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早上吧。”謝孝衍道,“硯南說,他要出去一兩天,所以時間上是肯定夠的。”
“而且這不是小手,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他將所有的猶豫與復雜放下,又回到一個醫生原本的狀態。
專業且冷靜。
“行,你拿你去安排吧。”白楚涵很表現地這麼乖順,這一瞬的反常,讓謝孝衍都有些心酸。
他是學醫者,從小信奉的就是無神論。
但是他看著眼前這個姑娘,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老天。
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白楚涵卻撇過臉,不去看他的一臉復雜。
若這世上真的有神,那就把對的虧欠,還在沈嫵上吧。
沉沉地閉上眼,等著第二天的到來。
……
在最后一縷月掩埋在大海深時,云家的傭人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放在直升機上,打算去往下一個海島。
任憑方硯南財大勢大,但這世界這麼大,他總不可能事事拿。
云在這樣想。
云老爺子坐在后面,看著孫兒有心事的側臉,道:“你真的已經想好了,要繼續往下躲?”
“是。”云在深吸一口氣,轉過臉看著爺爺,“我實在沒有辦法去面對……”
云老爺子點點頭,既沒說贊也沒說反對。
有時候并不是人糊涂,而是喪子之痛,不是那麼容易平的。
哪有事事都講道理的人。
云桃的掙扎聲從外面傳進來——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你們放開我!”
紅山不敢拖拽,只能像驅趕一般,圍困著,耐心地勸著——
“聽說,二小姐,我們接下來要去的那個地方可漂亮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不去!”云桃自小被慣,做什麼事都由著子,如今更是,“你們不和我說清楚,哥哥和白小姐到底怎麼回事,我哪里都不去!”
紅山深深嘆氣,他哪里知道怎麼回事。
他不過是一個助理。
雖然他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但他只能默默接,按照云在的吩咐辦事——
“好了,二小姐,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不!”云桃用盡全力推開他,看著直升機上的云在,一臉怨懟,“哥哥,是你教我要對人友善,做事要有緣由,有始終,要知恩圖報。你現在怎麼這樣呢!”
“我們兩個的命,是白小姐想辦法救的。”
“我這樁人上人的婚事,也是白小姐促的。”
“對我們有恩,你怎麼能像躲什麼一樣躲著,你的良心呢!”
云在皺眉,用手撐著腦門,不耐煩。
他很欣云桃純善的格,但為了保護的純善,這件事不能讓知道。
矛盾有時候來得這麼容易。
他也不知該怎麼辦。
“哥哥!”云桃還在喊。
云在的耐心猶如煤油燈的最后一滴,徹底耗盡……
“把給我綁上來!”
他嚴肅地吩咐道。
“是!”紅山聽到命令,也不再斯文,一把將云桃公主抱起,往機艙的方向走去,“得罪了二小姐。”
“你!你們!你們放開我!”
云桃聲嘶力竭地喊著——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手腳,你信不信我等一下就把你踹飛,你……”
可任憑嚷地再大聲都沒有一點助益,機艙門越來越近——
一切無力回天。
焦急和煩悶的心在云桃心里堆積變質,慢慢形一個大的炸彈,急得眼淚狂飆,心里那一條火線飛速點燃。
下一瞬就要炸。
“你們這樣做,我一定……”
的話音還沒落下,空氣中裂出一聲巨響。
“嗡嗡嗡”的聲音穿夜空,仿佛是一條巨龍從蒼穹深蘇醒過來,慢慢降落。
待飛機停好,只見從無垠的海灘上,有人從夜幕中走來。
步步優雅,聲勢浩大。
仿佛像是從海浪里醒來。
隨著為首者的步伐,一時之間,飛沙走石,狂風作!
待到一切散開,一個悉的修長高貴的影漸漸清晰在云桃眼眸里。
“方,方總裁!”
的聲音由開始的驚喜變呼喚.
“方總裁,真是你!”
那人一襲黑翩翩,臉龐俊朗,聞聲微微側過半張高冷俊臉,一雙黑眸掃過眾人。
他的嗓音冰涼,像是這夜的海水,還帶著些許微咸。
“云總裁,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云在臉倏然垮掉,目如炬地瞪著機長,機長無奈地搖頭,飛機的起落架已經被人控制住,本走不了。
方硯南的影就在這一瞬,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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