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江綰許久沒見到溫梨,擔心得不行。
尤其是聽到安為難的流言,連忙趕到溫家,卻聽到溫梨去霧侖的消息。
好不容易纏著謝行之帶到霧侖,哪里還坐得住。
先是到上京各大書坊,買了新出的話本。
又把自己鋪子里新出的裳都挑了出來,近來新出了一種名為“霓裳”的。
澤瑩潤,料子輕,在照下盈盈瀲滟,故而名為霓裳。
這款裳不論是做工,還是料子,都是千金難求。
故只做好了兩件,一件給了長樂,另外一件,帶來了霧侖。
長樂的霓裳是華貴的,絳紅的花,繡著纏海棠。
溫梨的是淺紫的,溫梨的長相適合穿紫,襯得瑩白,如月下仙子一般人。
溫梨換上了霓裳,江綰看得眸子都發了。
沒忍住罵了一句,“二哥真是瞎了眼。”
溫梨聞言,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提他作甚,終究是無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江綰猶豫了一下,問道。
“若是二哥后悔了呢?”
此番出門前,謝止來尋過。
讓問一下溫梨,可愿意回家?
說真的,這話出口的時候差點沒把江綰氣壞。
冷笑著問謝止,“讓溫梨回來作甚,繼續看你和青黛眉來眼去嗎?”
“你們郎妾意的,離開,不正好遂了你們的意?”
謝止聞言,忍不住解釋道:“弟妹,你誤會了。我把青黛當妹妹看待,當初兄長有恩于我,我才……”
江綰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他的話。
“報恩的方式有千萬種,二哥非得以相許?”
江綰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輕咳了一聲。
“既然你喜歡了以相許,又何苦再纏著溫梨?”
“我從未這麼想過,我只是把青黛當妹妹?”
江綰皮笑不笑道:“妹妹?你去上京打聽一下,誰把你們當兄妹?”
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說起兄妹,溫梨倒是真認了個哥哥。”
“聽說,這會兒帶著溫老夫人去霧侖養子去了。”
江綰說到這里,突然看向溫梨。
“梨兒,你和郁羨,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的兄長,年時在溫家住過一段時日,如今我……祖父叮囑他,多照顧我一二。”
江綰回想了一下,這郁羨看溫梨的目,可不像兄長看妹妹的眼神。
更像是……看獵的眼神。
問過謝行之,郁羨對溫梨是什麼想法?
謝行之挑了挑眉,語氣甚是復雜道。
“我這個師兄,于事上一竅不通,但若是他想通了……”
“如何?”
“便是不死不休。”
江綰回想郁羨那張俊如謫仙的容,忍不住問道。
“堂堂君上,也會干出強搶小姑娘的戲碼?”
謝行之看了一眼小姑娘,語氣漫不經心道。“我這個師兄,對于自己想要的,向來是又爭又搶。”
又爭又搶?
那不是高嶺之花被拉下凡塵的戲碼嗎?
江綰最是喜這種話本了。
決定了,站郁羨。
謝二哥,對不住了。
是以,江綰頂著亮晶晶的杏眸,著溫梨開口道。
“那梨兒呢?”
“你心里也僅僅將他看作哥哥麼?”
溫梨剛想點頭,突然想到頸窩的暗痕,心頭有些復雜。
看向江綰,忍不住開口問道。
“綰綰,我有一事想和你說。”
溫梨把郁羨的事告訴了江綰,沒辦法,現在迫切需要一個軍師。
江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著江綰的眼眸迸發出亮。
“梨兒,那他親你的時候你是什麼覺?”
“討厭嗎?”
溫梨回想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并不反郁羨的,“我和兄長素來關系好……”
江綰打斷了的話,“并非如此。”嗓音斬釘截鐵地說道。
“梨兒,你喜歡他。”
溫梨嚇了一跳,“這……不可能。”
江綰沒有給逃避的機會,“怎麼不可能?”
“郁羨那張臉,哪個子能忍住不心?”
溫梨:“……”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原本虛掩著的門被推開。
映眼簾的是謝行之那張矜貴又不耐的容。
江綰抬頭看了一眼謝四公主,心只有一個想法。
這下要完!
謝行之來到江綰邊,面染上了晦的紅暈,對溫梨略微頷首。
“抱歉,我先帶阿綰回去。”
江綰有些不死心道:“我還沒有說完……”
謝行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冷笑一聲道。
“夫人打算說什麼?”
“對郁漂亮心嗎?”
江綰突然反應過來,面泛著紅暈,“你誤會了……”
“謝行之,你放我下來!”
江綰原本還掙扎著,只見謝行之俯,在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的容瞬間紅了。
任憑謝行之將人扛走了。
溫梨看著遠去的江綰,還來不及反應,門外又走進來一個影。
長玉立,一襲月白長衫襯得年姿如玉,素的寬袖微微下擺,冷白的指尖若若現,似乎拿著一個油紙包。
漆黑的墨瞳朝了過來,冷白的著微,似清泠泠的明月,著朦朧朧的。
溫梨突然想起江綰的話來。
【郁羨那張臉,哪個子能忍住不心?】
溫梨下意識地垂眸,不敢再去看他。
暗自告誡自己,郁羨于不過是兄長,他替祖母治病,為自己出頭。
但自己竟對他起了那樣的心思。
溫梨嘆了口氣,恩將仇報,實屬不該。
郁羨走了過來,一襲淡紫的云紗,襯得清麗的容愈加溫婉出塵。
他先看了看的臉,目落在的上,眸暗了暗。
“新裳?”
溫梨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角,接過他的話說下去。
“嗯,好看麼?”
郁羨的目落在了上,緩緩地打量著。
溫梨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倏爾,他才重新將目落在臉上,嗓音繾綣著溫。
“好看。”
郁羨走了過來,溫梨終于看清他手里拿的東西。
沁香,還有些熱乎。
是一品居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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