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道：“從前我長水痘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整夜整夜的難，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個人能抱著我就好了。”

頓了頓，又道：“但那時候，在歐洲，柳欣秀天天忙著喝酒約會本不管我。”

說到傷心，低垂眼眸，原以為自己不在乎的，結果還是在乎。

方硯南蹭了蹭，悶聲說：“我管你，以后我都管你。”

白楚涵口震，低笑起來，佯裝輕松說：“你當然要管我啊，我對你這麼好。”

方硯南咳嗽著，沒有回答。

白楚涵說：“我啊，以前在歐洲沒生病，但從來沒有中過槍。我聽到謝孝衍說你中過槍，人都嚇壞了。”

方硯南意識昏沉地聽著。

白楚涵認真的說：“等你醒了，告訴我怎麼回事，好不好。”

方硯南想說什麼，張著口卻沒發出聲音。

白楚涵無言，垂眸看著方硯南蒼白的側臉，輕喚一聲——

“硯南。”

方硯南在那低念聲里睡著了，他沉浸在某種痛苦里不得，也在白楚涵的陪伴中品得一甘甜。

他在昏沉之中，又想起十年前初遇白楚涵那天，就站在那里，眼神果敢孤毅，不屈不撓地對抗著命運，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往后這些年，他在郁的生意場上，偶然幾個脆弱的瞬間，都會想起那天。

又兩天后，方硯南的嘔吐后來稍有緩解。

但白楚涵也不輕松。

公司的事越來越多，幾乎件件棘手。

原先還會抱著方硯南小睡一會，可后面事多起來，夜里也不敢再睡，隨時聽著方硯南的息。

第十天，有兩個之前被白楚涵開除的員工回柳氏鬧事。

保安不能放任，但都是老人，也不懂怎麼理，只能打電話來錦城。

錦城疲憊地理完這些事，回到方家別墅，已經中午，正好看見莫東端著藥要送上去。

他住莫東，問：“總裁好一點了嗎？”

“謝醫生說還要再看看。”莫東走了兩步，又看著錦城說，“你勸著一些白總裁，如今事多，如果累病了，好多人都等著看笑話呢。”

錦城搖著頭，說，“沒用的，老大一向不聽任何人的話，就是這個執拗的格。”

“這一點和總裁還像。”莫東啼笑皆非地說，“不過，你還是要提醒注意，王叔給熬了補品，待會你去端上來給喝。”

“知道了。”錦城老實地說道。

走到門口，莫東忽然停下來，“對了，柳氏自己有沒有什麼新靜，上次你說珠寶晚宴的事，安排地怎麼樣。”

“這事是綠旖在和回延對接，一切順利。”錦城說。

“有時候太順利了反而不正常。”莫東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他不再多話，把藥端進去。

有些事，他要和白楚涵面對面說。

白楚涵手接過莫東端來的藥，著還熱，就放在床頭。

回頭看，莫東還沒走，便問：“怎麼了？”

莫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說：“白總，我有些事要和你說，這些事本該是總裁和你說的，但他現在病著，我不得不僭越一下。”

白楚涵好整以暇地瞧著莫東，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

莫東說：“總裁當時在柳氏安了一個董事，做張超，你估計不知道。”

白楚涵頷首。

“張超呢，是跟著柳騰做事的，但他背地里和回延關系也不錯。”莫東繼續道，“也是前幾天，他來告訴總裁，回延的一些舉不正常。”

“難道，回延是假意在慈善晚宴上幫我，背地里是在幫柳騰。”白楚涵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