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悅轉要走，程知卓立即握住手：“周悅，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你不認可我的職業，那就是全盤否定了我這個人，既然這樣，那再繼續談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周悅只慶幸自己跟程知卓沒談多久，自己還沒有完全陷進去，如今尚可，要是等陷到了他的溫陷阱里，只怕再就難了。

腦是沒有好下場的。

周悅要將手回來，程知卓不讓，這一拉一扯當中，周悅的火就出來了。

“程知卓！你放手！”

“我不放。”

“你放手，我不想我們最后鬧得難看。”

周悅低，“我很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好，還有今天，我也很謝你擋在我前面，但是——”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程知卓也有些惱火，“我什麼時候說要你轉行了？我什麼時候不認可你的職業了？”

“我不認可你的職業，我還來招惹你，那我不是混蛋嗎？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把當兒戲的混蛋？”

他聲音有點大，攥著手的力度也不自覺加了些力：“周悅，我們在一起也有一個多月了，在你心里，我程知卓這個人到底怎樣？我是不是混蛋？”

周悅更是委屈：“你那麼大聲干什麼？！”

“你都要和我分手了，我能不大聲嗎？”

程知卓看著眼圈發紅的周悅，他有些無措地松開手，往后退了幾步，“周悅，我們談談。”

回想起這段時間跟程知卓相的點點滴滴，以及兩人不約而同同時跑去資助鄭心妍的默契，上次險些被潑硫酸時的驚險，還有就是今天他的維護……

不管回想到哪一點，他都遠遠稱不上混蛋。

他不是混蛋，那就是混蛋唄。

周悅更委屈了，站在那里，忍住快要流下來的眼淚，嗡聲道：“你說。”

“坐下來聽我說。”

“我不要。”

雙方僵持了半分鐘，程知卓長臂一，將一把抱起，抱到了位子坐下，自己也順勢坐了下來。

兩個人在一張椅子上，氣氛立即就曖昧了。

程知卓點了下鼻子：“現在可以聽我說了沒？”

兩人離得實在太近了，氣息都快要融在一起了，總覺得下一秒程知卓就會吻過來。

周悅推了他一下，自己伏到桌上去：“你走開，你不走我就不聽。”

周悅向來是沉靜的，理智的，今天這帶著委屈的小子一使起來，還有趣，勾得程知卓心頭發，也發。

他了一把腦袋，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我沒要你轉行，作為你的男朋友，我充分理解并支持你的工作。我問你有什麼打算，是真的想知道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我沒什麼打算。”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

周悅沉默了一會，搖頭：“我不知道。我爸要我關了鋪子，要我轉行，但我不想。”

“今天這個事質太惡劣，加上上次向紅明潑硫酸的事，換了任何一個家長都會害怕。跟周叔吵架了？”

“沒有。”

程知卓指了指桌上的咖啡，讓先喝咖啡：“這個事不急，你考慮清楚再下決定，但是周悅你記著，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周悅眼睛發熱，點點頭，低頭喝咖啡。

喜歡喝茶多過喝咖啡，但今天這杯卡布其諾，有點喜歡。

兩人快喝完時，程知卓他戰友帶著友上來一起坐了會，四人聊著時事八卦，氣氛十分友好，周悅在這樣的氣氛里逐漸放下自己，到離開的時候，心頭已經輕松多了。

回程經過一個菜市場，兩人手挽著手進去買菜，誰也沒有再提早上的事，更沒有人提之前跟程知卓鬧分手的事。

程知卓一手提著食材，一手牽著，來到一蝦池：“靚姨，幫我稱兩斤羅氏蝦。”

老板娘麻利地撈蝦，打稱：“要不要了蝦線？”

“不用，我回去自己，新鮮些。”

老板娘將東西遞過來，周悅手去接，被程知卓中途劫走了：“把我手機拿出來，掃碼。”

“我來付。”

老板娘笑瞇瞇的：“靚，別那麼傻，有老公的錢包肯定要先用老公的錢包啊！”

周悅想解釋說不是，程知卓咻地湊過來，低音人：“支付碼是你的生日。”

周悅臉上飛紅，哪里還敢去拿他手機？

趕用自己手機掃碼支付，急急走人。

程知卓喊著周悅，慢慢悠悠地跟在后，角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

家里已經被周時新重新搞過衛生，地板可鑒人，屋里還多了兩束花。

兩人回來時墻上的掛鐘響了五下。

此時離程爸給羅老板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

程知卓去廚房忙活，周悅要去幫忙，被周時新打發去外頭買醬油了：“一會把花上，家里得鮮活一點。”

黃的百合花，散發著陣陣香氣，是周悅喜歡的味道。

爸爸他雖然兇，但都替著想，中午自己不管不顧的跟著程知卓出來，只怕已經傷了他的心。

周悅杵在廳里，等了好一會才見周時新出來：“爸，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周時新板著臉，“對不起就夠了？”

周悅就不說話了。

兒子倔，愿意跟你分的時候，屁大點事都能跟你說上半天，不愿意跟你說的時候，天大的事砸到上，都可以一聲不吭。

周時新無奈：“你那鋪子——”

周悅不想談這個，正好周時新的手機響，連忙往廚房跑：“我去幫程知卓。”

周時新接了電話：“喂，老程？道歉了？在哪？發我微信？行。”

程爸一共發了五條鏈接，一條某音的，一條某浪的，一條是本地最有影響力的方，另外兩條是本地的自，影響力不大，但自帶流量。

羅老板拍了道歉視頻，說自己只是因為比較犯忌才不愿意跟周悅同場做活，又因被周悅當眾下了面子，他心里不舒坦，才讓底下人去砸周悅的場子，希周悅能給他一個道歉的機會，同時呼吁廣大群眾，不要有職業歧視……

周時新看完，覺得這人道歉的誠意還算足，于是讓周悅和程知卓都來看，兩人看完也都覺得這道歉可以。

大家都以為羅老板道了歉，這事也就翻篇了，可誰都沒想到后面還會發生那麼多的后續，這些后續，還直接影響到了周悅的整個職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