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予墨早上醒來, 邊已經沒人。
如果不是阿姨看見傅硯禮回來,都要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過于真的春夢,直飛十二三個小時, 就為了回來睡一晚?
林晉慎認為是國有什麽工作上的急事理。
林予墨也沒多想,打算等他落地後再問,用過早餐,大哥跟著起, 司機已經在門外等著, 跟家裏打過招呼後, 往外走。
他這兩天恢複工作, 只是準時下班, 跟著也輕松許多,盤算著空出時間飛國玩幾天。
工作中,林予墨收到季從新的消息,他想要給未婚妻買禮,詢問孩子喜歡什麽, 林予墨回每個孩子喜好不一樣,可以直接問未婚妻。
季從新:【跟你喜好差不多。】
林予墨想了想,在他能接範圍推一些首飾品牌,雅克梵寶之類的, 價格應該還算適合。
雲杉知道季從新回國,也知道兩人加上好友, 說些他是被抓去做什麽機研究,怎麽現在才被放出來之類怪氣的話。
對他一直沒什麽好,被迫聽過閨腦發作, 將他吹得天花爛墜,而現實是, 在氣氛蠻好的一個夜裏,林予墨鍥而不舍再次告白,兩人甚至已經牽過手,就在們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時,他第二天銷聲匿跡,人間蒸發。
沒有留下一句解釋,怎麽,是沒張還是不會寫字。
什麽男的才能做出這種沒譜的事?
雲杉問:“看見他你一點波瀾都沒有?”
林予墨:“沒有。”
“聽見他有未婚妻的時候有點好奇,但很正常,就跟知道其他認識的朋友有對象後沒什麽分別。”
“行,你總算是清醒了。”
“……我早就清醒了好嗎?”
雲杉冷哼一聲不做評價,只是憤懣不平,這樣的人還能有對象,有未婚妻。
“未婚妻喜歡你誒,說你是娛樂圈值天花板。”林予墨還想起自己說給簽名的事,改天找季從新拿地址郵給。
“他未婚妻審這麽好,怎麽挑男人的眼那麽差?”雲杉覺得匪夷所思。
林予墨扯角,說:“覺有被涵到。”
“你能領悟到我就放心了。”雲杉話音一轉,問:“對了寶寶,你的生日打算怎麽過?”
“不清楚,傅硯禮說他來安排。”
雲杉嘆氣:“我就不該多問,行,晚飯又省了,狗糧吃撐了。”
“……”
林予墨反擊:“什麽都能當狗糧吃你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單太久,是不是需要個男人玩玩?”
……
如傅硯禮一開始說的,林予墨生日前,他出差結束,兩人結束分居兩國的局面。
生日的安排的確不清楚,就當是個驚喜,他也沒,偶爾聽到他打電話,只言片語裏,聽出是相關安排,忍不住好奇,說一個生日,比婚禮還複雜。
傅硯禮只是讓等等。
真到那天,林予墨才真切覺到排場有多大,以往生日就能折騰的,生日party不了,更有當紅歌手樂隊駐唱。
傅硯禮買下一整個海島,滿島的花海在海風吹拂下如海浪翻湧,法式風格,如話夢境,數輛私人飛機待命,用于往返接送賓客朋友,空運來的頂級食材,樂隊跟數位當紅樂團,四滿是用金錢堆砌出的夢幻,極盡奢靡熱鬧。
晚上,又是長達一小時的煙花燈秀。
眼前所展現的一切,都足以眼花繚,林予墨作為主角,深陷熱鬧中心,一整天幾乎沒停歇過,一直有驚喜冒出來。
林予墨收到太多禮,都無法計算出它們的價值,全是傅硯禮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珍奇玩意,足夠擺弄好久。
過于夢幻,總讓人懷疑下一刻是一即破的泡影。
在祝福聲,林予墨回頭,傅硯禮立在距離不遠煙,嗅覺靈敏的,敏銳察覺他最近煙得比往常多。
他整個人陷在影,周像是有個明殼,將他隔絕出眼前的熱鬧中,仿佛另一個安靜世界。
安靜,清冷,有距離。
林予墨忍不住皺眉,將手裏的酒杯放下,跟邊打過招呼後,朝他走過去,他看見,第一反應是熄滅手裏的煙。
甚至擡手,散掉周遭的煙霧。
煙花秀還沒結束,絢爛地在夜空綻開,最耀眼的同時,也是湮滅的那刻。
“怎麽不繼續看了,不喜歡?”傅硯禮問,嗓音裏還帶著煙氣浸泡過的啞,幹淨的眉眼,是沉澱過後的平靜。
林予墨說:“想跟你一起看啊。”
說罷湊近他的領口聞味道,皺皺鼻尖,說:“你最近煙得很多哦,氣味開始變得不好聞了。”
其實還好,只是故意誇大。
傅硯禮拉過的手,將攬懷裏,說:“以後不了。”
“嗯。”
海風在吹,溫過分,在喧囂中,風聲輕似囈語。
“喜歡嗎?”傅硯禮問。
林予墨靠著他的肩膀,瞳孔裏映照著夜空裏變幻的彩,道:“喜歡,喜歡的同時已經在開始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以後在一起久了,你沒那麽喜歡我,開始對我沒那麽上心,對我變差變敷衍,我會有落差,今天的一切,都會為憑證。”
“是不是很神經?”兀自笑了,繼續道:“到時候我指不定得跟你吵,為什麽你對我不好,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了。”
比較中産生落差。
傅硯禮輕聲說:“不會的。”
他試圖去幻想那種場景,幾年後,十幾年後,或者是幾十年後,擰著眉,生氣地問自己是不是沒那麽喜歡了。
那畫面倒好的。
前提是他能有這個機會。
林予墨笑笑,熱中的人都會這麽說,不去計較這種可能,畢竟當時說的是真心實意的。
歪過頭,親他的臉頰一下,拉過他的手,說:“一起跳舞去吧?”
傅硯禮啞然:“我不會。”
“你知道我吹蠟燭時許的什麽生日願嗎?”語氣輕快道:“我許願傅先生能聽老婆的話,快點嘛。”
眨著眼睫,目過分明亮。
傅硯禮無法拒絕,隨拉著自己進舞池,音樂是隨機的,由樂隊隨意切換,跳的舞也是隨意的,跟著節奏,將放松下來。
林予墨跳得盡,笑容明,難以移開視線。
生日宴,鬧到半夜才結束。
林予墨累到一手指都懶得彈,洗澡刷牙,都是在傅硯禮協助下完,整個人懶洋洋趴在他的肩膀,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快樂的餘韻還在裏,歪著腦袋,彎說他怎麽會那麽好,好到想不出來不好的地方,突然話音一轉,瞇起眼:“我發現一個謀。”
傅硯禮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拿著花灑沖去上的泡沫,問:“什麽?”
“你對我這麽好,是企圖虜獲我的靈魂對不對,就像是下/蠱似的,讓我離不開你。”臉上紅撲撲的,盯著他的眼睛,說的一本正經。
“是。”
傅硯禮直視著的目。
隨手揩過一點泡沫,抹在鼻尖上,問:“請問林小姐有被虜獲嗎?”
“有一點點,”比劃出指甲蓋大小的地方,又道:“請傅先生再接再厲呀。”
“好,我努力。”他配合著道。
“辛苦辛苦。”安似地拍拍他的肩膀,力氣全用,趴回去,等洗完,再幹套上睡,然後被抱回床上。
生日結束,禮是在第二天開始拆的。
朋友圈已經被當天的生日刷屏,逐個都點開看過,滿意地點贊,并謝謝對方禮。
直到拆到一個沒有任何備注的禮,不知道送禮人,本以為是對方弄錯,結果在拆開,看到一條雅克梵寶的鑽石手鐲,市場價,怎麽也是三十幾個W,瞬時明白是誰送的。
季從新。
這禮還是推薦給他的。
林予墨拍下禮,將照片發過去,問:【是你送的嗎?】
季從新也沒否認,承認:【是,送你的生日禮。】
林予墨:【不是送你未婚妻的嗎?】
季從新:【這是另一支,謝你的建議。】
“……”
林予墨不可能察覺不到詭異的地方,起初覺得季從新有未婚妻,見過,也見過他對未婚妻上心的,他們的往來,也更多是跟他未婚妻相關,所以從來沒往別的方向想過。
直到看到這份禮,一下明白過來。
這不是正常的朋友之間來往。
季從新還在回:【你不用多想,只是一份小禮,我以前生日你也送過我,現在,算是遲來的生日禮。】
林予墨說不用,回:【你當時也沒要不是嗎?這份禮我實在不起,超過我們朋友的範疇,你給個地址,我寄回給你。】
敲完字發送過去,傅硯禮從樓下上來,推開臥室的門,就見拿著一個禮發呆的樣子,問:“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林予墨擡頭,對上傅硯禮的目,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
說吧,好像又沒到那麽誇張的地步。
不說吧,又覺得中間隔著刺,膈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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