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淡淡,仿佛春風吹過一般——
“指責別人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模樣。你覺得涵涵是個兩面派,不顧他人死活,那你呢?”
“當你知道,我們要來朵卜拉之前,難道不知道這里面危險,可是你還是帶了那些人進來。”
“說起來,那些人可都是為了保護元小姐才犧牲的。”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說的話卻滴滴答答都是涼意:“現在保護你的人死了,你又找不到出去的辦法,就將這樁罪過怪罪到涵涵頭上,天下可沒這種道理。”
這件事元容雅本來就不占理,如今又被方硯南挑開諷刺,直堵得臉皮都漲紫紅。
在極度的怒意中,隨著方硯南說的話,的腦海中卻又浮起當初一卷一卷的畫面來。
憑心而論,白楚涵的所作所為都沒有過錯。
此時此刻,坐在此,還要多多仰仗白楚涵的照顧。
可是,的心里就是不甘。
就是氣。
必須要找一個發泄口,不然……不然……怎麼面對那些枉死的人。
可忘了,白楚涵沒有義務做的發泄口。
方硯南說完一通話,心中舒服多了。
他在門外,聽見元容雅指責白楚涵的時候,只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楚涵有沒有對不起元容雅的地方?
方硯南想,鐵定是沒有的。
昨天元容雅發瘋的事鬧得那麼大,在場的那麼多人,唯有白楚涵站出來幫說話,替理事。
既有俠氣,又善良。
如果連這樣的白楚涵,都要被元容雅認定是虛偽的人,那麼,這個世界上哪里還有值得托付的人?
再者說,雖然白楚涵是柳欣秀的兒,但是們之間并沒有一點脈親可言。
就算柳欣秀真的已經出去,可白楚涵怎麼可能知道出口在哪。
他這邊認真思考著,卻沒有發現,在他說話的時候,白楚涵微微意外過后,目落在他上,眼神里是淡淡的笑意。
元容雅看向白楚涵,說不出話來。
的心復雜又難過,本來大難不死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但是現在,可一點兒開心的興趣都沒有了。
心里的氣,全部堵著口,散不開。
白楚涵瞥了一眼,淡定道:“元小姐,我勸你冷靜一些。我現在就在想怎麼出去,如果我想到了,會告訴你們的。”
“你放心,雖然我也想要芯片,但我更想大家活著。”
說罷,輕輕挑起。
元容雅臉窘迫,瞬時啞口無言。
方硯南看著白楚涵的側臉,說的漫不經心,仿佛這些都一點兒不重要似的。
但在這種關頭,能做出這種決策的,只有一個人。
錢,但卻知道這世上有的是比錢更很重要東西。
元容雅聽得呆住,像是被人了一耳。
“你現在也醒了,如果想走,那麼隨意。”白楚涵淡淡道。
“只是,這林子危險,你邊剩下的人不多了,如果你再行差踏錯,剩下的人可能全部都要折損進去。”
元容雅被這話氣的頭一梗。
“我不喜歡勉強人,也不白擔別人的冤枉,我已經把話和你說清楚。剩下的,看你怎麼選擇。”
說罷,白楚涵輕輕的嘆了口氣,面上還是帶笑的,那雙漂亮的眉眼微微彎著,睫垂下一個好看的弧度。
可定睛看過去,便能分明瞧見,那雙眼睛里沒有笑意,只是冬日寒風。
最后說,“請便吧,元小姐。”
……
元容雅忍著一肚子憤懣,眼神掙扎許久,重新躺下。
的神破碎,仿佛經歷了巨大的變化打擊,幾乎有些失魂落魄。
方硯南原本打算和白楚涵說幾句話,看著白楚涵又恢復了往日淡漠的樣子,也只含笑順著的意思。
有的人喜歡把自己的付出攤在明面上,給旁人看,以謀得旁人的同或回報。
然而白楚涵不是。
不喜歡把自己的付出說出去,哪怕會被人誤會,甚至被人往心口刀。
但還是不想說。
所以,像白楚涵這樣的人,在外人眼中,總是強大而無所不能的。
可是,方硯南到底還是從那一句“我更想大家都活著”,聽出了什麼。
他獨自走到外面,心里都在想著這事,他腦中浮起的,全是柳欣秀和白楚涵二人事方式的不同。
他是真的納悶,為什麼白楚涵會是柳欣秀的兒。
柳欣秀如何能教養出這麼優秀的兒?
他站在一邊沉思,莫東忽然走過來,恭恭敬敬道:“總裁,已經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了,但林子里信號過于薄弱,我們不知道外面的人什麼時候能夠接收到。”
方硯南聽到這話,回過神,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莫東聽到這話,眼神一閃,道:“這事,需要告訴白小姐一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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