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連最基本的調料品的味道都聞不出來，你讓我怎麼上臺調香。”

許若晴的聲音里夾藏著抖，細看之下，藏在袖子里握的雙拳都在發。

“一旦我調不出我之前水準的香水，所有人都會攻擊我這一路走過來得到的績。我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多和汗，你為什麼要幫我做決定？為什麼要擅自同意？”

許若晴的質問一聲接著一聲，其實并不是在怨恨傅司晏的所作所為，而是在怨恨自己。

如果那天沒有那麼愚蠢，沒有貿然的進書房，沒有被陸鄞寒抓住毀掉嗅覺的話，本就不會變今天這種局面。

今天的事早就已經變了一個徹底的死局，華涵咄咄人。

只有應戰和棄權兩個選擇。

但無論選擇哪一個，背后藏的風險和爭議都是已經可以預見的。

許若晴再也繃不住這種緒，有些痛苦的蹲在地上，的抱住自己。

太痛恨自己這種無能為力的時刻了，就像是當年看著姜家那場大火。

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傅司晏沉默著走到許若晴的邊，拍了拍的肩膀，聲音帶著堅定:“我會幫你的。”

許若晴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淚流滿臉，的眼神悲泣痛苦絕，讓傅司晏心頭猛的一震。

“你要怎麼幫我？要幫我上臺調香嗎？這怎麼可能，你本就不會調香。今天這場局是針對我的，不可能有任何人能代替我出場。”

能破解眼下這種局面的唯一辦法，就是今天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挑出一款能打敗華涵的香水，徹底堵住那些爭議的。

許若晴心里清楚，這一路上走的太順利了，免不了要招的很多人的嫉妒。

華涵只不過在今天當了一個出頭鳥而已。

但是為什麼要選擇在今天？

“我的調香事業已經徹底終止了，我原本打算今天參加完頒獎典禮之后就宣布退出圈子的消息。我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失去嗅覺的事，退圈是我最好的辦法，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許若晴的眼淚伴隨著的訴說，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的眼圈泛紅，看起來像是一只了委屈的兔子。

甚至有一滴淚滴在了傅司晏的手上，仿佛燙在了他的心上。

傅司晏沉默不語，但是卻手把許若晴拉了過來，用力的錮在自己的懷里。

他的力度大到像是要把懷里人徹底融化，嵌在自己的骨里。

就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予許若晴再往下走的力量。

許若晴被他的作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傅司晏低沉的聲音。

“我會調香，我可以幫你。”

話說著就把手里一直握著的一個耳機塞到了許若晴的手里。

下意識的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雖然樣子看上去像個耳機，但不過尺寸大小卻只有尋常耳機的1/5。

“這是骨傳導耳機，你上臺的時候就把它帶在耳朵里，我告訴你每種香味，但至于調香的比例，就需要你自己憑借直覺把握。”

許若晴愣愣的看著他，像是還沒有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抬頭看著他:“你怎麼也會調香？”

傅司晏笑了笑:“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在學醫之前就是調香的，但不過后來出了一些意外，我永遠放棄了這一行。”

傅司晏并沒有說出當年的事。

他是最被看好的調香師，如果當他沒有選擇退出這個圈子的話，可能現如今許若晴那個天才調香師的頭銜就會落在傅司晏的頭上。

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沒有再拿起調香瓶，大概是為了躲避過去的那些事，又或者說是逃避那個人。

但不過這些的過往，傅司晏永遠都不會跟許若晴開口。

許若晴眼神復雜的盯著他，似乎是在懷疑他這番話的真實。

但是還沒等開口詢問，房間門就已經被人推開，厲霆晟神匆忙的走了進來，但當他推門看到許若晴和傅司晏如此近距離的相時，也不由得愣在那里。

他剛剛一下臺就跑來找許若晴， 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麼一幕。

厲霆晟眉頭迅速皺了起來，一種自己的心之被他人的不舒服覺在腔蔓延開來。

“若晴，過來！”

許若晴下意識的擺傅司晏的手，急忙走到厲霆晟邊。

臉蒼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只是個誤會。

“霆晟，我……”

對方像是已經察覺到了想要說什麼，只是拉起許若晴的手，淡淡的開口道:“我相信你不用解釋這麼多。一會兒臺上比香，你該怎麼辦，不然的話我隨便的編個借口，咱們不比了。”

他給許若晴的不僅僅是全心全意的，更有無條件的信任。

比起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更相信的是許若晴的為人。

的眼眶通紅，明顯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厲霆晟有些心疼的抬手把許若晴耳邊的碎發捋到后面，開口說道:“早知道事會變這個樣子，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來這個頒獎現場。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許若晴搖了搖頭，眼神復雜的，看著厲霆晟:“你給我的東西已經很多很多了。這件事我只會怪我自己，而我現在也在釋懷。等到這一場比賽結束之后，我就會宣布我退圈的消息。至于一會兒的比賽，傅醫生給了我解決辦法。”

許若晴向他展示自己手里的小巧耳機:“傅醫生之前也是調香師，他給了我一個骨傳導耳機能夠讓我藏在耳朵里面，又一會兒他會告訴我各種香味，我據習慣去調制香水。只要調制出來的結果沒有太差，下面的那些觀眾也可以接。”

厲霆晟沉默著盯著那個耳機一言不發。

他突然之間有些懷疑傅司晏的所作所為，這一切事發生的是不是都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