枚紐扣與結齊平，剛好遮蓋住泛著青紫的，若若現的牙印。

隨著一輛黑商務車緩緩而來，秀場的氣氛瞬間涌向高。

溫川和提前打過招呼的記者又囑咐了幾句，隨后趕在趙國棟下車之前，踩著高跟鞋邁步到陸澤邊。

車門緩緩打開，數十名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蜂擁而上，陸澤與趙國棟相視一笑，手問候：

“趙總，又見面了。”

趙國棟握著陸澤的手用力攥了攥，不同于初見時的冷淡客套，此時的他，臉上掛著發自心的笑意。

他承應著：“是啊陸總，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短暫的喧囂過后，兩人齊步朝秀場走去，在進門檻的那一刻，秀場的燈措不及防的，聚集在了兩人上。

陸澤往后臺燈師的方向掃了一眼，薄輕勾起笑意，手指引著趙國棟，往C位那邊走去。

秀場座位的安排，兩位總裁和一眾高管坐在第一排，其中陸澤和趙國棟的位置，剛好對應舞臺的最中央。

不僅視覺效果上最佳，還能多方位更清晰的，觀看青山系列的服裝設計。

“回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景，誰能想到僅一個月后的今天，我會出現在你的地盤上，觀看這場極學的視覺盛宴。”

趙國棟落座后，順手端起座位旁準備好的香檳，輕微搖晃著，漸漸陷了回憶。

“招商會的項目過后，我心里告訴自己，你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直到那天你打來電話，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陸澤角噙笑，眉眼間帶著恰到好的雅：

“哦？這麼說，那通電話我是打對了？”

趙國棟爽朗笑著，“還記得那天在餐廳，你打著談項目的幌子，實則將近一個半小時，都在導我要加你的合作。”

他頓了下，偏頭看向陸澤的眼神中，帶著欽佩的敬意。

“真沒想到，果然如你所說，青山系列的發布，徹底在商場上掀起一片風浪，竟還引得政府支持，帶頭打響了服裝行業的第一槍。”

回想那天的場景，陸澤端著酒杯，信誓旦旦的承諾著要將青山系列推出上市，仿若還是昨天發生的事。

“趙總抬舉了，青山系列前腳剛掛上明盛的招牌，政府的支持后腳就落實了下來。”

陸澤姿態閑散地往椅子上靠了靠，慵懶笑道：

“千里馬再強也得靠著伯樂賞識，要不怎麼說，您是我的貴人呢。”

這話說得晦，但一貫在名利場上，爬滾打慣了的趙國棟，又怎會聽不出來，這話中的另一層含義呢。

他出食指，好氣又好笑的指了指陸澤，無奈笑道：

“你啊你，不是最看不上商業場上，阿諛奉承的這套了嗎？怎麼也開始學著油腔調的了？”

陸澤眉梢微挑，“我和他們可不一樣。”

“哦？”趙國棟詫異，“怎麼個不一樣？”

陸澤長一抻，“我這人實誠，就說實話。”

這話音落下，兩人間約莫有半分鐘的沉默，隨后就是趙國棟，醇厚爽朗的笑聲。

走秀按時開始，舞臺燈熄滅的那一刻，溫川往陸澤那邊靠了靠子，低聲問：

“你什麼時候約趙總見面的？”

記得招商會的項目結束，Indigo和國安盛世鬧不愉快，從席康安等人離開江城以后，Indigo和明盛就再也沒有過業務往來。

而那段時間，公司忙著做青山系列的設計圖，就連平日吊兒郎當的陸澤，也整日耗在設計部的辦公室里。

兩人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里有機會繞過，單獨出去見趙國棟的時候，更別提是吃飯了。

陸澤瞇了瞇眼，“真不記得了？”

溫川擰眉，“我都不知，又怎麼可能會記得。”

陸澤舒，“那天在餐廳里，我看見周天賜和你坐在一起吃飯。”

記憶像是香油水，迅速分散后又很快聚合回來，溫川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那天正好是和沈曼，邀請周天賜加工作室的時候。

記得那晚在餐廳看見陸澤的時候，還曾有一瞬間的怔神，疑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本以為是巧合，眼下看來卻并非如此。

只是沒想到，他的深謀遠慮，竟從那時候起，就埋下了伏筆。

瞧著溫川不作聲，陸澤下頜微揚，看向的眸底，閃爍著細碎的亮：

“想起來了？”

溫川抿，“嗯。”

陸澤挑眉，“如果不是昨天被我撞見，我都不知道，你把周天賜安排進了工作室上班。”

對于這件事，溫川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專業知識扎實，去工作室能更好的發揮潛能，只是我沒想到……”

后半句話沒再繼續說下去，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周天賜近幾天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里。

沉默了半晌，陸澤開口，“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執意要留下他，周天賜這個人，遲早會闖下大麻煩。”

青山系列隨著走秀的結束圓滿落幕，自始至終看完全程的趙國棟，在模特謝幕的時候，第一個站起來鼓掌。

接著后發出熱烈而持久的掌聲，眾人對此次活深表滿意，不僅對著服展開了一番談，就連走秀的模特都順帶夸了一圈。

接下來的安排，全是由陸澤陪同趙國棟一起，而溫川則負責收尾善后，將本次走秀的資料照片，整理匯總并發送到政府的郵箱里。

眾人清場以后，溫川踩著高跟鞋來到后臺，剛開幕布，就發覺大家看的眼神不太對勁。

而等代完事項轉離開時，后瞬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似乎不用回頭看，都能想到眾人正對著的背影指指點點。

溫川擰起眉頭，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