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窩窩囊囊地閉起了。

畢竟誰能想到，素來克己守禮，冷靜自持，規矩統都足以為天下學子表率的天子帝師，私底下竟是如此行事。

江綰驚訝之余，又覺得這事若是說出去，只怕是也沒人會相信。

旁的不過，就說沈書白。

沈書白聽說了到臨水的消息，那日天還未亮就打包好了行囊，鬧著要和江綰一同過來。

那迫切的心，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謝行之的妻子。

江綰眉心蹙地拒絕了沈書白。

原因很簡單，去找謝行之，跟著個男人算怎麼回事？

有損的清譽，不。

沈書白不服氣：“我何時將你當作子看待過？”

江綰聞言冷笑，那就更不行了。

沈書白退了一步：“要不，你也可以不把我當男人看？”

江綰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謝行之的魅力竟這麼大？

蹙眉看著沈書白，嗓音有些復雜說道。

“你這麼一說，”

沈書白眸亮了亮，江綰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就更不放心了。”

最后，江綰在沈書白咬牙切齒的目中，出發臨水了。

江綰問過沈書白，謝行之有哪里好，非要跟著不放？

沈書白冷哼一聲，“你懂什麼？世子三歲學文，五歲習武，從太子師到探花郎，再到護國佑民的年將軍，他上有多傳奇，是等待著我去挖掘的？”

對了，忘了說。

沈書白除了是大夫以外，他還有另外一重份，他是個話本家。

好似是書香銅臭來著？

據說這筆名還是來源于他極其喜的一個話本家？

江綰倒是沒有想到，沈書白對謝行之的執念這麼深？還想挖掘他上的故事。

沈書白聽了江綰的話，眉眼有一瞬的恍惚。

“世子的名，盛朝學子誰不向往？”

沈書白眸復雜地看了江綰一眼，“平白便宜了你。”

“我只恨自己為男兒，不然我必自薦枕席，當個通房妾室也好，只求能陪伴在世子左右。”

江綰：“……”

就沖他這句話，江綰就不會讓他靠近謝行之。

江綰看著眼前容溫潤的青年，不有些慨。

這人生得如此好看，若不是自己的夫君，是在路上看到，應該也忍不住側眸駐足。

如今上京最出的人，了自己的夫君。

江綰略微有些得意，手勾住了謝行之的脖子，嗓音溫地說道。

“世子你要記住，你是有主的。”

謝行之挑了挑眉，等待著的下文。

江綰紅著一張小臉，故作嚴肅地說道。

“有了我，日后就不能牽其他小姑娘的手了。”

謝行之聞言，看著小姑娘靈的眉眼，突然覺得有趣得。

他點了點頭，嗓音低沉地嗯了一聲，還來不及說其他的。

就聽見溫的嗓音不帶一猶豫。

“男的，也不許。”

謝行之瞬間哽住，啥玩意兒？

……

江綰連夜給江淵寄了書信，雖自跟著江淵行商，但眼界格局還是不如父親。

再者，記賬算講究經驗，江淵經驗老道，比起不知道強出多。

江綰擔心自己做不好，便讓江淵連夜趕來幫忙。

江淵剛出了上京的城門，右相那邊就收到了風聲。

他本想等事再發酵些再出手。

畢竟謝行之的地位擺在那里，天子帝師，豈是輕易能倒的。

但眼下江淵出發了。

在右相看來，江淵這人雖然沒什麼家世，但他能從一個市井小民混到今日皇商的地位，邊沒點本事也是不行的。

右相想阻攔，但尋不到合適的借口。

畢竟江淵給陛下請假的折子上寫的是，到臨水照顧兒和婿。

若江淵是為了公事，那右相還可以阻攔，但江淵把話挑明了，愿意被陛下扣月錢，還主多捐了銀子，給戶部疏通所用。

如此心的大臣。傅弘深豈有阻攔的道理？

當下同意了他請假的折子。

給右相氣得銀牙都咬碎了。

江淵旁的沒有，就是有錢。

當夜收拾了東西，大張旗鼓地出發了。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去臨水助他婿。

右相當夜召集了幕僚商議，其中趙華蓋站了出來，言辭懇切地說道。

“江淵此人，行事看似毫無章法，但心思縝，若是他到了臨水，只怕是即刻就會發現賬本里的問題，到那時候……”

右相眸底閃過一殺意，“那也得他有命到臨水。”

趙華蓋聞言，先是一驚，隨后又覺得這結果在意料之中。

右相這人，素來心狠手辣。

若不是為了他的夫人，他是斷不會與他為伍，但事到如今，他已然沒有了退路。

趙華蓋垂下眼眸，不讓旁人看出了異樣，只希右相這一次能功地除掉江淵。

否則，下一個出事的人就是他了。

江淵趕了一夜的路，剛到臨水縣周邊的時候，突然一群黑人圍住了他的馬車。

江淵心頭一咯噔，他讓管家上前打點疏通。

沒想到那為首的黑人將銀子打開，嗓音帶著殺意道。

“江大人好闊綽的手筆，可惜啊！”

“我等不要銀子，只想要你的命！”

江淵聞言，猜到了這些人不是普通的盜匪，他出門前猜到這一路不容易，所以在隨行的人中，安排了手矯健的家丁。

但這群黑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自家那群人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江淵嘆了口氣，難道真是天要亡他？

若是如此，他那些還未花完的產又算什麼？

早知道，昨晚就多喝幾杯桃花釀了。

也不用顧忌油膩之對子不好，多吃幾口醬鹵肘子了。

世事無常啊！

“諸位，真不再考慮看看？我是個商人，旁的沒有，就只剩銀子了。”

“若諸位放我一條生路，我出價十萬兩，給諸位如何？”

十萬兩？

哪怕當一輩子死士也賺不到啊！

在場的黑人有一瞬間的搖，但為首男子的一句話打斷了他們的念想。

“服了斷腸草，縱使有銀子，那也是沒命花。”

原本還有些搖的黑人瞬間歇了心思，提著刀對江淵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