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回來呀？不會兩人忘了我在家等他們，直接在外面吃了吧？”

祝寧用筷子輕輕點著桌面，抻著脖子向大門，里念念叨叨。

阮姨被可到，說：“先生小爺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太太的，應該是堵車了，太太了可以吃點兒餐點墊墊。”

“不用，年年會帶好吃的回來，又吃餐點又吃小年帶回來的吃的，我就吃不下去晚飯了。”

篤定聶慈年會帶東西回來，阮姨心里不有些驚奇。

但很快又了然。

父子倆都把當小孩子寵著，每天帶些東西回來是哄小孩子的常見把戲，很正常。

正想再說點兒什麼，院子里傳來汽車駛來的聲音。

是父子倆回來了。

祝寧立刻就想出門，可方才是聶鈺晉出門前抱著坐上的餐椅，家里的傭人不方便抱，只能找到拐杖遞給。

祝寧自骨折到現在還沒用過拐杖，第一次用有些不得其法，耽誤了兩分鐘才上手，然后架著自己往大門去。

剛穿過餐廳到小客廳，聶慈年已經開門進來了。

“年年？”

見他臉頰紅紅，祝寧喊了他一聲。

“嗯，媽。”聶慈年步上前扶住，“您慢點兒。”

“我慢著呢，一步一個腳印。”示意對方看自己的單，是真正做到了一步一個腳印哦。

聶慈年無奈一笑。

祝寧：“你今天沒給媽媽帶吃的嗎？”

沒看見他背書包，祝寧有些蔫蔫兒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聶慈年。

“太太跟個小孩兒一樣，”好幾個傭人笑了出來。

“小爺居然不給太太帶東西，真是過分！”

祝寧格隨和友善，又善于贊揚，家里的傭人現在都倒戈了的擁護者，甭管是誰有理，在們眼里都是祝寧最有理。

聶慈年眉骨輕，聲音含笑，“帶了，在書包里，書包在我爸那。”

說話間聶鈺晉從外面進來。

他手里果然拿著聶慈年的書包。

“爸，書包給我。”

聶慈年朝他出手，聶鈺晉把書包給他，同時彎腰將祝寧打橫抱起來。

祝寧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問他：“小鬼頭你爸爸？”

聶鈺晉好笑：“不然呢？跟你一樣我聶鈺晉？”

“哎呀，我是那個意思嗎？”祝寧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我的意思是年年之前一直你聶總，今天卻你爸爸。”

“這是為什麼？你們在路上說了什麼嗎？”

祝寧好奇得不得了，跟個蠶寶寶一樣蛄蛹著，看看聶鈺晉，又看看后的聶慈年，目在兩人之間打轉。

聶鈺晉隨口找了個托詞，“沒說什麼，可能是看見院子里的梧桐樹，小年想和我和好，所以喊我爸爸。”

祝寧：“……”

簡直就要信了他的鬼話。

祝寧淺淺翻了個白眼，“照你這麼說，那不是梧桐樹，是許愿樹。”

“改明兒我跟它說聲，我要變全國首富，看看能不能幫我實現。”

被的幽默逗笑，聶鈺晉腔抖，“寧寧還勞神求什麼樹，求我今晚就能實現。”

“……”祝寧咬牙切齒，“被您的財大氣震懾到了呢~”

“哪個？”

“什麼哪……”祝寧瞪圓了眼睛，瞬間臉紅，“聶鈺晉！你不要臉！不給你抱著了！”

這話怎麼能是從聶鈺晉里說出來的！

輕浮！

孟浪！

鄙！

他高潔的形象呢？他冰清玉潔的品德呢？

祝寧想大聲質問，可邊眼睛太多，不敢。

只能低聲音，作痛心疾首狀，“聶鈺晉，你以前不這樣的，以前我逗你時你還會臉紅，現在居然學壞了，你忘了你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品格了嗎？”

“我沒那麼高尚，再說，淤泥好得很，我沾著。”

“？”

祝寧眨眨眼睛，沒能立馬理解，直到看見他輕勾的瓣，才瞬間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是淤泥？！

祝寧不樂意了，囂著要下去，不要他抱著，小板幾乎在他懷里撲騰出花兒來。

看著這一幕的聶慈年角了。

聶總是怎麼做到對著懷里扭得跟蛆一樣的人寵溺的笑的？他腦子是不是快被他媽荼毒了……

*

因為生氣，晚上睡覺祝寧選擇遠離聶鈺晉。

睡在大床的一側，把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左腳墊起來。

這個姿勢翻困難只能平躺，祝寧覺自己像是被封印了一樣，怎麼睡都不舒服。

聶鈺晉心疼，和說想要翻就喊他，他幫。

祝寧偏偏頭不看他，“才不要，我是淤泥，你怎麼可以我？”

“呵，”聶鈺晉沉沉笑著，“寧寧不是淤泥，我是淤泥。”

“哦，那我更不要了，淤泥不許我。”

使勁拿喬，整個人躺得筆直，小撅得能當掛鉤，聶鈺晉看得眼熱，側撐在手臂旁，低頭朝著“小掛鉤”親了上去。

“？”

祝寧睜大眼睛，“你怎麼這樣！”

“寶寶邀請我，我不親的話寶寶會生氣。”

“我！你！”祝寧說不過他，氣呼呼瞪他一眼，然后反把往里抿。

這下他總沒辦法了吧？

祝寧得意洋洋，像打了勝仗一樣，挑釁看著聶鈺晉。

聶鈺晉低笑，幽深的瞳孔漸深，鼻尖蹭了下祝寧的鼻尖，然后長手臂把臥室里的燈關了。

只余下兩盞床頭燈。

仰躺著的祝寧被突然暗下來的燈弄得眩暈了一秒，隨后覺有呼吸從臉頰下，落在脖子上。

兩側被堅實的手臂錮，如同案板上逃不開的魚，被炙熱裹挾著涌。

“聶鈺晉，你干嘛？”祝寧細若蚊蠅，又激又興，渾跟燒開了似的。

“不干嘛，”聶鈺晉笑著，“淤泥沾沾寶寶。”

“把我弄臟了怎麼辦？”

雙臂勾著他的脖子，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角滿是笑。

聶鈺晉魂都被勾跑了，聲音沙啞得可怕，“寶寶想怎麼辦？我聽你的。”

祝寧就喜歡他這副任由自己拿的樣子，拉著他的手往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這樣辦。”

聶鈺晉墨瞳陡然一深，帶著旋轉。

“啊！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