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綰醒來的時候,是被熱醒的。
有些奇怪,上京這幾日一直下雪,怎麼會被熱醒呢?
回頭,看到邊的人,清冷俊的容正安靜地睡著。
謝行之生得好看,有種勾人心弦而不自知的。
但睡著的時候,卻又乖巧地像個孩子。
江綰指尖地上了他鼻尖的紅痣,怎麼會有人,生得這麼好看?
謝行之這人,簡直就是媧的炫技之作。
指尖剛上謝行之那顆小痣的時候,他倏然睜開眼眸,略顯清冷的桃花眸帶著被吵醒的怒意,待看到面的人是的時候,原本低沉的氣息倏爾變了,慵懶的嗓音繾綣地說了聲。
“夫人,早啊!”
江綰訕訕地收回了手,“早,早啊!”
謝行之眸往下看了看,“夫人這是。想看看我這顆痣是不是畫上去的?”
江綰愣住了,“我不是那意思。”
謝行之挑了挑眉,勾了勾道:“那夫人,是想親我?”
江綰再一次哽住了。
謝行之手過來,探了探的溫,嗓音溫了不。
“燒已經退了。”
“待會兒再讓沈書白來給你看看。”
“想吃什麼?白粥小菜,還是豆漿油條?”
……
謝行之溫和地說著話,江綰有些不大確定,啞著嗓子問道。
“你,你怎麼回來了?”
謝行之聞言,眉心微蹙。
“還是先喝點蜂水吧?”
“嗓子都啞了。”
江綰點了點頭,的嗓子確實很難,跟刀片割嗓子一樣。
謝行之作細致替穿好了衫,梳洗后才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剛才的問題。
“你沒給我寄家書,我放心不下,就回來了。”
謝行之看了一眼手里的螺子黛,皺眉問道。
“用哪個?”
江綰隨意地指了其中一個青黛的,“這個吧。”
謝行之垂眸看了一眼,試了試手。
他俯垂著眼眸,看著小姑娘眉如遠黛,一時間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下手好?
江綰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就因為這個,連夜回來?”
漕運一事,何其重要?
他竟然因為自己沒有給他寫信,就跑了回來?
這一點兒也不像謝行之會做出來的事?
說好的冷靜自持呢?
謝行之皺眉道:“夫人不給我寫信,這怎麼能算是小事呢?”
他開始畫了第一筆,竟沒有自己想象的難,他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夫人不理我,我心里難。”
“如何還有心思理公務?”
江綰頂著一張紅的小臉,耐著子解釋道。
“我本來想給你寫信的,只是擔心影響你理公務,后來我染了風寒,這才擱置了。”
這是借口。
江綰收到了謝行之的家書,與其說是家書,不如說是謝行之借著家書,在對說著意綿綿的話語。
每次江綰看完謝行之的家書,總要紅著臉,半天才緩過神來,謝家給謝行之寫過報平安的家書。
托謝父替和謝行之報過平安,讓他安心理公務,會在家里等著他回來。
但謝行之說那些不算。
江綰有些苦惱,驛館人多口雜,那些信件若是落了別人的手里,看到了自己那些癡纏的字眼,總歸是不好的。
謝行之知曉小姑娘氣,臉皮又薄。
現在人都在邊了,也懶得和計較家書了,他將小姑娘往懷里帶了帶,嗓音繾綣著意。
“那我如今回來了,夫人可有話想對我說?”
“夫人,這些日子可有想我?”
江綰輕聲地“嗯”了一聲。
謝行之聞言,似乎故意逗,低著嗓音道。
“嗯什麼,說話。”
江綰抬眸,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
但看著他如清風霽月般的眉眼,的心,還是了下來。
“想你了,謝四公主。”
謝行之聞言,先是一愣。
“膽兒了,哪學的?”
江綰咽了咽口水,老實地說道。
“就,就我聽到司七和陛下說的。”
其實,原話是這樣的。
司七:【弟妹,謝四那人不好哄吧?】
江綰猶豫了一下,【世子,好的。】
傅弘深擺了擺手,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弟妹,你不用幫他說話,謝四公主那人,朕還不了解。】
【他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出好。】
【考了個狀元,又會打架。】
【有什麼了不起的。】
江綰哽住。
出好,長得漂亮,學問又好,琴棋書畫通,子矜貴,又會打架。
這還不算什麼嗎?
江綰問傅弘深,為何他四公主?
傅弘深笑了下,【謝四還未出生的時候,謝夫人一直很想要個兒。】
【謝將軍寵妻如命,為了討謝夫人開心,故意騙謝四是個姑娘。】
【待謝夫人子養好了些,才知道謝四是男兒。】
【朕時常在想,這謝四生得如此漂亮,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系?】
后來,傅弘深和司七知道了這事,私下里就地他謝四公主。
江綰再一次哽住。
原來不止一個人,覺得謝四作為男兒,過于好看了。
謝行之聽到江綰的話,無奈地按了按眉心,說道。
“日后,不許你和他們走得太近,都學壞了。”
江綰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所以,你到底還有多小名?”
“謝四公子?”
“謝人?”
“謝漂亮?”
“謝……”
江綰話還沒有問完,便被堵住了呼吸。
“……”我謝謝你!
謝行之按著的后頸,另外一只手勾住了的腰,將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溫地在蹭了蹭,帶著幾分安的意思。
江綰子往后退了退,被他重新拉了回來了,鼻尖抵住的額頭,嗓音低沉地息道。
“躲什麼?”
江綰紅著臉,輕聲說道。
“我染了風寒,怕傳給你。”
謝行之聞言,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看著,認真地說道。
“阿綰現在才考慮這個,是否晚了些?”
江綰回想起昨晚的“好事”,有一瞬間的心虛,小聲地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那是夢來著?”
謝行之勾,眼波流轉,甚是勾人。
“所以,夫人在夢里還想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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