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知卓這個時候還在周家,周時新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很驚訝,只淡淡問了一聲:“怎麼來了?”
周悅連忙解釋:“幸好阿卓來了,不然我和菲菲就出事了……”
周時新聽完過程,也是后背一冷汗,知道那兩個人被警方抓走了,他這才放下心來:“那明天我陪你去做筆錄。”
周悅問起隔壁林勇的況。
“說是心源猝死,暫時算是搶救過來了,但是能不能過接下來的72個小時誰也不知道。”周時新嘆氣,“給他急救的是他醫院最好的醫生,幾乎全部出了,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如果他這都不過去,那也沒辦法了。”
周悅和程知卓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太晚了,阿卓就住下吧,周悅,去收拾下你隔壁房,空調應該還能用,要是不能,阿卓你睡我房間,我睡樓上。”
程知卓沒想到今晚能留下,他驚喜之余立即穩住,表示自己睡沙發就可以了。
周時新看了他一眼:“睡沙發不如回大隊,反正也不遠,我送你回去。”
“爸!”周悅無奈,“我這就去收拾房間,阿卓,你把臺收拾一下,爸,幫阿卓拿一套睡。”
時間實在是太晚了,三人都是行力超強的人,不一會程知卓就躺在了周家的床上。
想到一墻之隔就是自己的心上人,程知卓就連睡夢中都是笑著的。
睡得太晚,周悅醒來時已經是九點了,菲菲正在玩的頭發,見睜眼,笑瞇瞇地問好。
周時新站在門外說:“阿卓七點半就回了隊里,還給做了早餐。嘖,這個男的,可以嫁哦。”
一大早被親爸揶揄,周悅也是無奈,讓菲菲先跟周時新下去吃早餐,一會去派出所做筆錄。
周時新原是打算陪著周悅去的,臨出門的時候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是林勇況變壞,又推進去急救了,李老太太又暈過去了,沒有人鎮得住場子,讓他趕過去。
“我又不姓林,只是鄰居而已!”
周時新嘀咕歸嘀咕,還是立即趕去了醫院。
周悅則是帶著菲菲去做筆錄。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中午了,周悅原本想著今天去鋪子里,畢竟剛接了一個訂制的單,但是帶著菲菲,就不那麼方便了。
只能帶著小家伙打道回府。
下午差不多三點時,菲菲的大姨和小姨總算來把菲菲接走了,周悅便立即趕去壽店。
隔壁棺材鋪,向來都是風雨無阻,天天開門的,今天卻是大門閉,門上著一張紙,說是東家有事,閉店一周。
周悅記得他們有一對兒,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這一周,應該是去忙兒婚事了。
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回了鋪子就直接開始制作服,期間有來兩位客人買壽,來去匆匆,都沒超過十分鐘。
快六點的時候周時新來了,帶來了隔壁林家的消息。
“林勇搶救過來了,不過還是得看接下來的三天,要是不過,就真的不行了。”
周時新嘆了一會氣,便讓周悅幫他量:“樣式你幫我挑,你做出來什麼樣我都喜歡。”
“好。”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周時新看鋪子,周悅做服加直播,時間過得又快又充實,很快,一周時間過去了,周悅也把服做好了,但是那對老遲遲不來。
超過約定時間四天了,兩人還是沒有出現。
就在周悅以為這單會流了時,兩人終于出現了。
兩人的臉都比上一次憔悴,特別是李英連,整個人瘦了一圈,顴骨突出,雙眼深深地凹陷下去。
周悅看到時被嚇了一跳,要不是旁邊的吳林生變化不是很大,周悅都認不出來了。
兩人手牽手進來,吳林生抖著手從口袋里拿現金:“靚,我們來拿服。”
周悅見李英連奄奄一息的樣子,連忙去倒了兩杯水:“叔叔,阿姨,你們先坐一會,我先把東西收拾裝盒。”
想了想,又抓了一把陳皮糖。
兩人在桌邊坐下,誰都沒有開口。
周時新坐過去:“晚了這麼多天才來,發生了什麼事?”
吳林生看了他一眼,嘆氣:“院了,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昨天才出的院。”
“可得保重才行。”
“倒是想保重,但有人不想讓活,非要將死了才甘心。”吳林生道,“把死了,的錢就了產了。”
周時新看了李英連一眼,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也跟著沉默。
李英連卻是主開口:“我算是看清楚了,他們不止想要我的錢,更想要我的命,因為我得了病,我對他們來說就是累贅!”
“如果不是我手上還有錢,他們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
李英連泣,“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我這些兒,個個都要啃我的骨,吸我的,還要嫌我態度不好,嫌我沒有把送到他們里去,怪我為什麼不把親自喂下。”
“哎你別激,才剛出院呢。”吳林生提醒。
李英連點點頭:“我知道的啦,就算是死,那也得我自己心甘愿去死才行,我一定不會被他們氣死的。”
周悅把東西裝好盒子了,這時了一句:“李阿姨,你得一直保持現在的心態才行。”
李英連笑了笑:“你這孩子怪好的。謝謝你啊。我一定會的。”
又看向吳林生,“不過,現在我的錢全部捐出去了,房子也賣出去了,以后你不會不要我吧?”
“對對對,我不要你,你一會別跟著我回家。”吳林生白了一眼,又安,“我退休金一個月五千呢,夠我們瀟灑的了!走吧,回家!”
兩人拿著東西手牽手走了,周悅嘆了口氣,突然心里有些堵。
過了幾天,隔壁棺材店終于開門了,但來的不是芳姨夫妻,而是他們的兒子,聽那靜,好像是在說關店?
周悅訝異,街上其他人也都覺得意外,紛紛過來問。
芳姨兒子這才道出實:“我爸前幾天喝酒,一腳踩空摔了一跤,住院了,我媽這幾天照顧他人也累倒了,我就想著,這鋪子別開了,以后讓就在家好好休息,跳跳廣場舞爬爬山。”
芳姨兒子在門上上招租的啟示就走了,周悅也搖了搖頭,跟著回了鋪子。
世事無常,得抓時間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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