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國的事一結束, 兩人定第二日的航班返程。

林予墨來時就一個行李箱，回去時多出六七個，全是這幾天的戰果, 大部分是禮，給親友的，一部分是新買的服包包。

整理出來的時候，自己都驚訝, 記憶裏已經足夠克制。

向傅硯禮, 難得有些靦腆跟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早有判斷, 所以提前安排一輛去機場的行李車。

時隔一個星期回國, 林予墨生出如隔三秋的嘆，什麽都想吃。

禮多，名單也不。

家裏人的親自送，還有些不遠不近的生意上往來的朋友，來陳, 問清楚地址給人寄過去。

“好的。”陳應答。

“這是你的。”林予墨遞過一個盒子。

陳意外眨著眼睫：“我也有嗎？”

“當然，是款小衆品牌的腕表，他們家設計師我還喜歡，看見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細表帶, 紋理稍顯獷堅韌，跟陳很配。

“太貴重了。”

“你不要啊, 你不要我送別人了。”林予墨作勢就要拿回來，陳喊出要，抱在懷裏, 抿笑笑說謝謝小林總。

“這些都給你了。”

“放心吧，我會辦好的。”

雲杉的禮是林予墨親自給的, 就京北這邊拍戲，在棚，劇組用心，花一年時間搭景，只是地偏，車開過去都得兩三個小時。

林予墨習慣進一個劇組就去看一眼，這次也不例外。

雲杉還是劇裏的扮相，青古裝，看起來很靈氣，見來，高貴冷豔的氣質全無，仰著臉苦哈哈的苦，以至于旁邊小助理在咋舌笑。

“你能不能有點明星的樣子？”林予墨很嫌棄。

大夏天穿古裝熱得很，擺都卷起來，出兩條細白的，踩著雙涼拖，是隨便拍下來，都能讓濾鏡碎一地的那種。

雲杉嗤笑：“你在國心幸福，我沒日沒夜的工作，渣，你一點都不諒我。”

“渣給你的。”

雲杉拆開禮盒，是那款心儀已久，但是國配不到貨到那款稀有皮包包，嗚嗚一聲：“不是渣，是我的心肝，我的寶。”

“我好喜歡啊，你竟然真買到了！”

林予墨遞過一個眼神，“全靠你努力工作，才能全款拿下。”

雲杉哼笑，拒絕跟資本家對話。

還有一場戲，是夜戲，先帶林予墨上房車聊天。

雲杉坐下來，咖啡是小助理去買的，的不加糖不加的式，林予墨沒有上鏡需求選的拿鐵，咖啡的香氣讓人心靜。

“說說吧，你們怎麽和好的。”

手機上聊過一些，但只言片語到底不如面對面聊。

林予墨捧著咖啡，假意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才開口，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單說一遍，緒激的時候，會恨自己文學素養不夠，有些描述總是詞不達意，好像無論怎麽形容，都說不出傅硯禮萬分之一的好。

也許，文字在這時候就是蒼白，寥寥數語，不足以說明那二十幾年的無微不至。

但雲杉聽得認真，尤其是在聽到電腦那部分，很認真地問：“不是，你們傅總是什麽上古跡嗎？已經絕跡的那種。”

林予墨不置可否，也有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下。

雲杉托腮，眼裏亮亮的，問：“你當時怎麽想的？”

“好開心，竟然有人會這樣對我，也難過，為傅硯禮，也擔心，怕會辜負他。”林予墨笑著嘆氣，緒就是很複雜。

“真好，誒，好好，寶，”雲杉煽了一把，“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如果這世界真的有幸福，我想不到誰能比你還配擁有。”

真心實意的。

原生家庭不好，父母待不好，一直獨自生長，沒人能依靠，就靠自己，後來因為前公司的霸王條款，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注定在泥潭裏煎熬。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林予墨，就沒有雲杉的現在。

林予墨著手臂，讓打住，們之間的模式不適合煽，又問：“你什麽時候有假，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

說不出口，只神莫測道：“去了就知道了。”

“行，我看看行程。”

……

日子平穩度過，中途，有個小曲。

林晉慎因工作原因沒時間陪陸宜産檢，不放心一個人去醫院，便打電話林予墨陪同，能第一時間見證自己的小侄子的長，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當天早早開車去接人。

已經六個月，但陸宜沒怎麽胖，只是肚子像揣個小皮球，四肢仍然纖細，穿寬松些的服，不仔細看都發覺不了。

“我跟你哥說過我一個人可以，但他非要你，反過來還要麻煩你。”陸宜上車，溫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就見外了。”

林予墨揮手，跟肚子裏的小侄子打招呼，“寶寶，你好哦。”

陸宜著肚子，笑說：“前幾個月還不覺得，這一個月它好像在瘋長，一天一個樣。”

“說明是很健康的寶寶。”

林予墨系上安全帶，路上跟陸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得不嘆當媽媽真的很不容易。

二十四周後開始檢查糖耐，三次，在醫院等了兩個小時。

去做B超時，醫生告知寶寶有一些偏小，不過不用太擔心，回去後好好補充營養，過兩周再來複查，又說這時候已經長出眼瞼，已經可以自主睜眼，林予墨盯得很認真，已經能見到模糊五，扭頭跟陸宜說：“鼻梁好高啊，肯定是高值的。”

陸宜聞言莞爾，說現在還不能確定。

握著手機，將信息同步給林晉慎，偏小的事也一并告知，只是有些頭疼，覺未來兩周，他會嚴格地盯著按照營養師要求全部吃完。

林予墨也拍下照片，發給傅硯禮，嘆生命孕育的過程好神奇。

道：【好期待寶寶出生的樣子啊，覺好可。】

林晉慎跟陸宜，兩個人值都很高，生出來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傅硯禮隔一會回複：【我見過你剛生下來的樣子。】

三歲的時，見過也不一定能記住。

傅硯禮篤定道：【我記得。】

林予墨不信：【你哄我是不是。】

他回：【沒有。】

三歲理應不該有記憶，在大腦發育的過程裏，一些記憶會消失，但他記得很清楚，他一個人去放著林予墨的房間，他扶著門框，看到生産後沒多久的秦如雲，讓他進去，給他看懷裏的小林予墨。

“妹妹可嗎？”問。

傅硯禮抿著，小臉上寫滿嚴肅。

林予墨姑且相信，問：【那時候我長什麽樣子？】

傅硯禮認真在回想，回答：【很，看起來很。】

林予墨忍不住笑，說：【哦，是不是覺得我超級漂亮，超級可，傅硯禮，原來你是那時候就喜歡我啊。】

“……”

隔兩分鐘，傅硯禮：【我還沒那麽變態。】

【當時覺得的，醜醜的小東西。】現在回想也依然是，沒敢說小猴子，怕有人應激，說完還補充，【但很可。】

林予墨笑不出來了，按鍵的指尖帶著怒火，叩問：【醜跟可，你不覺得矛盾嗎？】

傅硯禮措辭：【醜醜得可。】

林予墨冷笑：【很好，今天喜歡值減一。】

下午，糖耐的檢查結果出來，一切正常，開車送陸宜回去。

到家就聽陸宜電話響起，接聽，從語氣以及回答就知道打電話的是誰，林予墨聽一會，示意手機給下自己，拿過來，說：“哥，我已經將你老婆跟孩子都安全送到了，上級給的任務圓滿完。”

“……值得表揚。”林晉慎道。

“口頭上的？”

林晉慎語氣平直：“獎勵你去談跟萬家……”

項目二字還沒說完，林予墨就老老實實地將手機換給陸宜，沒聽完就等于沒聽到，陸宜接過，又開始回答那邊的問題，一問一答，聽著好像是老師查作業。

林予墨再次憐嫂子，沒待多久打道回府。

晚上，林予墨齜牙咧跟傅硯禮算賬，他拿出秦士給的剛生的照片，他保存多年，如今有了另類的用途，用來佐證他所言非虛。

看一眼，升起的氣焰沒了，好吧，承認的確醜的，皺皺的，像是沒長的小猴子。

“也沒有很醜啊。”林予墨心虛反駁。

“嗯，可。”傅硯禮認真點頭。

林予墨被氣樂，一時分不清這話裏有沒有諷刺揶揄意味，盯著他的表看好久，確定沒有，愉悅地抿抿，說他濾鏡還重的。

自己都講不出這句話。

傅硯禮笑：“後來，就很可。”

“從某種層面上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林予墨表誇張，哼笑兩聲，說：“誰不是？”

“但你記不住，我能。”說這句話時，神有些許驕傲。

在這種事上林予墨比不過他，躺在他懷裏，去撓他下他的結，還沒到就被抓住手，不甘心找著機會，總會被他準抓住，來回好幾次，氣急敗壞，控訴道：“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嗎？”

“能，但是現在不能。”

“為什麽？”這是什麽道理？

“因為不可以讓你輕易得逞。”傅硯禮回答的正經，“輕易得到就索然無味，得不到就會惦記。”

“……？”

林予墨氣極反笑，現學現用，說：“好，那今晚你也別我了。”

“你能忍住嗎？”傅硯禮問。

“…………”

可惡，好像還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