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米六五材纖瘦的祝寧聽見聶慈年被打的聲音之后,立馬從他背后繞過來,掄圓了手臂狠狠給了黃芩霜一掌。
“我兒子有爸有媽,不到你來管教!”
聲音著怒火,站在聶慈年面前,像母護小崽兒一樣,整個人呈現出護犢子的架勢。
一雙含水的杏眸氣得通紅,單薄的也微微抖著,顯然是很生這麼大的氣,可還是不忘安聶慈年。
“年年別怕,站媽媽后,媽媽替你討回公道。”
聶慈年垂眸看著將自己牢牢護在后的祝寧,目。
面前的人有多好脾氣他最清楚不過,平時從未真的生過誰的氣,見到誰都是一副笑瞇瞇模樣。
偶爾生聶總的氣,也不過斥他幾句。
因為連罵人也不會,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個詞,反而把被罵的人罵開心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罵人都不會的人,今天因為他毫不猶豫就手打人,毫不猶豫地在他被打了之后替他出頭,站在他前頭護著他。
分明比他矮上那麼多,也比對面的惡婦瘦弱,還是想也沒想就果斷沖在了前頭……
第一次驗被媽媽護著的覺,聶慈年角不由自主扯出一抹笑,“行,我聽您的。”
大不了再手時他一腳踢上去就行,這次可不像剛才那樣沒有防備。
車里目睹這一切的幾個貴婦紛紛張大了,瞪圓了眼睛。
真沒想到這樣一個綽態的人居然也會手打人,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繼子!
方才們看得真真切切,幾乎是在黃芩霜打了聶慈年的一瞬間,祝寧就沖了出來,想也沒想就回了對方一掌。
明明年量遠高于,用不著出面護著,可還是這樣做了。
祝寧下意識呈現出來的對繼子的護姿態,在普通人家里都很難得,更何況是勾心斗角的豪門世家!
可見這兩人真的很好!
見面前的人久久沒有做出反應,祝寧也懶得和磨洋工了。
畢竟那一掌用盡了全的力氣,現在手掌連帶著整條手臂都疼,對方估計更是腦瓜子嗡嗡的,短時間是不可能回過神來了。
“我不管你是誰,年年是我和聶鈺晉的兒子,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教。”
祝寧冷冷道,“奉勸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司機,聯系安保,他們過來把這個人弄出去,以后不許再讓進秋水灣!”
說完不等黃芩霜有反應,祝寧轉帶著聶慈年進院子。
一進家門,祝寧立刻轉看著聶慈年的白凈如水煮蛋一樣的臉頰,見上面有輕輕的紅痕,雖然并不明顯細看甚至已經看不到了,但還是心疼不已。
手掌上聶慈年的臉頰,“年年寶貝被打疼了吧?”
聶慈年睫低垂,任由用手著自己的臉,乖得不得了,“媽,我沒事兒,您不用擔心。”
對方掌扇過來時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躲開了,臉上只有一小塊兒地方被打到。
而且對方比他矮很多,本使不上勁兒,所以只是聽著聲音大,并沒有什麼疼。
不像他媽那一掌,結結實實打在對方臉上。
那力道,他估對方應該會得個輕微腦震什麼的。
也不知道這麼瘦的哪兒來的那麼大勁兒,想起掄圓了手臂照著對方臉上扇下去的模樣,聶慈年想笑,眼底全是暖意。
“還笑呢,我都氣死了,手掌和手臂到現在都好麻好疼……”祝寧打人時用的右手,此刻右邊手臂垂在側,一就疼。
聽倒吸一口涼氣,聶慈年暗道不好,立馬彎腰查看的手。
“能抬起來嗎?”
“抬不起來,覺輕輕一就疼,”祝寧說道,覺得這個覺頗為悉,轉念一想好像和之前腳骨折時的疼法很相似……
“年年……”
“你別著急,可能是力氣用的太大,手震麻了,”聶慈年扶著往家里走,“我們先進去,我醫生過來。”
祝寧哭無淚,“年年,我手臂好像骨折了……”
“啊?”
*
眼看著兩人進去,車里幾人立刻討論起來。
“剛剛你們看到沒,那小聶總一聽黃芩霜對祝寧不敬,立馬就跟發了瘋的小狼崽子一樣,嗷嗷兒往上撲,被祝寧護在后時又乖得跟個小崽一樣,反差萌啊這是!”
“哪能沒看見,嘖嘖,這倆人關系真好,哪像繼子和后媽,親母子也就這樣了吧?”
“依我看比親母子還親呢,我家里的逆子要有這麼護著我,我都要燒高香去……”
“不過祝寧對小聶總也很好,剛剛那一掌,老天爺我都不敢想打在我臉上是什麼樣子,那臉不得腫上半個月?”
“咎由自取!聶家什麼份,是什麼份,平時在外面招搖撞騙就算了,現在居然舞到正主面前了,還教訓起小聶總來了,不打打誰?”旗袍太太譏諷道。
“對,太解氣了!上個月還搶了我一塊本來想開個容院的地,這次非要吐出來不可!”
“你別說,聶太太看著小,可比黃芩霜有氣場多了,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幾人又唏噓又覺得這場好戲看得實在過癮,連一旁腫著臉的黃芩霜都忘了奚落,低著頭給好姐妹發消息,分剛剛看到的一幕。
而黃芩霜直到被安保人員拖著扔出秋水灣大門,耳朵還是一陣耳鳴。
家里的司機過來看到,見臉幾乎腫了饅頭,嚇了一跳,扶著人上車往醫院去。
*
1號別墅。
醫生:“還好,手臂并沒有骨折,只是用力過猛導致了手臂錯位,相較于手臂,掌心要更嚴重一些,涂好藥膏消腫估計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
說話間,醫生一個作,將祝寧手臂復原。
作發生得太快,祝寧連哼唧都沒來得及,有些錯愕地愣住。
直到包手掌的時候,明顯的疼痛才讓有機會癟了癟,哭唧唧看著聶鈺晉。
聶鈺晉沒想到自己回復個郵件的功夫,祝寧就跑出去了,還被人用臉傷了手,又無奈又心疼。
他蹲下子親,“寧寧不哭了,我替寧寧報仇。”
“嗚嗚,我還以為我手臂斷了,嚇死我了,聶鈺晉你快親親我……”
“好,”聶鈺晉又親了親的臉。
祝寧不依,“。”
聶鈺晉失笑,了的。
聶慈年見狀送起醫生出門,等他再回來時,他媽靠著聶總哼哼唧唧,將包粽子的手的抬起來給他看。
看著被包起來的手,聶慈年心里愧疚不已。
他坐到祝寧邊,和道歉,“對不起媽,都是因為我您才傷的,這幾天我照顧您。”
“?”
聽見聶慈年的話,祝寧大震撼。
“這怎麼能說是因為你,年年別胡思想。”祝寧安他。
“就是因為我,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您怎麼會傷,而我明明可以護住您然后一腳踹過去解決問題,卻沒有做到,所以是我的錯。”
見他一個勁兒非得把錯往自己上攬,祝寧好笑又好氣。
算是發現了,小鬼頭完傳了聶鈺晉鉆牛角尖的特點,每次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故,兩人都往自己上攬責。
這格適合去哭墳的,肯定比別人真意切。
祝寧瞪了眼聶鈺晉,后者被眼神弄得莫名其妙,立刻俯問怎麼了。
祝寧眼睛一轉,給他一個眼神。
聶鈺晉:“……”明白了,他來背鍋。
祝寧不讓聶鈺晉自己,佯裝生氣道:“都怪你,天天什麼親戚都瞎認,才會讓人找上門來的欺負年年和我的!現在還讓年年以為是自己的錯而傷心,你真可惡!”
“我的錯,都賴我,”聶鈺晉一力承擔下來,“不怪小年,全是我的錯,我已經周致去查對方是誰了,然后寧寧說怎麼能出氣我就怎麼辦,好不好?”
老公怎麼這麼上道啊……
祝寧簡直要笑出聲,極力忍著才沒破功。
板著臉將腦袋瞥到一側,看向聶慈年,“年年,你說你原不原諒你爸爸,你不原諒的話,那我也不原諒他了!”
“啊?”聶慈年沒明白,怎麼轉瞬之間,事就變了聶總的錯。
他第一次不著頭腦,不知道祝寧是真心實意覺得聶總有錯還是開玩笑。
他沉默半晌,說道:“媽,雖然聶總煩的,但是這事賴不著他。”
喲,小鬼頭現在都會為聶鈺晉說話了,太難得了。
祝寧又扭頭看向聶鈺晉,見他眸中果然全是溫的笑意,分明一副很用小鬼頭替他說話的模樣。
這下可把聶鈺晉給死了……
聶鈺晉暗自了祝寧的手指,祝寧立刻圓目一瞪,“怎麼賴不著他,不是他放任那一家人攀親戚的嗎?要不是他,人家能準定位到別墅嗎?年年別替他說話!”
戲上,開始和聶慈年探討怎麼懲罰聶鈺晉。
“年年,你說怎麼懲罰你爸爸好,這事兒你有經驗。”
“……”他能有什麼經驗,就慫恿過一次懲罰聶總,他媽到現在還記著……
聶慈年目看向表失落的聶鈺晉,有些不忍,“媽,這次確實不怪聶總。”
他抿抿,不自在解釋道,“這些年外面打著聶總旗號的人不說千上萬也有幾百個,就是在秋水灣當過保安的出去都要提一聶鈺晉,聶總哪能都兼顧到。”
“哦?”祝寧疑,“是這樣嗎?”
“嗯,今晚那個人我是第一次見,包括上次在箭館見過的那個祝晴晴我也只見過兩次,聶總連一次都沒見過,不能說他放任別人攀親戚。”
聶慈年認真替聶鈺晉解釋,聶鈺晉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輕緩,“謝謝小年替我說話。”
“我沒替您說話,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聶慈年別扭反駁。
聶鈺晉:“那我謝謝小年說實話,還我清白。”
“嗯。”
被聶鈺晉鄭重其事的謝,聶慈年頗為難為,胡應了一聲,眼睛看看這里看看那里,就是不和聶鈺晉對視。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換個話題時,意外看見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只見他媽沒有傷的左手正被聶總握在手心,兩人你撓撓我我撓撓你,手指勾來勾去,一直暗自互。
呵。
原來兩人演戲逗他玩兒。
他媽就算了,他爸也跟著胡來。
聶慈年哼笑一聲,雙臂環,整個人背部往后靠,聲音欠欠兒的,“我琢磨了一下,這件事還是聶總的錯,他能力不足才會被人鉆了空子,盜用您親戚的份在懷京牟利,這是給您臉上抹黑,媽,您應該罰他。”
正在往聶鈺晉手心寫字的祝寧聞言匆忙回頭,“啊?”
小心問道:“年年剛剛不是說不關你爸事嗎?”
“哦,我想通了,您說得有道理,就是賴他。”
聶慈年一臉自在,“正好廚師還沒過來,不如直接罰他給我倆做晚飯,我來點菜。”
他挑釁看著聶鈺晉,后者揚了揚眉輕笑出聲。
“小年想吃什麼?”
“三套鴨、佛跳墻、雕花魚肚、文思豆腐、響油鱔糊、琉璃丸子,就這些吧。”聶慈年不加思索一腦兒報出來。
聶鈺晉:“……”
祝寧:“……”
小鬼頭吃錯藥了?突然針對起聶鈺晉來。
這菜別說聶鈺晉,就是府宴的廚師過來也得有一兩道不會做的吧……
祝寧瞅了眼聶慈年,“晚上吃這些有些膩吧年年?”
“您說的對,”聶慈年微微一笑,“那就再加道不油膩的,就開水白菜吧。”
“您可以照著教程做,我不介意。”說完他拿過平板,遞給聶鈺晉。
聶鈺晉淡淡勾,手接過,“小年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提。”
“沒意見,我就是想嘗嘗聶總的手藝,看看比以前進步了沒有。”
“好。”
聶鈺晉放下平板,起去廚房。
見他腳步不慌不忙,祝寧以為他真的會做,驚喜看向聶慈年,“你爸爸好像會做誒!”
“他會個球。”
聶慈年無語。
他媽是什麼天真傻白甜,對聶總濾鏡那麼大。
“聶總只會一個蛋炒飯,炒得烏漆嘛黑不說,還又咸又齁,待會兒您別吃,我怕您吃一口就咽氣。”
祝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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