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記梁硯商不回消息的仇。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鐘,愣是誰也沒說一句話。
終是梁硯商先敗下陣來。
就在喻京奈想著對面如果再裝啞就掛電話時,悉的話音耳。男人的語速緩,像被冷水浸潤過,聲線有種冰冷的金屬質。
“奈奈,到園林外面來,給我開門。”
-
梁硯商的突然到訪完全在喻京奈的意料之外,隨便裹了個外套就出了房間。這個點兒,庭院里的人基本都睡了,喻京奈開了個手機手電筒,小心踩著趕往庭院大門。
樟夏的喻家園林是中式庭院的設計,從主樓到正門有段距離,喻京奈幾乎是小跑著。
不知是短暫的運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喻京奈抵達門口的時候心跳得飛快。
庭院木門緩緩推開,喻京奈的步子停在門檻,甚至不用刻意尋找,就能輕易和門外男人的視線對上。
今日的樟夏許是天氣不錯,此刻萬里無云,只有星月閃爍,皎白的月傾落,在地面上覆下層淡淡的銀霜。梁硯商就站在夜里,影清泠泠的,寬闊肩膀似乎將月裁割。
他什麼都沒帶,風塵仆仆。這個季節,樟夏的夜尚有夏的余溫,梁硯商卻似乎一寒氣。
盡管他此刻就這樣站在自己眼前,喻京奈仍舊覺得不可置信。
他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里的?他又是怎麼找到這兒的?難道剛才他不回消息的那些時間里,是在飛機上?
夜深沉,孩子穿著單薄,許是跑著來的,頭發微微凌,肩膀上下起伏,因著息而聳著。瞳孔清亮若月,梁硯商看得清眸底的驚詫。
視線匯,牢牢地纏在一起。
梁硯商神平靜,沒有分毫波瀾。
“奈奈,我是不是和你說過。”
“找到你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無論到哪里,梁硯商都能追過來。
在確認自己被爽約后,那心并不讓人愉悅。喻京奈一聲不吭地跑到樟夏去,連個理由都沒有,直接放了他鴿子。若是他不打電話過去,準備讓他在那里等多久,一晚上嗎?
或者說,喻京奈兒是把他忘了,完全沒把這場約會放在心上。
帶著這樣的疑問,梁硯商在返程南山郡的路上調轉了車頭,搭乘最近的航班,一路趕到樟夏。
從京市到樟夏兩個小時的航程,梁硯商獨自把緒消化了大半。喻京奈縱然是有點脾氣在,不過子坦誠,斷然不會用故意放人鴿子來表示不滿。
若說忘了,倒是有幾分可能,不過下班前他曾給發位置確認地點,所以這一點也基本可以排除。
一一細數過后,梁硯商猜想,或許是真的有什麼突發的急事。待下飛機看到喻京奈的消息后,梁硯商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而不回喻京奈消息這一點,梁硯商確實是有意為之,說起來似乎有些卑劣,竟然也用起了先斬后奏的招數。再窺得深些,是他想看到喻京奈見到自己的反應,想知道,到底愿不愿意他來。
不過愿不愿意也不重要了,他已經在邊了。
梁硯商的話隨著夜風一起到耳畔,一同而來的還有的心跳聲。
“你…”
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不遠有燈打過來,可能是附近的住戶或者巡邏的安保。喻京奈連忙上前拉住梁硯商的手,夜里寂靜,不由自主地放低聲音,“先進去再說。”
庭院很大,喻京奈拉著梁硯商往主樓臥房的方向走,梁硯商始終慢半步。
這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梁硯商看著喻京奈的背影,刻意放緩速度,保持著剛好能看到牽他向前走的位置。
園子里雀無聲,連蟲鳴都沒有,兩個人輕聲地穿行,讓梁硯商生出種的不敞亮。直到進了房間,才有所放松。
夜里的一丁點靜都聽得清晰,喻京奈拉著門把,小心地把房門關上。
“咔噠——”
鬼使神差的,喻京奈上了鎖。
待回頭看向梁硯商,對方的視線也剛好移過來,有種難以言說的深沉。
此刻的喻京奈滿腦子都是疑問,再加上今夜那若有若無的小隔閡,正是想著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然而冷不丁的,梁硯商問:“你鎖門做什麼?”
“……”
被他這麼一提醒,喻京奈驚覺自己幾秒鐘前的所作所為,好像要做什麼見不得的事一樣。忽而生了局促,不過還沉得住,鎮靜答:“我睡覺有鎖門的習慣。”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梁硯商的目沒移,穩穩地落在面龐。
然后,溫聲提問。
只不過用詞太直白,容易讓人理解出另一層意思。
“所以你現在要和我睡覺嗎?”
第54章 第54章
男人語氣平平, 開口時面不改,連半分停頓都沒有。若不是這句話模棱兩可又太過.骨,喻京奈還真要被他這真誠模樣唬過去。
臉頰倏爾一熱, 喻京奈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拒絕,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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