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兒?
郁羨素來清冷,于稱呼上他一直隨著祖父,喚自己囡囡。
本以為喚小名已經夠親昵了。
但此刻他低著嗓音,似笑非笑地喚著的時候。
溫梨只覺得心跳驀然加快。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從他里出來,卻多了幾分纏綿勾人的意味。
似他這般輕易撥人心的本事,若是了紅塵,不知道要惹多姑娘心?
突然想起,當初江綰曾告訴過自己。
謝行之被陛下和長樂戲稱為四公主。
對了,還告訴自己,本來謝行之是謝漂亮的。
但后來傅弘深見到了郁羨。
突然覺得謝行之雖然好看,但他的好看,是勾人心魂的妖孽。
郁羨,才是真正的漂亮。
似高山的白雪,清冷俗,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
饒是郁羨頂著一張謫仙不凡塵的俊容,行事疏淡冷漠。
但他這張臉擺在那里,實打實的好看。
私底下傅弘深他們還是管他郁漂亮。
謝四公主,郁漂亮。
溫梨突然有些好奇,那傅弘深的小名是什麼?
溫梨微微出神,突然指尖被握著,冷不防回過神來,自然不好意思告訴郁羨自己的想法,只能怔怔地問道。
“怎,怎麼?”
郁羨面不改地說道:“你氣不足,多指關節可以養氣。”
溫梨有些懷疑:“真的?”
郁羨按住的兩指,嗓音溫和道。
“中指往上翻,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溫梨半信半疑,嘗試了手指,果然扯筋般得疼。
琉璃般的眸子瞬間盈滿了水霧,眼尾泛紅,委屈地看著郁羨。
“疼。”
郁羨心頭微,嗓音有些沙啞道。
“那就乖一些,別。”
溫梨有些不滿,下意識想反駁。
哪里不乖了?
明明很乖,至在他面前。
但一想到當初自己不聽他的話,非要嫁給謝止的事,整個人又泄了氣。
若非是為了,郁羨也不用專門跑這一趟。
想到這里,溫梨心頭就微微發酸,到的話又咽了回去。
“謝謝哥哥。”
郁羨挑了挑眉:“就這?口頭上的謝謝?”
溫梨臉微紅,輕聲地問道。
“那哥哥想要什麼?”
郁羨垂眸,漆黑的眸子如碎了漫天的星辰,熠熠生,亮得不行。
“想要你……”
溫梨愣住了,水亮的琉璃眸錯愕地看著郁羨,嗓音有些失措。
“哥哥,我……”
郁羨眸底的緩緩淡了下去,嗓音依舊溫和。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想要你做的糖蒸酪。”
溫梨松了口氣,小聲嘟囔道。
“哥哥,你下次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怪嚇人的。”
郁羨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嗓音涼涼道。
“不能。”
溫梨哽住:“……”行吧,差點忘了。
郁羨這張有多毒了!
……
片刻后,梳洗完畢,剛準備用膳,突然郁羨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
溫梨下意識地后退,郁羨這人雖說醫高明,但熬得藥是真的難喝。
你喝過不僅苦還發焦的藥嗎?
溫梨以前有一次生病的時候,那時候郁羨給熬了藥,頗為,結果剛喝了一口就吐了。
苦著臉告訴他,寧愿病死,也絕不再喝郁羨煎的藥。
郁羨看到這番模樣,低著嗓音說道。
“放心,這次不會苦了。”
見水潤的烏眸還有些猶豫,他補充道:“也沒有燒焦,我嘗過了的。”
溫梨看了一眼碗里的藥,黑漆漆的,也難為郁羨肯為了試藥。
約記得霧提過,當年先帝曾讓郁羨試藥,結果他一把將好不容易煉出的一瓶丹藥一口都喂給旁邊的大黃狗了。
要知道,這丹藥當時可是煉了大半個月的。
他說給狗吃就吃了。
給先帝氣得,從那以后再也不敢提讓郁羨試藥的事了。
郁羨停頓了一下:“昨晚給你熬的湯,你沒來得及喝就睡著了,你底子本就弱,這湯藥是給你調氣的。”
溫梨接過藥碗,頗為地喝了幾口,就喝不下了。
天生怕喝藥,非到病得嚴重之際,是斷然不肯吃藥的。
郁羨了一眼的瓣,眸暗了暗,嗓音有些發啞,如皚雪青松般的好聽,溫萬千。
“怎麼,喝不下了?”
溫梨老實地點了點頭。
郁羨接著說道:“這湯藥里面加的都是上好的藥材。”
溫梨愣住了:“……”所以,是要讓喝完的意思嗎?
溫梨還來不及說話,只見郁羨低著頭,就著方才喝藥的地方,一飲而盡。
溫梨整個人都凌了。
這……這……
他怎麼可以?
溫梨揪了手里的帕子,做出了決定,郁羨是避世的高人,對于男之間的事,他不了解也是理之中。
但如果再放任他這樣下去,日后若是遇上了心懷不軌的人呢?
溫梨看了一眼如清風明月的年彎著角,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懷揣如此卻毫不自知,真讓人放心不下。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好的定力的。
溫梨深吸了一口氣,小臉繃地說道。
“哥哥,這藥我方才喝過。”
郁羨挑了挑眉:“所以呢?”
溫梨被噎了一下,艱難地說道:“所以,我喝過你就不能喝了。”
郁羨接著問:“為何你喝過我就不能喝了?莫不是囡囡還想喝?”
溫梨有些心累:“那倒不是……”
郁羨點了點頭,臉平靜地說道:“你既然不想喝,我為何不能喝。”
郁羨彎,薄勾勒淺淺的笑意:“囡囡,浪費不是好習慣。”
溫梨:“那也不能喝外人喝過的。”
郁羨眸慵懶,語氣卻難得認真道:“囡囡怎麼會是外人呢?”
溫梨被噎住,不是外人,還是人不?
溫梨試圖垂死掙扎:“這般舉太親了,不大合適。”
郁羨角勾起一抹笑意:“哪兒不合適了?我瞧著合適的。”
溫梨徹底放棄了掙扎。
算了,男之間的事,跟他一個修行人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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