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瑟住在老城區,房子有些年頭了,卻勝在幽靜,左鄰右舍也相得很融洽。
剛進單元樓,蕭如瑟便遇到了對門的劉阿姨。
“蕭醫生呀,今天沒去上班嗎?”劉阿姨有些微胖,每頓飯吃完以后,都會爬爬樓梯。可惜的是,風雨無阻爬了幾年樓梯,也沒見瘦個一斤半兩。
蕭如瑟笑著說:“今天休息。”至于協助警方辦案的事,并沒有提,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眼見蕭如瑟要開門進屋,劉阿姨連忙攔住,說道:“蕭醫生,阿姨上次介紹的那個小伙子你聯系了沒有?要抓啊,小伙兒人不錯,搶手著呢。”
聽了這話,蕭如瑟哭笑不得。
劉阿姨什麼都好,為人和善,熱好客,唯一讓蕭如瑟吃不消的是,特別熱衷于當紅娘。限于社圈子,劉阿姨介紹的小伙子一言難盡,讓蕭如瑟十分尷尬。
“我這就聯系,您呀,趕爬樓梯去,這幾天又長了吧。”
蕭如瑟連聲打發,隨即推開房門躲了進去。
隔著房門,蕭如瑟依舊聽見劉阿姨在嘀咕著:“胖了嗎?沒有啊。瞧這孩子,也不知道著急。唉……”
躲進書房,世界終于清靜了。
沖一杯式咖啡,蕭如瑟緩緩打開了“218案”的卷宗。
2月18日下午3時,警方接到報案,八方海鮮市場的冰柜里發現了一尸。警方隨即趕到,對現場進行了急勘察。
海鮮市場人來人往,痕檢科折騰了半天并沒有采集到有效的鞋印;冰柜的位置并不起眼,同樣沒有采集到可疑的指紋。這座老舊的海鮮市場搬遷在即,攝像頭或是壞掉了,或是干脆沒有安裝。所以,沒有找到任何兇手的影像信息。
據報案人所說,這臺冰柜并不經常打開,是拿來備貨的。2月18日那天生意特別火,眼看著貨賣得差不多了,報案人便從冰柜中取貨,誰料……
林慶和法醫提的法醫報告上顯示:尸檢見發紺、胃腸脹氣,排除其他死因后,死者系河豚毒素中毒而亡。
“海鮮市場?河豚毒素?”蕭如瑟不自覺地敲擊著手指頭,眉頭微皺,喃喃自語。
所謂的河豚毒素是鲀魚類(一般是河豚魚)以及其它生含有的一種生堿,是自然界中毒較強的一類毒素。河豚毒素的中毒潛伏期很短,毒發迅速,最快可在十分鐘導致死亡。
通過對胃溶的檢測,林慶和法醫判定死者是在用餐后半小時以亡的,其最后一頓飯是番茄牛腩、土豆餅和意面,外加些許紅酒。
“沒有吃魚?”蕭如瑟非常疑,“不是吃河豚魚中毒?”
卷宗包含了走訪記錄,蕭如瑟飛快地掠過了一遍。
不得不說,莊嚴是一名心思細膩的刑警隊長,在他的安排下,排查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可惜收獲甚微。除了弄清楚死者份,和簡單得仿佛一張白紙的社會關系之外,警方一無所獲。
死者陳敏,,二十六歲,未婚,春城天藍科技公司前臺。
與鄭鈴麗復雜的社會關系不同,陳敏父母早亡,沒有男友,獨自一人居住在公寓樓里。據的同事說,陳敏膽小向,平時與人為善,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蕭如瑟了太,陷了沉思。
沒有特定的儀式,沒有巧的設計,更沒有兇手緒的外在現,“218案”和“118案”在行兇和拋尸的手法上有著天壤之別。
思索無果,蕭如瑟打開了另一份卷宗。
“318案”更加簡單暴,兇手砍斷了被害人的雙,致其死亡。
現場是一個死胡同,兩邊是已經開始拆遷的棚改戶,再加上案發時是在深夜,所有沒有找到目擊者。
死者還是,朱蓉蓉,二十七歲,已經結婚三年,有個一歲半的兒。據老公的描述,朱蓉蓉格開朗,和外人沒有金錢往來,更沒有糾葛。
蕭如瑟了鼻尖,嘗試著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兇手的格。片刻后,在紙上快速地寫下一行字:“案件一,兇手格偏執,有強迫癥;案件二,兇手格沉穩,膽小謹慎;案件三,兇手格沖,有暴力傾向。”
看著白紙黑字,蕭如瑟自言自語道:“好奇怪啊,難道不是同一個兇手?如果是,一個人是怎樣做到如此多變的?”
直到此時,蕭如瑟才明白,為什麼局里不同意莊嚴并案理的建議。這三個案件怎麼看都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如果說真有什麼關聯,那就是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相隔恰好是一個月。然而,這也可能純屬巧合,春城這麼大,哪一天沒有犯罪發生呢?
蕭如瑟不停地寫寫畫畫,試圖找出線索。
時間滴滴答答流淌。
不知不覺間,夕西落,暖橙的過玻璃落在蕭如瑟的臉上,顯得格外靜謐。
蕭如瑟了個懶腰,將桌面收拾干凈,開始準備晚餐。
最近在減脂,蕭如瑟簡單地煎了塊,配上切好的圓白菜、芥藍、洋蔥圈和圣果,淋上油醋,便是一份味又營養的沙拉。
吃完飯,看了一會兒無聊的綜藝,蕭如瑟早早地上了床。
蕭如瑟睡眠困難,又不想借助藥,只得提前休息。
不知道數了多字羊,蕭如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如瑟,如瑟……”恍惚間,仿佛有一名中年子在呼喊,聲音中出一滲人的凄涼。“快來呀,如瑟,我等得好辛苦啊。”
“別……別過來!”
天花板頃刻間顛倒了過來,爬滿了藤條,不斷蔓延著,似乎要撐滿整個房間。
“不要!”
藤蔓張牙舞爪,朝著蕭如瑟卷了過來。
“呼!呼!”
忽然之間,不知從何冒出火,火勢燎原,燒得藤蔓吱呀作響。“咔,咔。”藤蔓好似活了過來,在大火中瘋狂扭著,那些燒枯的枝葉里,竟然滲出鮮紅的來!
“啊!”
蕭如瑟尖一聲,猛然做了起來。
原來是一場噩夢。
看了看手機,才剛過零點。蕭如瑟嘆息一聲,知道,等待的又將是一個漫長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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