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之寒漫無目的地開著,思緒像一團麻,纏繞著他的心臟。
最終,車子停在了江邊。
江風卷著的空氣,一涼意滲進岳之寒的薄襯衫。
他用力吸了一口煙,猩紅的火映照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忽明忽暗,像極了此刻他搖擺不定的心緒。
這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江邊的寧靜。
岳之寒煩躁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蘇珊”兩個字,眉心擰得更了。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他的語氣冷淡。
“之寒,你在哪兒呢?”
蘇珊的聲音甜膩。
岳之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聽著。
“怎麼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嗎?”
蘇珊的聲音嗔。
“有事嗎?”
岳之寒的聲音依舊冷淡,仿佛一盆冷水澆滅了蘇珊的熱。
“你干嘛對我這麼冷漠嘛,”
蘇珊的話語中帶著委屈,
“好歹……你還有求于我呢。”
岳之寒深吸一口氣,努力抑著心的煩躁。
“說吧,什麼事。”
“我想你了嘛,”
蘇珊滴滴地說。
“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
岳之寒冷笑一聲。
“蘇珊,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不用再演戲了。”
“之寒,你還在因為陸春桃的事怪我嗎?我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蘇珊的聲音還是那樣甜膩。
“夠了,”
岳之寒不耐煩地打斷。
“我不想再提這件事。”
“可是之寒,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蘇珊繼續哀求道。
岳之寒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了一些。
“蘇珊,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不,我就要你!”
蘇珊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我你啊,之寒!”
岳之寒強忍著掛斷電話的沖。
“蘇珊,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你為了那個人,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
“你讓我怎麼冷靜?”
蘇珊繼續喊道。
岳之寒了眉心,到一陣頭痛。
“蘇珊,我們之間的事,以后再說吧,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聊這些。”
“之寒,你……”
沒等蘇珊說完,岳之寒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再次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蘇珊的糾纏讓他到無比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手里掌握著岳之寒公司的一些。
如果把急了,對他,對自己的公司來說都將會是一場災難。
岳之寒的公司,是陸春桃犧牲了很多才換來的。
這不僅僅是一個公司。
他絕對不能讓陸春桃的心付諸東流。
岳之寒猛地想起創業初期那段艱辛的歲月。
那間仄的出租屋,一臺老舊的電腦,兩顆年輕而熾熱的心,是他們全部的資產。
為了趕一個項目,他們曾經連續三天三夜沒合眼。
泡面渣,咖啡漬,散落一地的文件,是那段日子最真實的寫照。
陸春桃的本來就不好,三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全靠咖啡吊著,臉白得像紙一樣。
岳之寒記得很清楚,項目完的那一刻。
陸春桃整個人就像一繃的弦突然斷掉,一頭栽倒在桌上。
“春桃!”
岳之寒嚇壞了,沖過去扶起,手的冰涼讓他心驚跳。
他手忙腳地把抱到床上,蓋上薄被。
陸春桃虛弱地笑了笑,干裂得都起了皮。
“沒事,就是有點累。”
“都是我不好,讓你跟著我吃苦。”
岳之寒握著的手,疚像水般涌來。
陸春桃沒理由陪他一起在這個破出租屋里吃苦罪。
“說什麼傻話呢,”
陸春桃反握住他的手。
“我相信你,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功的。”
也是那一次,岳之寒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陸春桃過上好日子。
再也不讓一點委屈。
而現在,蘇珊竟然用公司的威脅他。
岳之寒煩躁地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碾碎。
突然,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一下蘇珊最近的向,尤其是和接過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沒問題,岳總。”
岳之寒掛斷電話,搖了搖頭,重新發車子。
“舊復燃”。
他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舊復燃,多麼可笑。
岳之寒知道自己對陸春桃的從未真正消失。
可是,他和陸春桃之間隔著太多東西,不僅僅是時間,還有他母親的死。
那件事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橫亙在他們之間。
他猛吸一口煙,辛辣的煙霧嗆得他咳嗽起來、
岳之寒和陸春桃,或許真的回不去了。
回到家,他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腦海里全是陸春桃的影,一遍遍地在他眼前重放。
岳之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終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給陸春桃發了一條消息。
“你還好嗎?”
……
陸春桃和趙思琪躺在床上,趙思琪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吳川琪的惡行。”那個王八蛋,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春桃,你放心,我認識不律師……”
“不行他們不靠譜,我自己來,我一定讓他把牢底坐穿!”
陸春桃聽著趙思琪的話,心里卻沒有多波瀾。
現在只覺得疲憊,心俱疲。
“思琪,”
陸春桃輕聲說道。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告訴吳爺爺。”
趙思琪一愣,隨即抱住陸春桃。
“傻瓜,你沒錯!錯的是吳川琪那個瘋子!”
“是他害你,是他你!你別胡思想!”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陸春桃拿起手機,看到是岳之寒發來的消息。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復了一句:
“我沒事。”
幾乎是下一秒,岳之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春桃的心猛地一跳,看了一眼趙思琪。
然后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
“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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