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生存條件惡劣,人長期在這里生活是非常困難的事。
難道……
白楚涵心里有了最壞的預想,倏然心驚跳。
阿木著悲憫的眼神,苦笑一聲,道:“你不用那麼張,雖然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但其實也差不多。”
“我和母親在這里生活了好些年,但始終放心不下外面的事,要出去找路。”
“在一個清晨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白楚涵沒說話,靜靜聆聽。
阿木嘆了口氣,道:“反正,事就是這樣。”
“你可以放心了。”
“我絕對不是,為了留住你們在這里,才不告訴你們路在何。”
“只是,這里沒有路。”
“執意找路,只有死路一條。”
前些年,母親的意外離去,給阿木的心烙下一個難以愈合的傷口。
他到今天回想起當初種種,還是會覺得難。
他可憐的母親,不知道死在哪個野里。
可憐這輩子都被人當做棋子,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白楚涵著阿木憂傷的表,心里也浮出難過。
堂堂凱瑟琳家族,居然用這樣的法子去懲罰一對可憐的母子。
凱瑟琳午越簡直不是東西。
千錯萬錯,小孩又有什麼錯。
阿木這些年在林子里,終日與野為伴。
是活著就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反觀凱瑟琳家族里那些大小姐大爺,各個舒服安逸,說是云泥之別都不足以概括。
白楚涵想到這,忍不住道:“那你恨凱瑟琳家族的人嗎?”
“恨啊,怎麼可能不恨。”
阿木的眼睛亮晶晶的。
“可是我恨又有什麼用,我那些被荒廢的歲月沒人給我。”
“而我剩下的人生,注定要像野人一般度過。”
白楚涵靜靜看著他,心里裝滿同。
其實從某個角度,是能夠理解他心里的不甘的。
從前在柳氏,被當做私生,躲躲藏藏的長大。
猶如一個見不得的人。
哪怕如今憑著自己的能力,為了一個‘難惹’的人,可從前那些被人隨意踐踏的日子,終究是了定局。
那些打落牙齒混吞的日子,到底有多屈辱,只有一個人知道。
阿木瞧著白楚涵的神,雖然竭力保持平靜,到底呼吸間還有些起伏。
他憨笑出聲,走到桌邊,道:“你就別同我了,你自己的還沒好呢。”
雖然他話說得不客氣,但是白楚涵聽得出,他是在關心自己。
“讓你母親去凱瑟琳家族東西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白楚涵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阿木不以為然:“我怎麼可能知道,那會我還那麼小。”
“不過,如果我有你這樣過目不忘的本領,說不定就能知道了。”
他笑的調侃,白楚涵卻覺得微微心酸。
之所以過目不忘,是因為從小就上學,和所有孩子一般,接系統教育。
在這個基礎上,不停的學習別的知識。
漸漸的,才是養過目不忘的習慣。
可阿木從來就沒有上過學,可能連書本都沒看過,如何能夠……
哎,想起這些,白楚涵就覺得心里重重的。
他本該是著錦玉食歐洲貴族,卻如野一般生活在叢林兇險之中。
又說了幾句話,天漸漸中午,阿木去廚房里配合別人一起做飯。
阿木離開后,錦城不知從哪里又冒了出來。
白楚涵看著他問,“怎麼一個早上不見你,你去哪里了?”
自從錦城和元容雅表明心意后,每每有元容雅出現的場合,他都會在。
可是這一個早上,都沒有看見他。
錦城飽含歉意:“老大,我去周圍查看況了,我本來是想和你說一聲的,但看著你神沉悶,就沒好意思上來。”
他的神懊惱又誠懇,問:“老大,你有什麼吩咐嗎?”
“還真有。”白楚涵擺了擺手,示意他靠近自己,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片刻后。
“記住了嗎?”白楚涵問他。
錦城點頭,道:“記住了,可是我現在沒有電腦,只能按照腦子里記得的去寫,不一定保證正確。”
白楚涵點點頭。
“你盡管寫,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錦城會意。
白楚涵又道:“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錦城睜大眼睛,有些不懂。
白楚涵眼神銳利,“包括元容雅。”
“哦,好。”錦城雖然不懂,還是應下來。
另一邊,阿木在廚房里生火。
方硯南帶來的保鏢,在旁邊幫他。
這麼多人要吃飯,確實需要忙活一陣。
在嘈雜的環境里,阿木的臉印上火顯得更加紅。
他那一雙棕的大眼睛,泛著冷冷沉沉的彩,帶著一涼薄的冷意。
剛剛,他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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