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上樓時，溫川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室燈明亮，熠熠折出耀眼的暈，他手解開袖扣，緩步朝床邊走去。

臥室床榻厚，溫川瞌眼斜靠在榻上，上蓋了一層薄毯。眉眼舒展，呼吸清淺，連邊多了一個人也沒發覺。

陸澤的視線固定在臉上，略微俯調節開關，燈慢慢地暗下來，在溫川側臉上灑下一片氤氳，好像有了平時看不到的獨特。

思緒漸漸飄到兩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天下了一場雨，雨點打在窗外的芭蕉葉上，噼里啪啦的響。他從陸氏集團趕回老宅，了服正要洗澡，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溫川歪頭站在門口，臉薄紅著酒暈，他抬眸對上的視線，卻見醉眸微醺，眼瞼耷拉著，那雙迷離的桃花眼像是蒙了層水霧，一直持續到張的躺在他的下，生的回應著他。

溫川模模糊糊醒來，見陸澤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不擰眉，“你想干什麼？”

“你怕什麼？”陸澤勾壞笑，“喝醉那會兒不是主的嗎？”

溫川扔了個抱枕過去，眉間帶著怒意，“陸澤！”

抱枕打到膝蓋落在地上，陸澤也不惱，撿起扔到一旁，順勢俯上去，語氣輕佻，“還記得那晚，你跟我說過什麼嗎？”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窩里，溫川凝著他明亮的黑眸，里面倒映著自己的面孔。

“你說……”陸澤挑起的下，薄在臉頰輕，著氣慢慢廝磨著，“你說疼，讓我輕點兒。”

就知道他里沒好話。

溫川推了他一把，陸澤直起，揚調侃，“害了？”

溫川沒搭腔，到現在都還后悔，為什麼那天晚上一定要喝酒。

陸澤解下腕表往浴室走，溫川坐在床上，回憶不控制般侵闖，直到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才堪堪回過神來。

看了來電顯示，溫川朝浴室喊了聲，“陸澤，你電話。”

那頭沒應聲，溫川便也沒再管，正準備躺下睡覺，床柜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的。

溫川按下接聽鍵，淡淡開口，“喂，宋——”

那頭宋瑤直接打斷，開門見山問：“二哥哥和你在一起嗎？”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減弱，溫川看了眼，如實回答：“在。”

宋瑤，“那他剛剛為什麼不接電話？”

溫川，“他在洗澡。”

“溫川你要不要臉？”這話剛出口，宋瑤破口大罵的聲音隨即傳來，“兩年前你就勾引過二哥哥一次，難道現在還要故技重施，揪著他不放嗎？”

“我——”溫川剛開口，一截白皙的腕骨突然闖進視線。抬起頭，陸澤就站在床邊，浴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是我老婆，我不和睡，難道和你睡？”

“二哥哥。”那頭傳來一聲嗔，夾雜著輕微的啜泣，“今天是我生日，你答應我會來參加派對的。”

陸澤聲音沉了沉，“今晚有事出不去，明天給你補回來。”

那頭似乎又抱怨了什麼，陸澤耐著子哄了幾句，隨后掛斷電話。

撤了浴巾，陸澤掀開被子上床，而熾熱的上來，溫川下意識轉，手腕就被人反扣，舉到了頭頂上。

溫川微微掙扎，“陸澤。”

陸澤食指抵上的，壞笑哄騙，“省點力氣，一會兒沒勁了。”

溫川面頰一紅，腦海里閃過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放低聲調，“你放開我。”

陸澤像是沒聽到般，埋頭在頸窩間試探，溫川顧著掙扎，毫沒想到他會張口咬人，直到脖頸傳來疼痛，才吃痛的出聲來。

“陸澤。”溫川提氣，“我知道你和我結婚不痛快，但你也用不著把氣撒在我上吧。別人知不知道我不管，至你我是心知肚明。當初結婚是簽過合同的，你替我擺平輿論，我幫你立品牌，為期三年。合同是你親自擬的，你應該忘不了吧？”

“那又怎樣？”陸澤停下作抬頭，漫不經心的挑眉，“你別忘了，履行夫妻義務，也是合約中的一部分。”

溫川提聲，“但要是沒有那杯酒，也不會有這份荒唐的合約了。”

話說出口，溫川整個人瞬間清醒不，怎麼就沒沉住氣，提了最不該提的事。

陸澤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對上清明倔強的雙眸，他默認輕笑，“確實。”

他早猜到溫川有所驚覺，畢竟他從不認為是表面看到的那副弱樣子，當年的醉酒迷，就連他醒后都有過幾分猜忌，更何況漩渦中心的溫川呢。

從來不是傻子。

見陸澤反應平平，溫川秀眉微蹙，“你知道？”

“我不知道這個……”陸澤忽然一只手扣上溫川的后腦勺，直接拉近兩人距離，“我還知道你一直暗中調查，并且懷疑是我做的。”

溫川聞言呼吸一滯，這麼多年，一直小心謹慎，瞞過了陸老爺子，卻還是沒逃過陸澤的眼。

抿，“是你嗎？”

“當然不是。”陸澤笑，“我還不至于沒品到，拿人的名節說事。”

提著的一顆心落地，溫川抬眼看他，“那你知道是誰嗎？”

陸澤眸子半瞇，咧壞笑，“我告訴你，有什麼好嗎？”

“什麼好？”溫川不解，“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害人。”

害人？不提，他倒是忘了。

原來他也是這play中的一環，只是這被算計的滋味，似乎也還不錯。

陸澤眉目染了笑意，“老爺子催我們要個孩子，你不是一向最聽他的話嗎？”

溫川被他盯得不自在，“這不是一回事。”

“怎麼不是？”陸澤嗓音低沉，“老爺子收養你多年，他也就這麼一個心愿。”

話糙理不糙，但溫川不吃這套，“別道德綁架我。”

“還聰明。”低沉的笑聲從頭頂傳來，陸澤松開溫川，轉躺到床上，舒了口氣，“不鬧你了，趕睡吧。”

溫川著天花板，忽然想起明天彩排。今晚鬧了不愉快，以宋瑤的格，明天指不定怎麼作妖呢。

但愿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